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鐵驢這種行為不太滿意,不過又一琢磨,我倆現在不是特警,而是地地道道的三目鼠和黑熊,是連環搶劫的悍匪,難道這么做不應該么
鐵驢把包裹打開后,從里面拿出兩件風衣。 這一定是誰買的貨。鐵驢把一件風衣拋給我,又自行拿起一件比量比量。
他笑了說,尺碼很大,挺合適。
我倆現在都穿著外衣呢,雖然在林子里逃了一大通,衣服有點臟,但也穿得出去。不過跟風衣相比,還是有不足的地方。
穿了風衣,尤其大一號的,能把我倆身體上的特征掩蓋一下。
我和鐵驢都看到通緝令了,我猜曲驚市里也一定在街頭巷尾發了不少這類的通緝令。
我和鐵驢大搖大擺的去市里,估計沒等到小紅帽清吧呢,半路就得被抓住。我也有個疑問,姜紹炎為何指名點姓讓我倆去小紅帽鬧事呢我猜這地方不一般,或者說今晚清吧里來了什么特殊人物吧
我看鐵驢一聲不吭的就開始穿風衣,我對包裹皮兒看一眼,暗自說了句抱歉,也跟鐵驢一樣,把風衣穿上了。
鐵驢又開始翻找其他的包裹,我純屬被這胖子帶的,也學壞了。
我倆偷偷摸摸的,我都記不得打開多少包裹了,而這一車廂的包裹,跟個小雜貨店一樣,亂七八糟啥都有。
我倆找到了墨鏡帽子登山包等等的。我們覺得哪個東西有用就順手牽羊,這么忙活半個多鐘頭,都搖身一變跟換了個人一樣。
我和鐵驢互相看著,大體來說,我倆的打扮一看就是驢友,而且又是帽子又是眼睛的一搭配,把我倆又喬裝了一遍。
鐵驢還拿出我的通緝令,放在我臉前對比了一下,他搖搖頭說,不像
我沒學他那么做,但也清楚,現在的鐵驢,也不像通緝令的黑熊了。其實較真的說,鐵驢的膚色很白,為何卻有個黑熊的外號呢這顯然不搭配,但我有個猜測,或許就因為白,才有了黑熊的外號吧就跟笑面虎一樣,有這外號的人,不見得和藹,反倒會是個陰險暴脾氣的主兒。
我也沒對外號的事太深究,我跟鐵驢繼續在車廂里躲著,這樣一晃三菱車開到市郊了,也在一個紅綠燈面前停了下來。
我和鐵驢都覺得搭順風車搭到這里算可以了,也讓三菱車省點油錢吧。
我和鐵驢都悄悄下車,一股腦的奔著一片巷子跑過去,躲在一個胡同里。我知道,接下來就該研究研究怎么去小紅帽了。
問題是曲驚市這么大,我倆還是頭次來,壓根不認識路。
我正合計呢,鐵驢輕推我一下,還跟我說,徒弟,我不咋會用手機,你上網查查,不是有百度地圖么你搜搜。
我瞥了鐵驢一樣,心說裝你就裝什么不會用手機他奶奶的,是誰前一陣在海客市賓館,天天總搖一搖來了
既然連搖一搖都會,又怎么可能不會搜地圖呢
但鐵驢就是把這活兒推給我了,我也沒招兒啊,只能把手機拿出來,開了流量,先找到曲驚市,再在里面輸小紅帽。
現在的網上地圖也挺高級,帶自動導航功能,我看我倆現在位置距離小紅帽有二十多千米,要是步行的話肯定不行,腳丫子不得走腫了
我倆兜里正好帶點零用錢,一商量,就又跑到路邊打車了。
有個出租車停了下來,上車那一刻,我還有點小緊張,心說司機會不會把我倆認出來但這顧忌有點多余了,我倆都坐在后面,司機壓根沒多瞅我們一眼。
一路上我打定主意不多說啥,但鐵驢不行,嘀嘀咕咕跟司機亂扯起來。我發現鐵驢太能窮白話了,最后下車時,還跟司機關系處的不錯,本來四十多塊的車費,也硬是抹零了。
按鐵驢的話說,我倆的錢都是血汗錢,不是大風刮來的,省點是點。
我是沒好意思說他啥,剛才打ak槍和撇掌心雷時,是誰那么興奮的敗家來了而且看那表情,簡直敗家到陶醉和忘我的境界了。
我倆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小紅帽清吧就在不遠處。
我知道,清吧是酒吧的一個類型,里面以輕音樂為主,比較安靜,沒有的士高和熱舞女郎,適合一般朋友聚會。
但眼前這個清吧,哪有清吧的樣子一股股震撼的音樂從里傳出來,讓我心內的一萬只大象又有澎湃的架勢了。
另外這清吧門口還停著不少轎車和摩托,有輛牧馬人吉普的車門上還紋著一個銀色的大蝎子,一看車主就不是啥好人。
要在平時,我保準拽著鐵驢走人,不在這里地方亂待,但今晚上我倆有任務,也不在乎這個了。
我跟鐵驢一起走進去,等剛進了大門,有個服務員迎了上來。
這里光線很暗,我和鐵驢也都故意微微低著頭。服務員問我倆一共幾位客人,又問我們去不去小包間
我和鐵驢肯定不會去包間,不然光在一個包間鬧事,怎么能鬧得起來。
我跟服務遠說,去散臺就好了。這服務員臉色變得也挺快,一聽是散臺客人,臉有點沉。
我估計這地方的包間一定有特殊服務,服務員一看我倆不是高消費客人,就不待見我們了。
我和鐵驢沒挑這個,自行找個桌子,面對面的坐下了。
這里的散臺也挺有意思,桌與桌之間都被珠簾隔開了,從整體風格來看,也適合調情。
又有一個女服務員走過來,問我倆點什么酒。
我跟鐵驢想到一塊去了,現在我倆不僅口渴,還餓。沒等我說啥呢,鐵驢先點了一大堆小吃和一箱干啤。
我心說也虧了這里不是飯店,不然看架勢,鐵驢不得點個滿漢全席鐵驢點完還問我呢,兄弟,你看還點啥不這頓哥請了
他這態度跟之前摳門樣兒完全相反,但這并不矛盾,我心說我倆一會要鬧事,這頓飯指定是霸王餐了。
我是覺得差不多就得了,就搖搖頭,表示鐵驢點的這些可以了。但鐵驢還不滿足,最后跟服務員要了一瓶拉菲。
這服務員簡直要樂瘋了,轉身嗖嗖離開了。我望著他背影,心說傻孩子啊一會兒別哭抽了就行
沒多久我們要的東西全上來了,我倆誰也沒多說啥,甩開腮幫子先吃。我更是拿出一副撐破肚皮的架勢,心說馬上入獄了,那地方伙食不咋好,這頓飯可能是這幾個月乃至半年內,我能吃上最好的了。
我發現自己挺有潛力的,硬是足足吃了四十多分鐘,還適量的跟鐵驢一人喝了兩瓶啤酒。
最后我倆都吃不動了,各自靠在椅子上。我對鐵驢使眼色,也四下看看,那意思,該找個目標動手了。
我想的是,找一桌看著痞里痞氣的,我倆找他們岔,然后打架,這樣絕對能把這里鬧個底朝天。
但沒等我找到目標呢,旁邊桌上的客人全呵呵呵的笑了。
這一桌坐了六個人,三男三女。看得出來,這三個男的都認識,是一起來喝酒的客人,而那三個女的,都是作陪的。
這三個老爺們也不老實,一人一個抱著一個女的,趁機摸摸捏捏的占便宜。
我本來看了他們桌一眼,覺得他們沒那么痞,就把目光挪開了,但他們桌上有個尖嘴猴腮的瘦小伙兒,聲兒不小的說了句,鴻哥,聽說沒最近咱們這里來了兩個搶劫的,叫什么三目鼠和黑熊,那幫條子特別廢物,對這倆人一點辦法沒有,都不得不發通緝令抓人了。
那個叫鴻哥的是個胖子,看身板比鐵驢還大了好幾圈,尤其那肚子,鼓囊囊的特別顯眼。
鴻哥聽完哼了一聲,對瘦小伙兒說,老弟,現在的條子,除了會去抓個奸,調解下鄰里糾紛,趁機撈兩包煙抽,還能干個啥
他又一轉話題,再次哼了一聲,說了一段讓我和鐵驢很反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