鐵驢叫我再加把勁,把山羊摁牢了,他身子往后退了退,一把抓住羊乳,把臉湊過去裹上了。
我看愣了,心說這胖驢行啊,竟然這么直接的喝起羊奶了,而且也說不好為什么,我看他這舉動還有種怪怪的感覺。
鐵驢還對我招手,指著另一個羊乳,那意思一起來不
我承認自己不想吃芭蕉,但也不想這么喝羊奶,我搖搖頭,也催促他快點走。
鐵驢趁空回了一句,說再喝一口的。這時候山羊還嗷嗷叫了起來。我記得羊叫聲都是咩咩的,也不知道鬼島的羊咋這么怪。
我怕它再這么叫下去,別把土人引過來。我手里沒啥家伙事,只好胡亂抓起一把野草,往羊嘴里塞。
但我剛把山羊弄不叫了,有個人影一閃身,從一棵樹后面出現了。
我腦袋里嗡了一聲,心說這真他娘的怕啥來啥。我都想掏槍了,等仔細一看,又放松下來。
這是個小矮子,也就是邪君的手下。只是讓我納悶的是,他不是回去了么咋找到這里來了另外他怎么換了一身衣服呢
印象里那些小矮子穿的都是粗布料子,眼前的小矮子幾乎披著樹葉也獸皮。
我倆互相對視著,小矮子還嘰里咕嚕說起話來,里面怒意很盛。我又被他弄的一愣,雖然沒聽懂,卻也反問一句,哥們,你不啞巴了
不知道小矮子聽懂我的話沒反正在我問完他爆發了,從背后拿出一把武器。我隔遠看不清,但他舉著這武器,發出嗖的一聲響。
一個小黑影跟一道閃電一樣奔我而來。自打加入特案組,我多多少少有些變化,尤其是警惕性這一塊。
我潛意識發揮作用了,提前一蹲身子。這黑影險之又險的從我腦袋上方飛過,最后戳在一個樹干上。
我回過味來,這是箭。小矮子拿的就是一把小弩。
而且更讓我蛋疼的是,這小弩還能連發。小矮子再次扣動弩機,一條條黑影嗖嗖的射過來。
我有點懵了,也被嚇住了。
我不敢也不能被箭射到,這時再站起身也晚了。我跟個土豆子一樣,使勁往后滾。這兩個弩箭都射在我之前的位置上,尤其第二發弩箭,都沾到我衣角了。
這場變故發生太快,三箭也都是幾個眨眼間就射出來的。等鐵驢反應過來時,他也不喝奶了,把帶著消音器的步槍舉起來,對著小矮子喂了一聲。
他本不想傷人,讓小矮子舉手投降。但小矮子不管那個,也真野蠻,就勢舉起弩機,想給鐵驢再來一箭。
鐵驢可是用槍高手,豈能給他這個機會。他穩穩先開了一槍,子彈正好打在弩機上。
小矮子啊的叫喚一聲,把弩機扔了。這一下他也知道鐵驢的厲害了,趕緊扭身就逃。
小矮子是這里土生土長的,對附近地形太熟悉了,我見他晃了幾下就沒影了,也不知道是藏起來了還是遁走了。
我趕緊起身跟鐵驢匯合,我倆都打著一個主意,不追過去,也不喝羊奶了,趕緊跟邪君匯合,離開這里。
我倆這就往回走,但沒走出多遠呢,近處有片灌木叢有晃動的架勢。
我和鐵驢怕有危險,都往后退幾步。灌木叢里嚶嚶幾聲,沖出一個龐然大物來。
我冷不丁愣住了,因為這龐然大物竟是一只肥肥的大老鼠,有獵犬那么大的個頭。
它咧個嘴,露出兩顆大板牙,度還特別快。它先沖到鐵驢身上,用這股勁把鐵驢撞的幾個踉蹌。鐵驢還一失手把步槍甩飛了。
我急了,而且我也拿著槍呢,想立刻開火,把這變態大鼠打死。但我太小看它了。
它是把精力全放在鐵驢身上了,卻突然甩下尾巴。這尾巴跟鞭子一樣,一下抽到我胳膊上了。
我就覺得整個胳膊麻麻的,也提不起勁來,手指一松,讓槍自由落了下去。
變異大鼠又開始對我有意思了,扭頭要沖過來。我害怕,這一刻也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我本著打不過就逃的原則,緊忙倒騰雙腿往后腿。
大鼠不依不饒,還使勁嘎巴嘴,那兩顆大板牙跟兩把刀一樣,很刺激人眼球。
我是面沖它的往回退,它是直接追,我倆的度相差過于懸殊,眼瞅著大鼠要貼到我面前了。
鐵驢緩過勁了,他來不及撿槍,只好一邊跑一邊摸出匕首,又一個大跳之下,落在大鼠脖勁上。他暴喝一聲把匕首戳了進去。
變異大鼠又嚶嚶叫起來,類似于嬰兒哭泣,我聽得心里發毛。鐵驢是真發狠了,舉起鐵掌,想對著匕首把手狠狠砸一下子。
這要砸了,一把匕首保準深深陷入大鼠的腦。不過我們真就吃虧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上了,忘了這里老鼠會特技。
大鼠又一舞尾巴,給鐵驢背后啪的狠狠來了一鞭子。
鐵驢疼的嗷一嗓子,鐵掌也舉著沒落下去。
大鼠趁勢再次抽尾巴,這下位置有點正,打在鐵驢脖頸上了。這可是致命的部位,估計一般人挨這么一下子,都會悶死過去。
但鐵驢身板橫,也受過特殊訓練,只是腦袋一脹,從大鼠身上滾落下去。大鼠張個大嘴要咬鐵驢,鐵驢迷迷糊糊的,只能用雙手掰住大鼠的上下顎。
他倆這一人一獸死磕上了,不過這么大個頭的老鼠,顎部很有力,鐵驢雙手都抖著,撐不了多久。
我沒帶匕首,一條胳膊也沒勁,只能把主意打在落地的手槍上。我大喊著讓驢哥撐住,又趁空把手槍撿起來。
我以前練槍時,都是右手握槍,現在改成左手,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用槍指著大鼠,看它離鐵驢這么近,心里更加沒底。
我還琢磨用啥招把他倆分開呢,這樣我還能放下心思使勁開火。
這么一耽誤,又有個人從灌木叢里鉆了出來。他應變能力很快,稍一打量就知道現在形勢了,還舉著一把霰彈槍奔著大鼠沖過去。
我認出來了,是邪君。他想把槍頂在大鼠腦袋上,大鼠卻又舞起尾巴抽他。
邪君趕緊調整手勢,用霰彈槍迎向尾巴,還狠狠來了一槍。
霰彈槍是散射,我聽到砰的一聲悶響,這大鼠尾巴被崩的都碎了,一股股碎肉亂飛著。
大鼠疼的使勁扭腦袋,鐵驢扛不住這股勁,松開雙手落到地上了。
看的出來,大鼠想逃走,邪君不給它機會,用霰彈槍對著大鼠腦袋連續開了兩槍。這簡直是一次屠殺。
大鼠腦袋露出大小不一的小洞,血肉橫飛不說,還有一小塊肉渣飛落到我面前。我低頭一看,差點吐了,是半截耳朵。
大鼠死翹了,橫著躺到地上。我跟鐵驢都大喘著氣,鐵驢從地上爬起來,我踉蹌著往邪君身邊湊。
但邪君突然瞪了我倆一眼,又把霰彈槍舉起來,瞄準我們。
我本來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也一時間不敢動了。邪君臉色很猙獰,冷冷問我們,不歸隊兩個惹禍精,誰叫你們亂走了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而且都是老大爺們,做錯了就得承認。我趕緊賠不是。
邪君對我還是另眼相看的,嘆了一口氣,把槍收了,指著大鼠又說,知道不這不是野生的,而是鬼島小人族的家犬。
我本來沒明白,但又琢磨一遍,懂了。這里的老鼠這么大,比狗厲害多了,把它們馴化當寵物,也不失為一種明智之舉。
鐵驢想的是另一個問題,他往遠處看看說,既然家犬都出現了,剛才還有小矮人來攻擊我們,會不會說馬上會有一群土人來找麻煩呢
邪君哼了一聲,說你以為呢之后他叫我倆快走。我們仨都拿出最快度,奔向河岸了。
老貓和四個小矮人都在,我看到小矮人時,突然有一個問題,心說鬼島土人跟小矮人的身材這么像,長相也差不多,難道這兩者有什么聯系么
我沒機會問,邪君招呼大家趕緊上船,沿著河岸逃出這片是非之地。
那些小矮子的夜視能力更好一些,這次索性由他們打頭陣了,我們四個的船壓后。
我是一邊使勁劃槳,一邊扭頭看著。本來我們身后河面上很干凈,我暗自嘆了口氣,心說那些土人沒追來,這是好事。
但我這個烏鴉嘴,說曹操,曹操就到。有嚶嚶聲從河岸兩旁的樹林里出現了,我還看到不下十個黑影沖著河岸奔來。
這黑影都是一個個大鼠,它們身上還騎著小矮人。
我首次看到鼠騎士,冷不丁不敢相信的直眨眼。但回過神后,我又看向邪君,想讓他拿主意,接下來用什么對策。
邪君一直留意鼠騎士的一舉一動,卻讓我們都別看,專注劃槳。
他對這附近的地形也一定有些了解,這么過了一會兒,鼠騎士離我們很近了,貼著河岸跑著。那些土人還大吵大嚷的,有種怒罵和示威的意思。
鐵驢好幾次都想拿槍,用子彈招呼這些土人,但邪君制止了,說省省子彈吧。等前方水路出現岔路口后,邪君喊了一嗓子,讓小矮人的頭船奔著右路走。
等兩艘船無礙的沖到右路里后,邪君又哼了一聲,告訴我們,安全了,這些土貨不會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