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特別小,也就比野貓大上一圈吧,它一身皮毛很有特點,跟洞穴里的巖壁一模一樣,剛才一直貼著巖壁躲著,我們竟然都沒發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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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現在突然撲出來,我們都沒防備。它很兇,還一嘴咬到我手上。
說實話,我渾身都被凍的有點發麻,被這么一咬,不怎么疼,但我也來脾氣了,騰出另一只手,一把將這小家伙抓住了。
它不服氣,張牙舞爪的還反抗呢,我借機看清了,這竟是個狼崽子,估計生下來沒多久呢,狼媽媽也一定外出捕食去了,把它獨立留在家里。
我不怕這小崽子,又用拳頭砸了它幾下。它疼了,也知道我的厲害了,嗚嗚的變慫了。
我盯著傷手,上面正往外溢出有些發黑的血。我舉起狼崽子,想把它摔死。
寅寅看在眼里,并沒說什么,但就當我高舉著狼崽,馬上要摔的時候,鐵驢喊了句,等等。
他聲調很急。我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我是誤會他了,心說難不成要把狼崽殺了吃肉
鐵驢的腦子沒那么疼了,他站起來,跑到我旁邊。這時的鐵驢也沒老貓的舉動了,反倒跟以前的他一樣。
他把狼崽接下來,又跟抱著寶貝一樣把它放回洞里去。
狼崽子巴不得逃脫呢,它四條腿碰到地面后就嗖嗖鉆到大里面去了,又用那一雙小眼睛盯著我們看。
鐵驢松了口氣,跟我和寅寅說,雪地狼不好對付,我們要是把它崽子弄死了,很可能被它追上來。在這時候,咱們不多樹敵為好。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而且寅寅更絕,直接找到一小塊干肉,對著洞里丟進去了。
小狼崽餓了,猶豫一會兒后,嗖嗖跑過去,把肉叼著往洞里拖。鐵驢趁空招呼我,把洞口弄一弄,至少讓它變得跟原來差不多,被雪擋一擋,能抗寒。
這么一來,我們也知道狗隊為啥不跑的原因了。我們又回到雪橇上,寅寅下死手,用鞭子對著狗隊一頓鞭策。
鐵驢趁空舉起槍,對著天砰的來了一下。狗隊又是挨鞭又是被嚇的,最終都服從命令了。
在領頭狗的帶動下,它們玩命拉起雪橇,我們離開這個有狼窩的地方。
再往下沒遇到啥異常,我們走了一個多鐘頭后,來到盡頭了。
我看著眼前,遠處三面環山,被雪山包裹的嚴嚴實實,在盡頭還有一個少說占地幾十畝的大湖。
湖水大部分都結冰了,很多冰塊密密麻麻的飄在湖面上。而在湖的正中心區域,還立著三口黑木棺材。
我被這情景弄愣了,一方面我算明白為啥這里叫小北極了,確實有北極的感覺。另一方面,我對棺材感到不解。
我多問一句,這棺材到底怎么回事
寅寅先回答。她指著其中一個棺材,說里面裝著姜紹炎。至于另兩口棺材,她不知道是誰的。
隨后她又說,藏地有天葬的習俗,同時在那曲,也有冰葬的說法,就是窮兇極惡之人,要被凍在這里,讓靈魂永遠被禁錮住,不得轉世和超生。
我聽得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這也忒狠了吧而且既然這里是藏地最狠的天牢,姜紹炎被凍在這里也不太妥當。
鐵驢也想到這一塊了,他嘆了口氣,說別管有什么說法了,能對我們有利就行。
我又想想,覺得也對。這種地方溫度夠低,姜紹炎先被藥物弄成活死人,再一直被這么凍著,絕對是完美的保存場合。
寅寅的意思,我們現在就行動,想法子把姜紹炎的身體運出來,再用奇藥奇方給他救治。
細想想,寅寅以前研究過活尸,對此領域很精通,我反倒是一竅不通了,索性就她怎么說我怎么配合吧。
寅寅讓我和鐵驢先把家伙事準備好,我主要拿鐵八爪。撬棍這類的,鐵驢比我輕松,直接檢查獵槍就行。
寅寅趁空還找來一個鋼錐,把拴狗隊的繩子用鋼錐釘在雪地里了。
狗隊被限制,活動空間有限。其實自打來到小北極的盡頭,狗隊有些受不了了。這里的風和雪都很大,溫度也比之前還低了少說小十度。
這些狗都有種被凍僵的意思。我挺同情這些狗,覺得把它們拴住有點殘忍了。但寅寅有她的理由,這些狗被拴住后,就會擠在一起,成為一個狗堆,互相取暖,不然讓它們自由活動,反倒害了它們。
忙完這個,寅寅又帶著我和鐵驢來到湖旁邊。
湖面都是冰塊,我們游過去肯定不行,而且中途就極有可能被凍死,另外我們也沒帶橡皮艇這類的東西。
寅寅有另個法子,她先就近選了幾個大的冰塊,把伸縮棍遞過去,對著上面戳一戳。
這伸縮棍的頂頭還安了一個刀頭,用它戳著冰塊,要是這冰塊不結實,保準幾下過后,冰塊就裂開了。
在一番試探后,寅寅對一個冰塊很滿意,這冰塊長寬都有一米多,寅寅讓我拋鐵八爪。
等鐵八爪牢牢鉤住冰塊后,她讓我把冰塊拽過來。這次鐵驢負責在岸邊打下手,因為他太胖了。
我和寅寅一起趴在冰塊上,借著它往前行。
我們沒有船槳,但裝備包中有木板。索性就用起這個。我倆一左一右的趴著,各騰出一只手來劃木板。
冰塊忽忽悠悠的,勉強沒沉下去,不過偶爾溢上來的水也把我鞋和衣角沁濕了。剛開始我沒啥,后來直哆嗦。
寅寅看在眼里,中途又翻著兜,拿出一個餅干盒,遞給我,讓我吃點。
我知道食物能帶來熱量,但吃餅干就有點扯了,這玩意又干又硬的,能有啥熱量。我本來搖頭說不吃,卻架不住寅寅再勸。
這時候我沒法起身,只能繼續趴著,把餅干盒打開了。只看一眼,我愣住了。
因為這里裝的哪是什么餅干,全是一根根挺得筆直的蟲子。它們都死了。
我又盯著寅寅,寅寅說,這是高級蟲草,吃了后渾身很快熱乎乎的,甚至勁兒比人參都大。
我知道了,所謂的蟲草就是冬蟲夏草,這玩意是藏地特產。我是聽說過它的神奇,等讓自己吃時,卻真的很反胃。
我稍微糾結一下,最后寅寅都看著呢,我一皺眉頭,拿起一根蟲草,放在嘴里嘎巴嘎巴嚼了。
舌頭告訴我,它很苦很澀,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這東西要是做成燒烤,上面灑點孜然,能更有胃口一些。但我又不放自己多想這么惡心的想法。
等把整根蟲草吃完后,我發現身子竟立刻有反應了。就好像肚子有股氣一樣,它上躥下跳的,也因為被它這么循環著,我體溫和體力又上來了。
我們繼續往前。估摸奮斗了少說半個鐘頭吧,我們來到裝姜紹炎棺材的旁邊了。
姜紹炎的棺材也在一個冰面之上,這里的冰很厚,寅寅用伸縮棍戳著,最后伸縮棍都被頂的有點變形了,冰面都沒裂和漂移的跡象。
我們舍棄了冰塊,爬到大冰面上,又分別站在棺材的兩側。
我摸了摸棺材,發現凍得真硬,尤其棺材板下面掛著一圈冰,把它和棺材死死凍在一起。
寅寅讓我拿起撬棍,我倆就用這個,把夾層的冰全弄碎,把棺材板起開。
我倆分頭行動了。剛開始我手不太熟,下撬棍挺費勁,但漸漸的,我適應了,也覺得輕松了好多。
我倆把大部分的棺材板兒都撬了一遍,這次我來到一個角落里,也一發力把撬棍搓了進去。
我想的簡單,雙手來一個爆發力,讓這附近的冰全弄碎了。
我也這么做的,但使了兩次的爆發力,棺材板兒竟然紋絲未動,我詫異了,蹲下身子順著縫隙看了看。
這里面竟然釘著一根很粗的鋼釘,我稍微捂著嘴,這樣擋風之下把情況跟寅寅說了。
誰知道寅寅身子一頓,又詫異的抬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