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痕的丹田里,變成一片寂靜狀態(tài),只微微有些元力的逸散。
她意識到了危險!
腰疼也顧不上了,她睜大眼睛看向魔閻宙前方,心中生警。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出現(xiàn)……
——“你與神級交手了。”
突然,一股龐大的意識席卷整個密室!
異常清晰而洪亮的聲音,如君臨一般響徹,與先前夕日神分身的甕聲甕氣截然不同。
這意識,這聲音,是那么純粹莊嚴,那么雄渾而強大,讓人不由自主要臣服其下。
意志強悍如月無痕,也不由生出幾分想要頂禮膜拜之意。
“是。夕日神分身鏡像藏在此處,我已將他分身剝離損毀,神意驅(qū)散。”魔閻宙再次欠了欠身,恭敬回答。
“呵,原來是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偷偷潛入西州來,圖謀什么?”
魔閻宙道:“尚未清楚,我會派人追查。”
“紅月凌空,西州將變,你將他打回去正好。這西州無論怎樣變,都輪不到他分羹。”
“是。”
“你可有受傷?”
“未曾。”
“很好。”那威嚴的聲音很是滿意,發(fā)出一陣洪亮的笑聲,而后關(guān)切道,“你是被寄予厚望之人,應(yīng)勤修不輟,早日觸摸神之領(lǐng)域。”
“是。”
魔閻宙一直保持著恭敬的狀態(tài)。
簡單的一番對答之后,那股強大的意識準備離開,漸漸隱退。
卻突然,月無痕感到自己被盯上了!
那股意識,鎖定了她。
她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索性坦然接受那意識的掃視,故意露出一份茫然的表情。張口瞠目,讓自己變成癡傻狀態(tài)。
“這是誰?”那威嚴的聲音問道。
魔閻宙回答:“是前來馮府尋仇的人,偶然闖入,被夕日神傷了。”
月無痕感受到鎖定自己的意識撤了回去,那聲音命令道:“將她救起,莫讓那不成器的東西殘害無辜。”
“是。”
至此,那股強大的意識方才徹底離開,消退干凈。
魔閻宙站在原地未動,足足一刻鐘之后,方才轉(zhuǎn)過身來。
月無痕發(fā)現(xiàn)他一貫冰霜的臉色,此時更添了幾分冷峻,凜然而不可接近。
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海,隱隱壓抑著怒色。
眉宇之間,潛藏著幾絲疲憊……
疲憊?
月無痕訝然,自從認識了魔閻宙,他總是那樣高高在上,舉重若輕,仿佛面對任何事任何人都能輕松擺平。
這樣的他,怎么可能會疲憊?
“你可要休息一下?”月無痕問他,聲音下意識放得很輕。
魔閻宙抬起眼,看向月無痕,“不需要。”
一瞬間,他目光恢復(fù)了清明,怒意和疲憊全都消失不見,臉色也放緩了幾許。
他,又變成月無痕熟悉的樣子了。
大步走上前來,他雙手將月無痕從地上托起,“很疼么?”
放在月無痕背后的大掌,輕輕在她硌痛的腰部一揉,一股穩(wěn)健又韌性的元力便將疼痛驅(qū)散了。
月無痕感到腰部暖洋洋的,不僅不痛了,還舒服了很多。
原來,他知道方才她摔到了呀!
月無痕原本有些生氣,氣他不管不顧將她丟下,可目睹了一切之后,頓時明白了他根本是身不由己。
也許,故意將她摔得很慘,讓那強大的意識看到她的慘象,也是他為了撇清關(guān)系,保護她吧。
重新被他抱著朝外走去,穿過那狹窄而昏暗的向上通道,月無痕問:“那個意識,是誰?”
魔閻宙沉默。
月無痕道:“我能感覺出,那意識比夕日神的分身鏡像強大多了,他只是掃過我,并沒有像夕日神那樣要殺我,可我依然感覺到很危險,很恐怖。”
魔閻宙依然沉默。
月無痕繼續(xù)道:“夕日神再不濟,也是個神明,能將其罵作‘不成器的東西’,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起碼也該是個神。”
魔閻宙原本看路,聞言,便垂眸看了看她。
月無痕與他四目相對,盯著他的眼睛說:“你方才理直氣壯驅(qū)趕夕日神,儼然是西州本土的上層人物,而剛才那股強大的意識,你對他那么恭敬……想必,他就是夕日神所說的,你的主子吧!”
“魔閻宙,你的主子是神,并且,他讓你刻苦修煉早日觸摸神之領(lǐng)域——那么你是誰?”
誰能夠得到神明這樣的勸勉?
就算是神殿里面的高級神官,也很難享此殊榮。
月無痕的話說到這里,魔閻宙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
他懷中抱著她,兩個人前面是昏暗的通道,后面也是。兩人彼此的眼睛,都是明亮的,亮如暗夜之星辰。
月無痕的話,終于說到了最后:“西州本土神明,圣羽神之外,還有三位神明。其中一位是女性,一位是老者,顯然降臨時的聲音都不似方才。剩下的一位,在楚國信徒寥寥,也不可能隨便降臨意志到此,以免引起其他三神的不滿。所以,魔閻宙——”
魔閻宙的臉色,嚴肅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月無痕竟然能推理到這種程度。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他卻不想這樣早讓她知道身份。
因為,那代表著對立!
她身懷那件寶物,是不可能和他背后的力量和平相處的……
“不必說。”他聲音低沉。
月無痕卻并沒有停下之意,張開口,要繼續(xù)。
魔閻宙低頭便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唔!”月無痕未曾出口的話被堵住了,化作一聲悶悶的嗯。
她身體尚未恢復(fù),全身軟綿綿動彈不得,于是就只能任憑魔閻宙為所欲為。
他很用力,弄疼了她,下巴的胡茬也扎疼了她的肌膚。
“……你個混蛋玩意!”她只能嘟嘟囔囔地罵,可是聲音含糊不清,不但人家聽不到,還因為開口說話被他趁機侵入,啃食更狠。
魔閻宙緊緊抱著她,幾乎要將她揉進懷里。
月無痕有點喘不過氣,簡直是欲哭無淚的狀態(tài),糗死了!
昏暗的通道里,寂靜無聲,耳邊魔閻宙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她被男性氣息包裹,漸漸迷迷糊糊起來。
魔閻宙干脆抱著她抵在了墻上。
“……”月無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心里噗通噗通亂跳,這個家伙,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