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沒有!”孤卡臉色陰沉的望著南浩江,“你可曉得為了這件事我謀劃了多久?香頌公主是王上最疼愛的一位公主,如今也馬上便要跟你們回大秦,若是在這個時候揭露公主謀害王爺和金三小姐,沒有造成即成的實事,王上一定會保住香頌公主,再不濟也會讓王爺把公主帶回大秦,任由皇帝處置,難道你不曉得香頌公主懷著怎樣的心嗎?只要到皇帝身邊,她一定會攛掇皇帝與匈奴聯合一起害死王爺,匈奴沒有了柯木諸才能安生,大秦若是也沒有了王爺,匈奴不是又要蠢蠢欲動了!所以為了大秦的百姓,為了西北的飽受匈奴侵害的百姓,王爺也不能有半點閃失!”
南浩江被孤卡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他也不是要棄秦之翦和金鎏不顧,他們之間的交情是可以用命去換的,可是他的家人卻是他心中的牽掛。
“南大哥放心吧,只要我和王爺在一日,就不會讓你的家人因為我們受到牽連的!”金鎏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被看穿了心思,南浩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有金鎏的這句話他就放心了,嘿嘿的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也曉得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太爺在朝為官,他們太食古不化了,我是怕他們沒有官當會覺得人生沒什么意義了!”
金鎏聞言頭上瞬間滑下黑線,嘴角抽了一下,秦之翦瞥了他一眼望向孤卡:“你什么時候可以把鎏兒身上的蠱解了?”
孤卡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子放在桌上,“這是可以化解蠱毒的藥,只要吃下這個藥,不出一個時辰,蠱蟲就會化成血水,到時候金三小姐會有惡心的感覺,不用擔心,只要吐出來便好。”
“你確定吐出來的會是血水而不是蠱蟲?”金鎏驚訝的道,沒想到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她還以為自己吐出來的會是像蚯蚓一樣的蟲子,聽孤卡這么一說臉色好看了不少。
孤卡卻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金鎏,讓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好吧,人生果然不是演電視,也不能完全相信電視里演的東西,至少這個蠱蟲的事情就不能相信!
“這藥不會傷到孩子吧?”秦之翦拿起瓷瓶看了一眼,從里面到處一顆黑色的藥丸,湊近鼻子便聞了一下,一股清香的味道。
“王爺盡管放心,我是不會傷到王爺的孩子的!”孤卡肯定的說道。
秦之翦看了孤卡一眼,伸手到了一杯水遞到金鎏的唇邊,看著她把藥丸吞了下去一個時辰后看著她把一口血水吐了出來才安下心來。
因為孤卡不能在這里多做停留,怕香頌公主起疑,也沒有再說話便離開了,秦之翦明日要帶香頌公主和所有人一起離開匈奴,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便是那些請他吃飯的匈奴官員也要應付一下。
隔日天剛剛亮,秦之翦一行人便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準備離開匈奴的都城了,都胡權次親自到城門口相送,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離開,還落下了幾滴眼淚,像是要讓大秦的人知道自己有多疼愛這個女兒,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過不了幾日便要魂歸西天了。
從大秦往匈奴運送的糧食已經在路上,一部分是秦之翦出征的時候征集的軍糧,因為戰打的順利,并沒有用去多少,秦之翦送了信回去讓人送了大半來,剩下的一部分是從西北征集而來,原本西北的百姓很不理解秦之翦的做法,情緒激動的抵抗征糧,后來聽到風聲說秦之翦斬殺了匈奴的大將軍柯木諸,又打算久留西北,百姓們高興萬分,心知只要秦之翦在西北一日,匈奴便不敢再來搗亂,況且戰爭的事,原本就是那些當權者在謀劃,與百姓無關,西北邊境的許多大秦子民也有親人和朋友在匈奴,便紛紛把自己家中的糧食拿了出來,不出三日便把糧食的數量湊齊了,與軍糧一起往匈奴送去。
秦之翦一行人到達匈奴和大秦的交界處聚龍山的時候,運糧的大軍正好與他們遇上,秦之翦查看了一下賬目后沒有說什么便讓他們繼續前行了,在離開匈奴之前,他已經選定了在匈奴組建總督衙門的人選,也都留在了匈奴,這些糧食他并沒有打算交給都胡權次,只要把賬目送過去便好,至于糧食,自然是由他的人分發到百姓的手里,這樣一來可以讓總督衙門在百姓建立威信,二來也可以避免糧食被無良的貪官瓜分,有留在樊城的二百精兵一并押送進都城,也不怕匈奴的官員不從。
看著運糧食的馬車駛離,香頌也放了心,這幾日她都安安靜靜的,除了在等待孤卡說的時機,還有便是不想讓援助的事收到影響,只要糧食到達匈奴,她就算是殺了秦之翦,這些糧食也運不出匈奴了!
“王爺,天已經快黑下來了,不如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安營扎寨吧。”這些日子金鎏坐馬車算是坐的夠夠的了,加上現在有孕在身,讓她的身體特別容易疲憊,就算窩在馬車里昏睡,也是一身腰酸背疼的,若不是怕自己跟不上馬車的速度,恨不得能下馬車走上一段才舒服。
“等過了聚龍山我們再休息吧,這地方迎風,晚上若是刮起風來,怕是帳篷也會被吹跑。”秦之翦看了金鎏蒼白的小臉一眼,心疼的說道。
金鎏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這才曉得到了聚龍山,突然想起梅洪濤來,最近天色已然陰沉沉的,卻沒有半點異象,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回了前世,一想梅洪濤要上聚龍山必定要讓聚龍山下的村民為他帶路,若是在聚龍山腳下安營扎寨的話,她還可以請南浩江去村子里打探打探,便點了點頭退回了馬車里躺下了。
半個時辰以后,隊伍終于停了下來,秦之翦下令安營扎寨,趕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近百個帳篷便立了起來,香頌因為身份尊貴,帳篷與金鎏和秦之翦的帳篷相鄰,一看到這樣的安排,她的臉上便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卻不曉得金鎏身體里的蠱蟲早已被孤卡的藥丸化成了血水。
用過了晚膳,金鎏便在營帳里等著南浩江的消息,扎營帳的時候她便找到了南浩江,請他去聚龍山下的村莊看看,都過去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半點消息,讓她不僅有些著急了起來。
那邊營帳里的香頌也很著急,今日便是孤卡說的七日最后一日,因為白天不好動手,她一直隱忍著,就是相等晚上秦之翦防備能力最薄弱的時候下手,沒想到等了許久卻不見孤卡回來,若不是因為要驅動木偶蠱便要孤卡在一旁誦經,她才不會關心孤卡現在在哪里。
香頌在營帳里走來走去,突然門被打開來,她一臉期盼的轉過頭去,見是自己派出去找孤卡的侍女,眉頭皺了一下,“孤卡法師人呢?”
“回公主,奴婢沒有找到孤卡法師!”侍女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些日子一來香頌的脾氣有些古怪,尤其是今日,更是有些焦灼不安的感覺,眼睛里還帶著狠厲,她生怕自己沒有完成她交代的事情會受到懲罰。
“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找不到,要你何用!”香頌果然暴怒了起來,伸手打了侍女一巴掌,看著嚇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女,揚起一腳便踢了過去,“滾!”
侍女被踢的站不起來,其他的侍女見狀也嚇的跪了下來,更是讓香頌來了脾氣,手一揮喝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是!”侍女們都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扶起地上的侍女快步退了出去。
“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香頌咬牙罵道,發泄了一陣后心情也沉靜了下來,眼睛快速的轉動著,心里有了些隱隱的不安。
雖然說好了不再懷疑,可是她從來沒有放心過任何人,面對除去秦之翦這么大的事,香頌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所以這些日子一來她一直派人跟著孤卡,孤卡的行蹤飄忽,身上又有武功,并沒有讓她的人發現什么可疑的事情,不過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不安,生怕今日的事情會有變,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黑玉制成的盒子,打開盒子,里面登時冒出淡淡的霧氣。
香頌從盒子里拿出一顆冰球一樣的丸子,神情變的凝重起來,手指也微微的顫抖著,雖然早就知道這一日遲早會來臨,可是面對死亡她還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公主,我會去請求王上賜婚的,我一定要娶你!”
“公主,我烏立邪發誓,今生今世都只愛你一人!”
“公主,王上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婚事,我真是太高興了,只要能娶到你,我便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公主,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就娶你!”
烏立邪的話依稀還在耳邊環繞,可是浮現在香頌眼前的確是他慘死的模樣,他沒有實現諾言,沒有回來,也沒有娶她,更沒有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而這一切都是柯木諸還有秦之翦、金鎏的錯,若不是柯木諸讓烏立邪去大秦,又下令讓他去抓金鎏,烏立邪不會死,若不是秦之翦和金鎏詭計多端,烏立邪更不會死,現在柯木諸死了,秦之翦和金鎏她也不會放過,只要他們都是死了,她才能安心的去見烏立邪。
目光一斂,香頌把手中的藥丸送入了口中,只感覺藥丸入口即化,一陣冰涼帶著微微苦澀的味道滑入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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