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把新書傳上來了,書名:素手遮天;書號:142243;
連接
或者從主站進老文,選vip直通車的第一個。
新書9月10日左右有可能參加pk,但10月才是主戰(zhàn)場,9月主要想是個熱身,盡量能掛到3-10萬字那一欄去露個小臉(汗,好大的私心……),同志們要是有空閑的p票,就給我一張也好,但10月的請一定給我留一張哈(狗腿的笑臉^^)
——————————————————————————————————
`
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佟氏姬人名艷雪者
————————————————
鎮(zhèn)遠侯死在自己房間里,面色發(fā)青,口鼻淤血,手中緊攥著一支蠟燭,但房內(nèi)擺設(shè)一切如常,淡青的紗幔垂下,桌上擺著一小壇酒,彌漫出滿屋香氣,卻又混合著草藥的味道。
因命案而前來的官差叫林鳴,也是京中小有名氣的捕快。青離在沈家混得久了,跟他也算熟悉,他一來到現(xiàn)場就認出來了,剛想走避,不意也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互相驚詫兩句,站在一起。
據(jù)仵作稟告,死者死于中毒,死亡時間約在晚上亥時,林鳴遂盤查起來。
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那位帶胡人血統(tǒng)的小夫人,因其雙眼碧綠,得名“綠珠”。鎮(zhèn)遠侯年紀大了,脾氣也有些喜怒無常,據(jù)說,好像有種被害的妄想,無論是什么丫頭仆婦,總是擔心他們要害自己,但不知為何,偏偏無比信任這個胡姬,因此穿衣喂藥一應(yīng)事務(wù),都變成是她一手操持,而一般下人在晚上連房門都進不去。
據(jù)她說,鎮(zhèn)遠侯有風濕寒癥,每晚她都要喂他喝些藥酒,然后扶他洗洗睡下,這晚也是如此。但因為趕上壽辰,府上雜七雜八的事情多,她剛剛把酒壇拿到桌上,外頭突然有人找,她便出去處理一下,沒想到一拖就拖了小半頓飯的時間,這段是亥時一刻左右,找她的丫頭可以作證,而她回來時,就看見侯爺仰躺在床上了。
“大人,這還用說嗎!藥酒都是她一手掌管,家父死于中毒,不是她謀害親夫,還能是誰?”不等胡姬說完,郝穡已經(jīng)搶著說道。
綠珠也不答話,奪過桌上酒來,咕嘟嘟往喉嚨里便灌,慌得林鳴忙使人攔住,解釋道,“少爺、夫人都請少安毋躁!侯爺雖是死于中毒,但方才仵作檢測酒中,并無毒性,反是死者左臂上有一蛇傷,想是毒蛇傷人,不是有人下藥。”
青離從人縫中瞥去,那傷口齒痕上下各二,出血發(fā)黑,不像人力所能偽造,看來確實是毒蛇的杰作。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說到底,恐怕毒蛇也只是兇器,包藏禍心的,還是其中某個人。
她心中所想被府上長子郝遲的妻子,那個面帶刻薄相的邢夫人,率先說了出來,“好端端的房中如何會有蛇?那小賤人還是逃不了干系!”
綠珠沒有正面跟她沖突,而是向林鳴一個萬福,道,“大人明鑒!奴家蒙侯爺錯愛,萬死無以為報,深以未給老爺生下個一男半女為憾,又怎會對老爺下此毒手?”
這話雖然點到為止,但大家都明白了,她并無子嗣傍身,鎮(zhèn)遠侯一死,不被掃地出門,能有個半畝薄田渡此余生已算天大的造化了,所以,她應(yīng)該是最不希望死者亡故的。
眾人紛亂一陣,但總算在林鳴的詰問下交待清楚了各自在那一段時間里的行動。
林鳴并不糊涂,聽了這些,腦中迅速閃過幾個問題:其一,如果綠珠說的是真話,那在這小半頓飯時間里,任何人都足夠進入房里殺人,但一般下人連進門都會被轟出去,而現(xiàn)場并沒有搏斗掙扎的痕跡,所以看來不會是下人所為;其二,論動機,當然是兩個兒子嫌疑最大,但他們并沒有老爺那等怪毛病,身邊諸多丫頭小廝都能作證,那時他們是活動在眾人眼前的;其三,毒蛇是哪里來的?難道是馬戲班子的耍蛇藝人帶的其中某一條漏之魚毒牙沒有拔掉?但這會兒,就算真是這樣,也沒人會承認,一定推說是野生出沒的了;其四,怎樣能讓蛇咬到人呢?如果是為了不在場證明提前安置的,蛇是個活物,這會兒又不是數(shù)九寒天,在房中怎么呆得住?
那么,如果有動機的人都沒辦法作案,難道這確實是一起意外事件,不是任何人的謀害?不,不對,因為死者手中那支蠟燭,必定是中毒之后用最后一點力氣抓住的東西,可這代表什么意思呢?
“夫人可知道,老爺有無提前留下遺囑?”一旁青離突然道。
林鳴正苦思冥想,聞言一拍手道,“是了”,他也見過許多案件,死者最后因為無力再多做行動,往往抓住手邊最近的東西,利用諧音或相關(guān)的意義作提示,就像燭囑諧音,而死者長期臥病,提前留下遺囑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找到這個,相信也會有不小線索。
綠珠想想,道,“這個奴家不清楚,老爺大多事情奴家都知道,但有一個箱子他自己收著,一*近甚至他還發(fā)火,若有什么東西,也必是在那里吧。”
按著她的指點,官差將墻上一幅“天倫之樂”圖畫翻開,露出后面一個暗格,取出一個古舊的木箱子,掛著一把黃銅大鎖,也已經(jīng)爬滿銅綠。
為調(diào)查需要,公人們少不得強行將箱子打開,里頭分別有幾個木盒子,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看就知道保管得很用心,也都被一一打開了。
率先被展開的是一幅絹畫,上頭一個女子,梳雙蝶髻,綰鳳頭釵,百褶胡裙,手抱琵琶,一雙碧眼,動人心魄。
“這可是綠珠夫人么?”林鳴問道。
“奴家不記得何時畫過這等畫像。”綠珠搖頭道。
“應(yīng)該只是長得像的人罷了,看這紙質(zhì),怕是少說十幾二十年了,那時夫人年紀還小呢。”青離看看那畫,對林鳴說道,一邊又撿起箱子里另一件東西查看。
那是一方紅箋,題著一首詞: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唐婉的《釵頭鳳》!”,青離輕呼出來,看那筆跡秀美工整,大約出自女子之手,而有的地方墨跡洇開一片,可以想見當時淚珠禁不住滴落的場景。
“卻是怎樣?跟案件有關(guān)么?”林鳴忙問道。
“還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有聯(lián)系。不過這樣一串,很多東西一下子通順了”,青離將陸游唐婉的故事簡單講述了一下,道,“大約這是侯爺多年前鐘情的女子,由于什么原因分開了,因此留的紀念。”
“喔,聽說鎮(zhèn)遠侯四十余歲喪妻,一直未曾續(xù)弦,年近花甲卻突然迎娶綠珠夫人,大概是夫人跟這畫中人有些神似之故吧。”林鳴也恍然大悟,說道。
綠珠聽了,不置可否地笑笑。
“找到了找到了!真的有!”這邊說著,那邊一個衙役從箱底找出一個書封來,開口用泥封住,又有蠟印,正是遺書的樣式。
官府拿過來驗看了,確定在此之前沒有開封過,里面的字跡也是鎮(zhèn)遠侯的親筆,于是林鳴宣讀起來。
但他剛剛讀了兩行,便呈現(xiàn)出驚愕的神情,而所有聽眾,尤其是那些切身相關(guān)的利益者,更是面面相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