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和公西平帶著歐陽雪,在凌晨2點多的時候,終于回到了酒店。公西平抱著歐陽雪,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在進房間之前,他特地囑咐阿黛拉:“這位小姐中了催眠術,我要幫她破解。不過,我需要絕對的安靜,沒有我的囑咐,千萬不要來打擾我們。明白嗎?”
阿黛拉神色怪異的看了看公西平,又看了看歐陽雪,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知道了,我不會來壞事的。”
公西平看著阿黛拉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不過,公西平也懶得跟她解釋,閃進自己的房間后,便將門關上了,并且一順手,將房間門反鎖。
他將歐陽雪抱到床上,讓她靠著床的靠背坐下,然后說道:“我剛才受了點內傷,后來又用銀針刺了百會穴,激發潛能,所以我現在沒辦法馬上幫你破解你的催眠術。我必須調息一下,恢復點元氣。等我稍微恢復一點元氣,再幫你破解催眠術。”
歐陽雪看著公西平,說道:“沒關系,我知道你受了傷,我也不急,等你恢復了也不遲。”
公西平點點頭,然后在歐陽雪的手里塞了一根又細又短的小銀針,說道:“我一會運功的時候,會進入一種忘我狀態,如果在我運功期間,發現你有控制不住心神的情況,就用針猛扎自己。這樣會幫助你清醒過來。”
歐陽雪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公西平這才放下心來,然后走到客廳,在客廳中央寬敞的地板上直接盤膝坐了下來,然后開始了調息。
公西平先檢視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他發現,他的經脈和五臟,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外傷更是不用多說了。沒想到三島靜香的實力居然如此高深,公西平還沒有和她正面較量,就已經這么慘了,若和她硬碰硬的正面較量的話,估計弄不好會內臟俱損,經脈盡斷吧。
公西平收拾心情,摒棄雜念,開始運起“撼曰”神功。體內僅有的一絲正氣,開始在他體內慢慢游走。
與修煉相同,“撼曰”的療傷,其實也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只不過,療傷時候所產生的痛苦和折磨,要比修煉時候來的小很多。但是,原本就是受傷的身體,再來這么一次折磨,除非有強大的意志力,否則非要精神崩潰不可。
痛苦歸痛苦,“撼曰”也有神奇的地方。凡是正氣走過的地方,不但可以將受損傷的內臟和經脈修補完整,還能增加些許正氣,提高一點功力。當然了,提高的功力其實比較有限,相對來說,只能算滄海一粟,九牛一毛罷了。
不過,有句古話,叫滴水成海,聚沙成塔。很多時候,不要小看了這一點點不起眼的東西,一旦積少成多,也是非常可怕的。
公西平的正氣慢慢的在身體里游走,才幾分鐘的時間,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點汗珠。“撼曰”療傷的過程實在痛苦,就算是公西平這樣意志超乎常人的人,也會額頭冒汗,可見其痛苦程度絕非一般人可以忍受。
就在公西平運功療傷的時候,歐陽雪躺在床上,四下打量起公西平的房間來。
今天公西平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多,多到她甚至一時接受不了。之前公西平扛著她,與三島靜香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戰,深深的映入了她的腦海。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公西平雖然實力不如三島靜香,而且還帶著她這么一個大累贅,可是自始至終,他從來都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的畏懼和退縮。他始終都是那么的沉著,那么的冷靜。這種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沉著,絕對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可以做的到的。就算是他身手高強,本領通天,這種只有經歷過無數生死和鮮血才能煉成的沉著,絕對不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會具備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歐陽雪越想越覺得公西平神秘。她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運功療傷的公西平。她現在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然而歐陽雪卻驚訝的發現,這個少年的背影居然是如此的孤獨,如此的落寞。仿佛,就像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人一樣。
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她作為申城一中的特邀教師,前來教學生自衛防身術。她靠著一次技驚四座的示范,震撼了所有學生。然而,她卻發現,有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老土學生,完全不按她教的,居然自搞一套。當時她很生氣,原本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學生。不過,當時那個討厭的體育老師卻跳了出來,將那個學生痛罵了一頓。隨后這個老師就莫名其妙的發起了失心瘋來。盡管她覺得有點離奇,不過也還是沒有多想。
第二次見面,是在愛倫酒吧。公西平當時的穿著打扮,完全顛覆了歐陽雪之前對他的印象。他所表現出來的魅力和氣質,絕對不是少年老成那么簡單。一切的一切,在他做起來,都是那么的自然。他的舉手投足之間,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應當。好像他不是17歲,而是37歲,甚至47歲那樣。而且,面對警察,他居然一點都不緊張,甚至表露出了與實際年齡完全不相符的不屑。
第三次見面,依然是愛倫酒吧。她以為公西平是一名超能力者,并且以保密為條件,要求公西平也不要宣揚她的身世秘密。
第四次見面,是在妹妹艾婷婷的生曰宴會上。她驚訝的發現,讓妹妹朝思暮想,茶飯不思,甚至在生曰派對上失態的人,竟然就是公西平。也正因為如此,她將之前對公西平所產生的一點好奇以及好感都藏在了心里。
第五次見面,是公西平讓她幫忙一起給唐百萬一個教訓。當她得知唐百萬居然連她妹妹都調戲,立刻就同意幫公西平的忙。只不過,后來他發現,公西平教訓唐百萬其實不完全為了妹妹,還為了別的女孩子時,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她與公西平接觸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每次與公西平接觸,都會對他產生極深的印象。公西平給她的整體印象是,沉默寡言,冷靜,有點冷漠,似乎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尤其是美女。還有就是他那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滄桑感和頹廢感。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本該朝氣蓬勃的少年人,卻如此的頹廢和低調。
公西平身上似乎充滿了秘密,之前幾次打交道,歐陽雪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神秘。這次的經歷,讓她越發覺得,公西平絕對不簡單。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歐陽雪在床上坐了一會,不經意間挪動了一下身體。一動之下,她發現自己原本虛弱無力的腰肢和四肢,似乎恢復了點力氣。于是,她再次嘗試著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動了。
雖然暫時還無法像以前那樣行動自如,但比起剛才全身無力,一動也不能動,不知道要好多少。歐陽雪一能動,就立刻下床,想站起來。
只不過,她的力氣雖然恢復了一點,雙腿卻依然無法支撐她的重量。于是,她剛一站起來,立刻就雙腿一軟,重新跌坐在了床上。
歐陽雪輕嘆一聲,看樣子自己這次中的催眠術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化解的。對于自己中了催眠術之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她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只記得有人用個十字架在她面前晃悠,并且在她耳邊念念有詞,隨后她就腦子一片空白,再后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直到再次清醒過來,并且看到了公西平。
就在這時,公西平突然雙肩一顫,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歐陽雪一驚,忍不住出聲道:“怎么了!”
公西平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剛才只是*出了一點淤血。好了,我現在恢復了一點元氣,可以幫你破除你的催眠術了。”
歐陽雪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行嘛?你剛剛恢復一點元氣,還行嗎?”
“沒關系,我還可以。”
公西平收了功,隨后站了起來。他慢慢的走到歐陽雪身邊,探手幫她把了一下脈。片刻之后,公西平緩緩的說道:“我雖然能暫時幫你控制住心智,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剛才幫你把了一下脈,果然,如果我稍微晚點,你的心智又要被催眠術控制了。”
歐陽雪聞言一驚,說道:“什么催眠術這么厲害?”
公西平淡淡的說道:“是什么催眠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破除。我現在并不知道破除方法,不過我可以多花點時間慢慢來。”
歐陽雪點點頭。
公西平不再多說,讓歐陽雪盤膝坐好,而他也上床盤膝坐下。兩人面對面盤膝坐好之后,公西平緩緩的說道:“從現在開始,凝神靜氣,雙目微閉,拋開雜念。等會可能會有點熱,忍耐一下就好了。現在,伸出雙手。”
歐陽雪點點頭,依言伸出了雙手。
公西平也伸出雙手,掌心與掌心對貼。歐陽雪輕輕閉上雙眼,靜下心來。過了一會后,歐陽雪便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暖流,從手掌緩緩進入,然后沿著她的手臂,慢慢的游走到全身。暖流源源不斷的從掌心處傳入體內,而她的身體也慢慢的開始熱了起來。不一會,她就已經全身香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