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程鳳蘭不信,但那些爆料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倒是所言不虛,再想到李紫妍說到這個問題時尷尬的面色,程鳳蘭又覺得這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是精細編造的謊言。
她原本還很驕傲自己培養了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兒,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了當紅影后,可現在她才發現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她眼中年少有成的女兒或許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厲害,成功的背后似乎另有隱情。
因為年少成名,李紫妍很早就置辦了這棟別墅搬出來單過了,脫離了她的管轄,那時候她還覺得李紫妍這些年進賬不少竟然買得起這么昂貴的獨棟別墅應該不需要她多操心了,這么看來,沒準這棟別墅也是網上盛傳的那個神秘的車姓男子買的。
程鳳蘭額頭上滿是冷汗。
如果李紫妍只是和高官富商搞在了一起還不算麻煩,可這個車姓男子背景太可怕了,這要萬一哪里沒弄好,被人家殺了或是卷入了什么案件也是說不定的。
程鳳蘭越想越害怕,眼淚就涌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她望女成鳳逼著李紫妍走上了歪路,還是娛樂圈中的虛榮之風讓李紫妍走上了歪路,李紫妍是在自毀,她都不知道李紫妍今后要怎么辦才好。
傭人正準備把采購回來的生鮮等物拎去廚房,就看見程鳳蘭獨自坐在客廳中哭泣著,模樣好不可憐。
這名傭人原本是李紫妍請的鐘點工,現在她們母女讓人家直接做月嫂,就是方便照顧李紫妍。
在照顧之余,傭人沒少目睹李紫妍沖程鳳蘭發脾氣的場面,她有理由相信她不在家的時候程鳳蘭一定又受了什么委屈。
“需要紙巾嗎?”傭人拿了一包手帕紙來到程鳳蘭面前,遞給她。
“謝謝。”程鳳蘭這種時刻仍然沒有忘了教養二字,接了過去抽了一張擦拭著。
“是不是李小姐又惹您生氣了???”
面對傭人的關心詢問,程鳳蘭是欲言又止:“哎……”
最近李紫妍的情緒極度不穩定,傭人可以理解,但在發生這一連串的變故之前李紫妍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底是年少成名,年紀輕輕就成了影后,李紫妍一向肆意妄為,傭人也是早就看在眼里的。
程鳳蘭現在也搬來別墅陪著李紫妍了,可李紫妍還是一切如常,對自己的母親總是大呼小喝的。 wWW ?тt kan ?¢ ○
傭人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地勸她:“您也別生氣了,李小姐一直就是這樣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說句實話您也別生氣,她這樣驕縱,也是因為您對她太寵了,只要她一發脾氣您就隨她,久而久之她才會這么不把您當事兒的,您可是長輩啊,該她尊重您的,而不是您來遷就她?!?
傭人這話簡直像一把尖刀,精準無誤地插進了程鳳蘭的心窩里。
她不僅難過,也慚愧。
她就這么一個孩子,實在是看得太重了,所以不知不覺就把李紫妍給培養成了這樣。
現在后悔也無濟于事,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紫妍恐怕是很難再改變了。
“哎,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可知道也沒辦法啊,紫妍很小的時候我和她爸就離婚了,后來家中連遭變故我們母女相依為命,她就是我的唯一所以我才會這般寵溺。就算她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可在我的眼中她始終還是需要疼愛的孩子,久而久之,事情就變成這樣了。我現在是后悔啊,真的后悔,可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那就是孩子太少的緣故了,獨生女嘛,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當然慣得厲害,我家幾個孩子,所以從小我們就懂得要照顧弟弟妹妹,就算想任性也任性不起來。”
“紫妍本來是有個妹妹的……”程鳳蘭接過話茬,眼淚流得更加洶涌了,她擦拭著眼淚,說:“只可惜那時候我遇到了一個車禍,這個妹妹就夭折了,如果不是那樣的話紫妍也不會一個人長大,我們也多一個家人……哎,那時候紫妍還很小,卻很懂事,總說媽媽懷著小妹妹呢,她要照顧好媽媽……”
每次提起這些往事,程鳳蘭就是泣不成聲。
傭人見她說得傷心,趕緊又幫忙拽了兩張紙巾給她。
“哎,我那個苦命的孩子啊,如果她還在人世就好,想來也是可憐,名字也都取好了,為她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她來到這世上了,名字是孩子的爸爸取的,多好聽的一個名字啊,葉云汐……可惜她才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夭折了,若是她在,想來我也不會這么獨寵紫妍了……”
“怎么是姓葉啊?不是姓李?”傭人奇怪問。
“那時候我已經和紫妍的爸爸離婚了,重新找過了一個男人……”
現在程鳳蘭是什么都顧不上了,自己的那點兒隱私她并不介意告訴家中的傭人,她現在只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程鳳蘭哀泣著,她覺得自己這一生真的是太失敗了。
程鳳蘭這么一解釋,傭人總算是聽懂了。
她忽然間覺得程鳳蘭真可憐。
第一段婚姻就失敗了,帶著一個女兒相依為命。
第二段婚姻又失敗了,還失去了一個女兒。
如果李紫妍是個孝順體恤的好女兒,就算程鳳蘭這輩子也沒有找個老伴好歹還有個盼頭,眼下看來,李紫妍只會讓程鳳蘭擔心難過,做女兒應有的孝順李紫妍那是一點兒都沒有。
傭人搖搖頭,幫程鳳蘭順著后背,安慰她:“您別哭了,哭也沒用,哎,實在要是受不了她這個脾氣要么您就回自己家去住吧,免得看著心煩?!?
“那怎么行啊,她現在落魄了,還被人欺負,我不看著她,萬一她做出什么啥事兒怎么辦?”程鳳蘭哽咽著。
“也對,既然這么說,那您可得放寬心啊,別等下把您氣出個好歹來可就麻煩了。”
程鳳蘭自己主動拽了張紙擤鼻涕,又說:“哎,我也就是難過一下而已,這日子該怎么過還得怎么過,我哪里管得了她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