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兩人的溫情
直到夕陽西下,天空落下最後一絲餘暉,初晴才依依不捨的被君雲(yún)疏抱上馬背。
“都不想回去了呢。”她靠在男子懷中輕輕呢喃。
男子低頭親親她的額角,“嗯,下次再來。”
雪駿輕擡了馬蹄,轉(zhuǎn)了個身,初晴忍不住回頭向鮮紅的楓樹林看了一眼,“若是在這楓林中建一座小木屋,一定很美。”
君雲(yún)疏伸手將她往懷中帶了帶,眼中劃過幽深,輕喝一聲,駕著雪駿先前跑了出去。
——
幸福的日子總會過得快一些,轉(zhuǎn)眼已是入了冬。
冬日的天亮的晚一些,水上居的內(nèi)室,一片漆黑之中盈滿微醺的暖意。
牀上的一小團在黑暗之後悄悄動了動,帶著被子轉(zhuǎn)了一個圈,像是小動物一般,輕輕撓動人心最爲(wèi)柔軟的地方。
一顆小腦從中伸出來,一手揉了揉尚未睜開的眼睛,一手習(xí)慣性的向旁邊摸去。
女孩微微皺了眉,只因手上觸及的一片微涼,懶懶睜了眼,一片黑暗之中只能看到身邊已沒了人。
她從牀上做起來皺著小臉向窗外望去,這幾日風(fēng)涼,上面被碧竹幾人糊了層窗紙,且現(xiàn)在外面也是一片昏暗,只能朦朦朧朧的看到樹枝交錯的黑影。
“雲(yún)疏哥哥?雲(yún)疏哥哥?”她對著一片黑暗輕輕喚了兩聲,卻無人迴應(yīng)。
應(yīng)該是出去練武了,她猜想著。抱著被子坐了一會,本想躺下繼續(xù)睡,卻覺得睏意全無,便掀了被子下牀,只隨手從牀邊摸了件寬大的外袍摸索著披上便摸著黑向門口院子裡走。
正是黎明之前最爲(wèi)黑暗的時候。
初晴摸索著走到院中,隱隱約約能看到靠近院子大門的一片空地上凌然武動的身影。
她也不打擾,輕輕在門前的青石臺階上坐下來,雙手抱在膝上,小腦袋輕託在膝頭看著他黑暗之中不真切的身影。
男子正屏息凝神,感受著脈絡(luò)之中貫通的渾厚氣息,一套拳法下來,利落收身,睜開眼睛。
“貓貓,”他起身一躍,直接落在石階之前,把一臉乖巧坐在其上的女孩抱在懷中。低頭輕啄她粉嫩的脣。她是什麼時候起來的?
初晴眉眼輕擡笑著看他:“雲(yún)疏哥哥。”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得他心中一陣綿軟。
“這麼冷,怎麼起來了?”
她有些委屈,“睡不著了。”
大手直接裹住她衣袍之下的小手,男人眉頭皺了起來:“在這坐多久了?手這麼冷。”
心中不由自責(zé),怎沒在她出來時便發(fā)現(xiàn)。
女孩眨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之中仍是清晰的映在他眼中。似乎怕男人不信,還伸出小手比劃著,“就一會,嗯,真的只坐了一會兒!”
君雲(yún)疏無奈,直接將她橫抱在懷中,走進內(nèi)室。
初晴小臉埋在他懷中蹭了蹭,男人身上很暖,讓她不由舒服的瞇眼,伸手捂著小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唔…又想睡了。
男人見狀眉目間俱是溫柔,卻輕輕責(zé)備道:“怎不多睡會兒?起這麼早做什麼?”雖說是責(zé)備,語氣卻是難掩的心疼。
小丫頭到他懷中便有了睡意,現(xiàn)在已是昏昏然然的要睡過去,隱隱約約聽到男人心疼的聲音便迷迷糊糊道:“你不在,有些睡不著……”
君雲(yún)疏大手輕輕拍著她,聽到這話動作微微一頓,藍眸微斂,眼底瀰漫著極致的溫柔,嘴角是滿足的笑意。見小丫頭一幅困到不行的樣子心中更爲(wèi)心疼,遂脫了鞋子將她放入被中。
小丫頭還揪著他胸前的衣襟不放,他低低笑出聲,順著這個動作直接躺倒他身邊,緊緊攬著她。
窗外冷風(fēng)還在繼續(xù)吹著,室內(nèi)一片溫暖。
東方的啓明星冉冉升起,帶給這個冬日清冷的早晨第一絲光明。
——
兩人一直睡到太陽透過窗紙懶洋洋的照到暖融融的被子上才醒過來,或者說只有初晴一人。
君雲(yún)疏睡了一會便醒過來,一臉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小丫頭沉默不語。只覺得他的貓貓?zhí)毓浴?
睡覺的樣子也乖,吃飯的時候也乖,甜甜的喊她雲(yún)疏哥哥的時候更是乖,在他懷中撒嬌耍賴的樣子更是乖得不得了。想著想著就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眉眼,鼻尖,之後是下面嬌嫩的粉脣。
兩片薄脣輕輕貼上去,溫柔的輾轉(zhuǎn)反側(cè),耳鬢廝磨,直到本是熟睡的小丫頭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不適的嚶嚀出聲,他這才放開。
“雲(yún)疏哥哥,”小丫頭醒過來一臉迷濛的看著他,眼中的薄薄的一層水汽讓她染了一絲不自知的嫵媚。
男人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低啞,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睫毛被觸動,初晴只覺得微癢,不由咯咯笑了起來,伸手想要推開遮住他視線的大手。
“別動!”他低低出聲,低啞的聲音夾雜著說不出的忍耐,讓小丫頭乖乖躺在那裡不動。
好歹也是活過一世的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初晴若是再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正常了。見到男人這幅模樣便乖乖的不再動。
被男人遮住的大眼還在撲閃著,眼底劃過一絲甜蜜,心中偷笑。
蝶翼一般顫動的睫毛不時劃過男人手掌心,觸得他心中微癢。身體上的騷動也越來越難以忍耐,他不由低咒一聲,翻身下牀跑了出去。
牀上躺著的女孩眼中一片茫然,這是怎麼回事?她已經(jīng)沒有再動了呀。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什麼,伸手捂臉。心中羞赫,嘴角卻是勾起甜蜜的弧度。
起身穿好衣服,君雲(yún)疏還未回來,她微微皺眉,想到今日比較特殊便直接帶著碧竹去了廚房。
君雲(yún)疏回到水上居已沒了初晴的身影,男人伸手遮住眼,心中懊惱。也不知自己早上的那種樣子有沒有嚇到他!
回頭問了莫言,莫言說小王妃已經(jīng)去了前廳等他,便直接去了前廳。
到了前廳卻發(fā)現(xiàn)小丫頭仍是不在,男人不由皺了眉,一旁的藍姨見狀,帶著笑意上前。
“王爺莫急,王妃正在過來的路上。”
君雲(yún)疏微微挑眉,看著面前的黃梨花木餐桌眼中劃過一絲暗光,沉默不語。
少頃,女孩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手中還端著餐盤。
“藍姨,”她對著站在飯廳之中的藍姨笑喊一聲,藍姨心中會意,笑著退了下去。偌大的前廳,只有他與她兩人。
君雲(yún)疏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托盤,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
“去廚房了?”他看著托盤中的幾樣?xùn)|西微微挑眉。上面是兩碗粥,幾樣小菜,還有一碗麪。
“恩。”她擡頭看他,眼角眉梢都在笑,他心底便有淡淡的歡喜涌了上來,忍不住低頭吻她。
他的吻很輕,很溫柔,時間很長,鬆開她的時候兩人都忍不住低低喘息。
“都怪你!面都要涼了!”初晴被他吻得的小臉通紅,埋怨的瞪他。
君雲(yún)疏見她這幅模樣,不由低低笑出聲,望著托盤上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眼底涌過各種情緒。
他貴爲(wèi)皇子,王爺,卻因生性冷清,不喜歡熱鬧,生辰宴什麼的,也從不會擺生辰宴之類的,每到生辰之日,不過是與洛滄瀾謝子弦君雲(yún)洛幾人一同聚聚。再沒其他的。
而這碗麪,也是從初晴進了這戰(zhàn)王府纔開始有的,已經(jīng)久違了三年。
“雲(yún)疏哥哥,生辰快樂哦!我是第一個!”初晴在他懷中笑得嬌俏,還有些得意。
生辰面原是前世時她與暮雪,雲(yún)洛三人之間不變的習(xí)俗,每到一人生辰,定要吃生辰面。簡單的一碗麪,讓人暖暖的。
而當(dāng)她進入戰(zhàn)王府之後,她便忍不住去溫暖這個讓她心疼的人。
君雲(yún)疏低頭看她,眼中一片暖意。
臨近傍晚的時候,暮雪,洛滄瀾,謝子弦,還有君雲(yún)洛帶著夏蘘荷都一同過來了。美名其曰給戰(zhàn)王爺慶祝生日,不過是過來蹭個飯,當(dāng)然,生辰禮物是必不可少的。
夭夭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將軍府,這次也跟著洛滄瀾一同過來,見到初晴一時興奮的不行,直接抱著不願撒手。差點讓某個抱不到妻子的男人黑了臉,知道念心也隨著暮雪過來,兩個小丫頭還聽有眼緣,玩到一起,一時之間,衆(zhòng)人間的氣氛好不歡樂。
天氣有些寒意,暮雪便提議煮火鍋,得到全體成員的一致贊同。
梅林之中的六角亭是個好去處,下人將各種器材擺好,又將各種食材送上去便極有眼色的退下。
初晴本就與大哥親近,再加上好幾日沒有回將軍府,見洛滄瀾過來便直接坐在洛滄瀾身旁,君雲(yún)疏自然是跟著。
見君雲(yún)疏直接將初晴拉至腿上坐著,原本也是沒什麼的,因兩人經(jīng)常都是這麼坐著,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自從那日從山泉楓林回來之後,兩人之間已經(jīng)有了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已經(jīng)有了太大的轉(zhuǎn)變,讓這些人想不看出來都難。現(xiàn)在更是將曖昧的目光直直打過來,無奈人家小兩口俱是面色坦然,由著他們看,如此看了一會,倒也覺得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
初晴想得簡單,原本兩人就是夫妻,他們愛看就隨他們看。
君雲(yún)疏更是坦然,這麼多年他對貓貓是什麼感情在這些人面前也從沒遮掩過,而且他對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偏執(zhí)的想法,貓貓必然是他的。如今抱得美人歸,自然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
而在這些人眼中,兩人在一起,亦是理所當(dāng)然。
鍋中已經(jīng)開始翻騰,初晴與暮雪愛吃辣,問到在空氣中快速擴散的辣味便饞得不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鍋裡看,一副跟夭夭與念心兩個小丫頭一般小饞貓的樣子讓幾人心中悅?cè)弧?
幾個男子大都不能吃辣,便煮的鴛鴦鍋,現(xiàn)在見鍋中沸了便開始熱熱鬧鬧的燙菜。有妻子的照顧妻子,沒娶親的照顧妹妹,一時之間其樂融融。
配著些酒,氣氛馬上上來了。衆(zhòng)人只是吃飯未免太無聊,便有人提出要玩遊戲。衆(zhòng)人一致贊同,念心與夭夭也跟著湊熱鬧,謝子弦要行酒令,兩個小丫頭覺得不好學(xué),便不願意。
“若不然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暮雪撲閃撲閃著眼睛提了出來。
“恩,這個好!”定王爺贊同。
初晴也點頭贊同,心中有些悵然,重生到這個世界太久,竟差點忘了自己在那個世界存在過。
剩下幾人眼中有些不解,這個玩法倒是沒聽說過,暮雪見狀便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遍。
幾人都是聰明人,聽了解釋便懂了是怎樣一種玩法,心中覺得新奇有趣,當(dāng)即拍定了主意玩這個。
“嗯,就用這個酒瓶吧,瓶口向誰誰來哈!”暮雪拿過桌上一個空的細口陶瓷瓶。
幾人笑著點頭。“誰先來?”
“初姐姐我來!”小公主念心直接將酒瓶抱在懷中不願撒手,衆(zhòng)人笑起來,隨她去了。
念心手勁不大,酒瓶在桌上賺了不到一圈便停了下來,;瓶口正巧對著謝子弦!
謝子弦一臉便秘狀,“怎麼會是本公子!”
心中不由哀怨,只要與這兩個丫頭坐在一起,自己的運氣便不是一般的差。
初晴幸災(zāi)樂禍,“指的就是你!蝴蝶哥哥,說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衆(zhòng)人笑看著兩人,當(dāng)然,看向謝某人的眼中沒忘加上幸災(zāi)樂禍這個詞。
君雲(yún)疏低頭看著貓貓少有的調(diào)皮模樣,滿眼縱容的寵溺,直把謝子弦看得眼疼。
“真心話!”他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頗有些‘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
“哈哈哈——”
“哈哈——”
衆(zhòng)人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來,他糾結(jié)著臉,低頭問捂著嘴笑的小念心:“念心公主,你想問子弦哥哥什麼問題?”
念心聞言做皺眉狀,一雙天真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你不是蝴蝶哥哥嗎?小皇姐與二嫂嫂都是這麼喊的!”
謝子弦一臉的欲哭無淚,那一瞬間,他分明聽到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
“哈哈哈——”又是一陣笑聲傳過來。
暮雪遞給念心一個讚賞的表情,直接把她拉到懷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念心一臉好奇的聽著,之後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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