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一會,司徒綺月捏著一張白紙遞了過來,笑如春風(fēng),“掌櫃的,你讓人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
“好嘞。”掌櫃的如獲珍寶一般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小二,才轉(zhuǎn)過身說道:“公子,這個功夫恐怕要等會,還請移步雅間吧。”
“這……”司徒綺月面有難色,她可是想趁機將名聲打響的,於是搖了搖頭,“不妨事的,這裡風(fēng)景秀美,就在這吧。”
掌櫃的看著客棧裡圍過來的衆(zhòng)人苦笑不已,他這個醉仙樓的名聲這下可就是要砸鍋了啊。
“對對,看人家公子說的就是沒錯,這裡風(fēng)景好,吃起豬肘子纔有嚼頭啊。”
噗!司徒綺月一口水噎在了喉嚨裡,天地良心,她纔不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呢。
外面冷風(fēng)吹,桌旁的窗子還開著,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潮,還要故作斯文的坐如鬆,一手喝酒一手啃肘子?想想就有些受不了。
“公子,你說的方法是不是獨門秘傳啊?”人羣中有人聒噪的問了起來。
“是啊,公子,說說吧。”
司徒綺月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但是周圍的人卻越來越著急,紛紛出口問道,掌櫃的礙於顏面問題不好發(fā)問,但是兩隻眼珠也是滴溜溜的在這貴公子身上打轉(zhuǎn),想要看出一些什麼。
終於,後廚傳來一聲做好了。
連忙就有店小二搭著毛巾,雙手捧著一個大大的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蓋著一個銅蓋子,愈加勾引起了人們的好奇心。
當(dāng)?shù)晷《⒈P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盤子之上。
司徒綺月仍舊還是一副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倒是掌櫃有些等不及了,伸手揭開了蓋子。
紅澄澄,亮晶晶,隨著這一盤肘子肉露出的時候,整個客棧裡頓時溢出了一股濃郁的肉香。
“哇,好香啊。”有人發(fā)出讚歎聲。
“好想吃啊……”
掌櫃的站的位置最近,是以這種感受最強烈,不自覺的抿了抿嘴脣。
“掌櫃的,要不要嚐嚐?”隨著司徒綺月這句話問出,客棧裡圍上來的衆(zhòng)人紛紛嚥了一口口水。
“這個,是不是有些……”掌櫃的摩搓著兩隻手,抑制著自覺的興奮。
司徒綺月拿起筷子,搖了搖頭,“無妨。”
兩個人一前一後,夾了兩片肉放到了嘴裡,周圍的人眼珠不離兩人的嘴巴,心跳一陣緊張起來。
“如何?”司徒綺月放下了筷子,又給自己倒?jié)M了一杯酒,輕聲問道。
“好吃,好吃!”掌櫃的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閃閃發(fā)亮,連聲說道,又不客氣的夾起了一片肉放入了嘴裡,臉色卻是有些尷尬。
身爲(wèi)一家酒樓的掌櫃,居然和客人搶吃的,這要傳出去,可半點臉面都不剩了。
“掌櫃的,你別光顧著吃啊,讓我們也嘗一嘗啊。”一人忍不住的喊了起來。
他們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等了這麼久,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那各位不妨也來嚐嚐?”不等掌櫃的說話,司徒綺月就將盤子向著桌邊推了推。
早有不客氣的人率先竄了出去,擠到了桌子前,顧不上拿筷子,伸手就拽起一片肉,咬了起來,剛一落口,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滿足感。
“太好吃了,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啊。”
“這肉鬆軟黏滑,卻很有嚼頭。”
“湯汁唯美,入味香濃。”
“簡直就是人間最好吃的食物了啊。”
“嗚嗚!”
品嚐過的人們連忙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卻突然有一人哭聲傳來。
司徒綺月不解,望向了一旁的掌櫃,只見掌櫃也是滿臉迷茫,“這位壯士,不知因何哭泣?可是這肉有什麼問題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哭聲頓時更大了,一個七尺漢子竟然蹲在地上捂臉痛哭,那個樣子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纔會如此啊?
“有話好好說,先別忙著哭。”司徒綺月連忙安慰道。
壯漢擦了擦眼淚,又笑了起來,“這個肘子這麼好吃,但是想到以後就要吃不到了,一時失態(tài),讓衆(zhòng)位見笑了。”
原來如此,掌櫃的眼睛突然瞇起,悄聲在司徒綺月耳邊說道:“公子,小老兒有個不情之請,想要將這菜譜買下,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買下?”司徒綺月皺眉,佯裝爲(wèi)難。
掌櫃的趁機指了指衆(zhòng)人,“是啊,像公子這樣的人物,怎麼也不能下庖廚啊,但是有我們醉仙樓的話,這道美食就可以讓更多的人遲到,何樂而不爲(wèi)啊,公子,這簡直就是造福與世間的善事啊。”
“善事?”司徒綺月道,“是這樣嗎?”
“對啊,公子,就賣給掌櫃的吧,這樣我們以後也不用因爲(wèi)怕吃不到而傷心難受了。”
“是啊,公子,賣了吧。”
衆(zhòng)人的勸說以及掌櫃的言真意切,司徒綺月終於做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tài),“也罷,雖然家族肯定有所怪罪,但是大家如此相請,在下也說不得要要仗義一把。”
“多謝公子。”掌櫃的阿諛道,“公子,樓上請,待小老兒給公子寫上一分文書。”
“好。”司徒綺月淡淡的笑著,但是心裡卻已經(jīng)高興壞了。這可是她人生第一桶金啊,通過一道菜的推銷賺出來的啊。
兩人一走,客站大廳裡的衆(zhòng)人全部一哄而上,將那還沒有吃完的肘子搶了起來,紛紛大打出手,動靜十分激烈,但是原來桌子上的那盤肘子卻無人問津。
醉仙樓能夠在京城屹立爲(w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這手藝卻是不錯的,如今一道拿手菜,卻成了被人唾棄的菜色了。
雅間裡,司徒綺月收起了剛纔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精明,捏著掌櫃的遞過來的文書問道:“掌櫃的,您想用五千兩銀子就買下這道菜譜?”
“有什麼問題嗎?”掌櫃的訝然,五千已經(jīng)不少了,難道這公子嫌少,“可是公子覺得價格不合適?”
“哼!”司徒綺月冷哼一聲,不悅道:“掌櫃的,您一道肘子肉就可以賣到五十兩銀子,五千兩不過是一百道菜的價格,那麼從第一百零一道開始的時候就是賺取了,這生意委實做的不錯啊。”
掌櫃的頭冒冷汗,尷尬的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醉仙樓歷年收購的菜譜中,這一道價格已經(jīng)是最貴的了。”
“刷刷!”司徒綺月一把將文書撕成了碎片,“既然如此,這生意不談也罷。”說著,就起身要往外走。
“公子且慢!”掌櫃的心裡叫苦不迭,但是腳下卻很快的走到了司徒綺月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了司徒綺月的去路,“公子,如果您有什麼不滿意,我們可以繼續(xù)談,繼續(xù)談。”
今天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如果就這麼放任離去,那麼以後醉仙樓的生意勢必會受到影響,外面可是還有一羣等著吃的客人呢,今天就是多花點錢也要留下菜譜。
“那好,本公子也不喜歡墨跡,這樣,以後醉仙樓的肘子肉,每賣出一盤,就有本公子十兩銀子,如何?”司徒綺月拿著玉簫比劃著說道。
“噶?”掌櫃的則是滿臉錯愕,非是不能接受,委實是沒有聽說過啊。
司徒綺月看了一眼陷入迷茫的掌櫃說道,”如果不能答應(yīng)的話,本公子就告辭了。”
“能,能,我們這就寫文書。”掌櫃的咬牙,忍著肉疼的說完,立刻寫了兩式文書,雙方各自按下了手印,纔算完。
最後,司徒綺月說道:“掌櫃的,我還有其他的菜譜,不知道掌櫃的可有興趣?”
“真的?”本來已經(jīng)有些萎靡的掌櫃聞言,頓時樂了起來,雖然這樣被分去了利潤,但是運作好了,還是能夠掙到不少錢的,但是竟然還有其他的菜譜,那麼豈不是能夠?qū)⒆硐蓸堑纳飧弦粚訕菃幔?
司徒綺月佯裝不悅,“本公子是那無聊之極的人嗎?”
“小老兒失言,失言了。”掌櫃的連忙說道。
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麻煩,司徒綺月一連寫出了五個菜譜,都是以前電視裡看過的美食節(jié)目播放的各地美食,全都屬於在這裡沒有的菜色,遞給了掌櫃。
從醉仙樓出來的時候,司徒綺月身上已經(jīng)踹了五千兩的銀子,還有五張合作文書,這都是她今天的全部收貨了。
以後每個月的時候,她都可以憑藉著這些來醉仙樓抽取屬於她的分成。
掌櫃的望著司徒綺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鬧市的盡頭,立刻就帶著菜譜以及大廚去了蕭王爺府上。
醉仙樓是七王爺?shù)漠a(chǎn)業(yè),雖然七王爺如今已經(jīng)是皇上,但是一直管理這些的大管家還是在七王府裡的,負責(zé)打點這一切。
“好了,文書我看過了,你做的不錯,這菜譜你留下一份,回去吧。”王府的大管家氣勢凌人的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掌櫃的點頭哈腰,一片諂媚。
司徒綺月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賺的這點錢竟然是蕭弘文的產(chǎn)業(yè)裡的,不過這也沒關(guān)係,她可是憑藉自己努力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