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fā)炮彈的軌跡倒是沒出啥問題,壞就壞在推土車及時轉過來,用推土刀扛住了炮彈。
推土刀那么堅固與厚實,無疑跟個盾牌一樣。炮彈爆炸后,還立刻產生一股極強的熱浪。
我探個頭往外看,鐵驢更是扛著火箭炮,完全的站在裝甲車外面了,這股熱浪沖過來,讓我倆都遭殃了。
我就覺得自己腦袋跟突然沾到熱水缸里一下,整個人被熱勁兒刺激的一哆嗦。我死扛的咬著牙,硬生生把腦袋縮了回去,靠在門旁邊大口喘著氣。
鐵驢更不用說了,直接被熱浪沖的坐在地上。但很幸運,我們并沒因此受什么傷。
沒等我們有下一步行動呢,推土車又動了。它故技重施,用推土刀對著我們的裝甲車狠狠沖了過來。
它的目的很明確,要將推土刀狠狠頂在車門處,并將裝甲車擠到一塊巨石上。
如果真被它得逞了,后果難以想象。但刀疤臉還是挺有經驗的,或者說關鍵時刻挺有謀略的。
他知道用裝甲車跟推土車相撞沒啥優(yōu)勢,為了避免車門被堵,他提前調整裝甲車的方向,用車尾對著推土刀撞了過去。
隨著砰的一聲響,裝甲車的車尾凹進去一小塊。裝甲車也在全速開著馬力,跟推土車較勁,但真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推土車拿出一副不快不慢的節(jié)奏,推著裝甲車奔著一塊巨石趕去。
鐵驢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他手里的火箭炮剛發(fā)射完,這種武器就一個缺點,一次只能裝一枚炮彈。
他想再對裝甲車來一下子,問題是炮彈都在裝甲車上,他空空的舉著一個發(fā)射桿也沒啥作為。
鐵驢急了,把火箭炮往旁邊一丟,舉著微沖,對著裝甲車玩命的射擊。不過用處不大了,子彈依舊打不透推土車的窗玻璃。
我在車里看到這一幕后,心里急的夠嗆。但姜紹炎很淡定,他探頭看了看裝甲車,皺眉想想后跟我下命令,跳出去。
現在的車速不快,跳出去后要急忙跑開的話,絕對能躲過推土刀。
我聽完姜紹炎的話,就覺得被人指導出一條明路一樣。我沒多想的一深呼吸,對著外面撲了過去。
落地的一剎那,我被慣性帶的確實來了一個踉蹌,但還不至于摔到,我死撐著往旁邊跑了跑。
推土刀在我身后推了過去。我大喘著氣,扭頭看著。
鐵驢知道我臨時脫險了,但他不僅沒贊我跑得快,反倒扯嗓子問我一句,徒弟,你跑出來咋不給我?guī)€炮彈
我也反應過來了。腦袋里嗡了一聲,也責備自己咋這么笨呢。
我猜姜紹炎也有要跳車的念頭,現在他還沒動靜呢,我就合計著,讓他抱一枚炮彈出來。
我扯嗓子跟姜紹炎喊。話音剛落,姜紹炎有動作了,不過他抱的不是炮彈,而是一個帶著射槍的大氣缸子。
我心說我剛才喊得挺明白的,難道他失聰了沒聽到我的話
但我錯怪他了,或者說他比我想的更周密。這大氣缸子是噴火器。我記得剛才刀疤臉展示裝甲車內的武器時,并沒有它,我猜這噴火器一定被藏起來的,原本并沒想當主力武器來用。
但這絕不代表它并沒有價值。姜紹炎抱著大氣缸子,落地后一邊往旁邊跑,一邊把它快速的背在后背上。
他掌握一個尺度,并沒逃離得太遠,等推土刀就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推過后,他猛地轉身,舉著射槍,對著推土車的車身,呼呼的噴上了。
這里面裝的都是燃料,別看推土車上沒什么可燃燒的東西,但被這股著火的燃料噴上后,車身也一下陷入到火海之中。
我看著這一幕,心說那司機是沒挨槍子,但沒多久這推土車就升溫了,他還剛躲在里面,保準被悶熟了。
我當然不想離推土車太近,尤其有些著火的地方總噼里啪啦的往外濺火苗子。我怕自己意外受傷。
鐵驢也不急著找火箭炮了,一邊留意推土車的動靜,一邊往姜紹炎那邊靠去。
推土車這下也沒了推裝甲車的意思了,它猛地減速,又過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吧,車門猛地打開了,從里面跳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小伙。
他挺聰明,把外衣脫了,扣在腦袋上,還把渾身裹得緊緊的,防止有裸露的皮膚沾到火苗。
但跳出來后,他衣服上不少地方也都著火了。他哀嚎著,對著地面撲倒,不斷的滾來滾去。
刀疤臉趁空把裝甲車往旁邊開了開,離火推土車有一段距離,之后也舉著一把手槍,從車門處跳了下來。
我們四個把這司機圍住了,卻都沒上前幫忙。
這司機也算有點手段,這么撲騰一下通后,終于將衣服上的火壓滅了。不過整個人都有點黑兮兮的感覺。
他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瞪著相比之下挺白的眼珠子,冷冷望著我們。
我沒急著說啥,姜紹炎舉著噴槍,喝著說,你,給我站起來。
這司機呵呵笑了,我懷疑他不是腦袋有病,而是有種極其張揚的性格,都這時候了,他還沒階下囚的感覺。
鐵驢上前對他踹了一腳,他往后滾了半圈,等再次起來后,他跪在地上了,對著我們連喊投降。
他表情還微微流露出一種狂傲勁,不過看著他喊投降的份上,我沒在乎他狂不狂的,還想著趕緊找東西把他綁住,問問誰是主謀這類的事。
但姜紹炎他們仨都跟我完全相反,姜紹炎突然一皺眉,與此同時,鐵驢和刀疤臉全對著司機開槍了。
這倆人的槍法都很刁鉆,兩發(fā)子彈幾乎重疊的打在司機眉心之間。
我看到這小伙的腦袋上嗤嗤噴出兩股血線來。他死不瞑目的往下一癱,坐著咽了氣。
我并沒被他恐怖的外表嚇住,只是心里不解的看著鐵驢和刀疤臉。都說不殺戰(zhàn)俘,真不知道他倆為何這么做。
鐵驢走過去,對著死尸的肩膀踹一腳,讓他能平躺在地上。
他又蹲下身子把死尸上衣和褲子扒了。我看到這小伙的肚皮上有一個小洞,從里往外的露出一根線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隨后又明白啥似的問鐵驢,這是人體炸彈
鐵驢應了一聲。或許是想教我點東西吧,他一邊比劃著手勢一邊解釋上了,見過醫(yī)院里做微創(chuàng)手術的設備么說俗點,都是一根根超細的管子,深入到體內進行操作的,而這小子身上沒有刀口,肚子里卻有炸彈,也正是引入了這種技術。我分析是用細管從下體棒子那里插入,一直通到膀胱中,再將納米級的微型炸彈,一個個射到他膀胱里。這樣能讓他不傷元氣,跟正常人一樣跑跑跳跳,還能在被俘后,引爆自己,讓敵人給他墊背。
我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也明白了,鐵驢他們仨一定在剛才發(fā)現這司機的表情有啥異常了,這才及時將他殺死,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另外我也有個想法,這納米級的炸彈連我這個加入特案組當過法醫(yī)的人都頭次聽說,更別說同斌這種一般商人能弄到了。
這司機一定跟同斌有聯系,但也絕不是他的下屬。我想到陳詩雨了,只有那妖女才能掌握到這種先進的技術。
我們這才在路上,剛遇到第一波助力,就讓我信心一下大打折扣了。我忍不住胡思亂起來。
姜紹炎他們都沒說啥,都望著正在燃燒的推土車。
姜紹炎眼睛尖,突然咦了一聲,也不顧推土車上的火苗猛不猛地,往前湊了過去。
我思路被打斷,也留意著他,知道他一定又發(fā)現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