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有著淡淡墨香的信箋拆開,曲蘭花字形娟秀,翎曦認(rèn)得,那是她的字。
“我走了,不用找我?!?
簡單的七個字,表明了她決絕的心,悄無聲息的消失,毫無留戀離去。
我走了,不用找我。
翎曦能想象李絕藝在寫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定是早已謀劃好了所有計策,避過了昭陽,支開了莫葉,她成功逃脫了自己的禁錮,成功逃婚離去,成功傷了他的心。
這麼多年了,當(dāng)年獨戰(zhàn)百萬鐵騎差點死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翎曦不曾覺得絕望,當(dāng)年瘟疫盛行他獨處疫區(qū)時亦不曾覺得懼怕,而現(xiàn)在翎曦竟是覺得絕望,心孤落落的疼,李絕藝,爲(wèi)了逃婚,你真如此絕情嗎?
不用找我……李絕藝,你怕是小看了本王,既然以前本王時時寵溺,處處包容你看不見的話,那這次你就別怪本王心狠了!
好啊,敢跑,看本王將你抓回來後怎麼收拾你!
“九王爺,這丫頭身上還有一塊玉佩。”
“拿上來?!?
“是。”
形如蘭花,通體幽蘭,這塊玉佩翎曦很熟悉,蘭凰佩,她竟將這塊玉佩也留下來了……
這塊玉佩是前幾天翎曦託昭陽公主帶給李絕藝的,既是九皇妃,那這代表九皇妃身份的蘭凰佩就自應(yīng)當(dāng)交到李絕藝手上。
只是翎曦沒想到,最後李絕藝竟會走的這般決絕,一紙留書,拋下所有,不顧一切,難道自己真就那麼可怕嗎?逼得她竟什麼都不要的就逃了……
“說,她去哪兒了!”
精緻的蘭凰佩被他死死捏在手中,目光如寒冰般尖銳掃過跪在地上的雙果和小苒!該死的,竟敢逃婚,好啊,你敢跑本王就先拿你身邊的丫頭開刀!
“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兒了!”
“嗚嗚嗚,我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兒了,求九王爺饒命?!?
低著頭,雙果和小苒跪在地上皆是渾身顫抖,小姐啊,你到底去哪裡了,快回來救救我們??!
“那這玉佩和信箋呢,你是從何而來!”
目光如炬,熾焰焚城,此刻盛怒的翎曦猶如地獄修冥,無人敢惹。
“是,是小姐交給奴婢的?!?
“她將信和玉佩交給你之後便逃走了,然後你……”
“沒有,小姐沒有逃走,小姐沒有!”
急忙打斷翎曦的話,此刻小苒一臉焦急,卻又解釋不出什麼。
“好啊,你說她沒離開,那你倒是同本王說說她在哪兒?”
“奴婢,奴婢,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
“奴婢……不知道?!?
說來說去,小苒和雙果依舊是三個字,不知道。
“好,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皇叔一怒,千里浮屍。
很好,李絕藝你調(diào)教出來的丫頭,膽子果然是隨你的!
“是!”
“九王爺饒命,九王爺饒命……”
雙果和小苒被幾名侍衛(wèi)拖了下去,接著沒一會兒就傳來女子的悽慘求饒聲。
“啊,九王爺饒命……”
清風(fēng)飄搖,竹葉簌簌。
夕陽如血,在最後一抹霞光隱入雲(yún)層的時候,李絕藝幽幽轉(zhuǎn)醒。
房間內(nèi)有一顆柔和的夜明珠照亮著整個房間的明輝,揉揉酸脹的眼睛,李絕藝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艸,該死的,肩膀好疼,她這是被人扔到地上的吧!
額,不過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圍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讓李絕藝一下便驚慌了起來,昏迷前的事情一下涌入腦中,遭了,她這是被人算計了??!
“外面有人嗎,開門,開門!”
瞬間回魂的思緒告訴她,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要不然,後果堪憂,但悲催的是……房門被鎖了,李絕藝根本出不去!
“開門,救命??!”
“開門!”
“遭了!”
她這是被算計之後,又被軟禁了??!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雙果小苒,你們爲(wèi)何要將我迷暈?。 ?
李絕藝怎麼也沒想到算計她的竟會是她最信任的人,李絕藝還記得她昏迷前雙果和小苒臉上的笑容,何其猙獰,何其兇惡……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雙果小苒你們到底怎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想害我!”
此刻李絕藝的腦中簡直是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楚個頭緒。
李絕藝記得她昏迷前是在房間裡,李絕藝記得那時候她正在房中練字,接
著小苒來了,說是讓自己幫著寫幾個字——我走了,不用找我。
李絕藝當(dāng)時還疑惑小苒爲(wèi)什麼要讓自己幫著寫這幾個字,結(jié)果小苒說是爲(wèi)了逗逗雙果,因爲(wèi)雙果和小苒常鬧著玩,所以李絕藝也就沒甚在意,於是提筆一書,七個娟秀的字立馬呈於紙上。
寫完字後小苒離去,而等雙果捧著凝神茶來時,李絕藝看她臉色不好,問了雙果幾句話,雙果答的恍恍惚惚,只是催李絕藝快喝茶休息,李絕藝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雙果著急等自己喝完茶後去找小苒,所以李絕藝便毫無防備的喝了那凝神茶,結(jié)果誰知……
陰謀在後面??!
陰謀,李絕藝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可是這幕後陰謀的策劃者是誰,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費盡千心萬苦的將自己抓來,這幕後者到底意欲何爲(wèi)?嗯,算了,不管他意欲何爲(wèi),自己總得想辦法先離開這裡!
大門,鎖住了!窗戶,鎖住了!地洞,沒有,暗道,沒有,穿牆,好吧,李絕藝不會……
遭了,她該怎麼出去呢?
“吱呀——”
正在李絕藝左右爲(wèi)難想著要怎麼逃出去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間大門竟是突然被打開,然後一個冒著煙的青銅小香爐被扔進(jìn)了房間!
“……樺嶠!”
看清楚了,李絕藝看的非常清楚,剛剛那個站在房門外的人竟是樺嶠!
所以換句話說就是樺嶠抓了自己!
“放我出去,樺嶠你個卑鄙小人,抓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樺嶠!”
憤怒的撲到門前,李絕藝拼命拍門,胸中是抑制不住的憤怒,該死的,一開始對樺嶠的印象就非常不好,結(jié)果事實證明他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樺嶠,放我出去!”
“呵呵,李二小姐,你還是省點力氣好好享受本皇子爲(wèi)你準(zhǔn)備的槐花鴛鴦醉吧,等下可是能讓你欲生欲死呢!”
“你什麼意思……”
“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卑鄙!”
話罷,馥郁的槐花香從那個青銅小香爐裡飄散出來,只一會兒便盈滿了整個房間,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遭了,李絕藝驚呼,原來這香中被下了藥!
該死的,槐花鴛鴦醉,聽這名字好像還是媚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