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253姑娘純良,慧心巧思
任家客棧外,停了幾輛馬車。
盧青和詹揚,將客棧昏迷的兄弟扛到馬車上,然后便直接回了驛館。
“詹大人——”
詹揚進得驛館,一路上,手下人和他打著招呼。
盧青已經帶那些兄弟下去了,他趕過來要見鮑大人和慕容先生,把客棧發生的那件詭異的事情告訴給他們。
“鮑大人,慕容先生——”
“詹護衛,你回來了,手下那些人怎么樣,都安置好了嗎?”慕容竹慕容先生站在鮑大人的身后問。
“盧青已經帶他們下去休息了,想來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他們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
這前前后后已經一個時辰了,那些人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也幸好只是令人昏睡的藥物,若是毒藥,后果可真令人難以想象。
“詹護衛,你將那客棧發生的事前前后后仔仔細細地對本府說一遍,本府想知道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面色威嚴、一臉正氣、鐵面無私的鮑大人開口了。
這三個人,怎么看都怎么有些眼熟。若是李半夏在這里,腦海里一定會冒出一個詞來——包青天三人組!
她確信這個朝代不是宋朝,也沒有她聽過的那些歷史名人,但這三個家伙卻像極了包青天三人組。
除了名字,有小小的區別之外,最大的區別就是那鮑大人并不是一張黑炭似的臉,腦門上也沒有一彎彎彎的月牙。
鮑大人年紀并不大,絕對還不到四十歲,方正的臉,剛正的眼神。一看就是個耿直不屈的人。
他自稱本府,是因為他現任京都廬陽府府尹,正三品。品級雖然不高,卻很有實權。再加上他頗得皇上器重,為人又剛直不阿,在百姓之中有著很好的口碑,所以不管是誰都敬他幾分。
當然,也正因為他剛直不阿的脾性,也為他招來了不少的敵人,許多人做夢都想要他的腦袋。
這一點。與清如鏡明如水的包拯包大人也很像。
慕容竹慕容先生,比起鮑大人還要年輕上個好幾歲,一身白色的儒衫。頗有些飄逸淡泊之感。
像他這樣的裝束,似乎更像個江湖中人,或者像個無拘無束的教書先生。處在官門之中,這樣不羈的裝束,還真是不多。
這位慕容先生進入官門之前。聽說是位幫人驅鬼驅邪的天師,偶爾測個字算個命啥的。
測字算命啥的聽起來還靠譜,幫人驅鬼驅邪可就雷人了。倒不是說這個職業怎么著了,而是慕容竹那副樣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和驅鬼驅邪聯想到一起的。
李半夏在見過慕容竹之后,乍從詹揚口中聽到慕容竹以前幫人家驅過鬼。做過法事,嘴中的一口水很不雅地就噴了出來。并且噴了人家詹護衛詹帥哥一臉,害得她之后好幾次看到人家都非常不好意思。
詹揚遂將他們趕到任家客棧后。發生的一樁樁事情都與鮑大人和慕容先生說了一遍。尤其是到李半夏住的那間房之后,更是說得十分的詳盡。
鮑大人聽后,沉吟了一聲,沒有開口。
“慕容先生,你怎么看?”頃刻。鮑大人開口了,卻是問身旁的慕容先生。
慕容先生學識淵博。見解獨到,先聽聽他的意見,再做決定不遲。
“回大人,學生還有些地方沒有想明白,需要詹護衛為我解除疑惑。”慕容竹說著,來到詹護衛的面前。
“詹護衛,你方才說起那粒黑色的小圓粒,你是否還記得它的樣子?”
說起這個,詹揚想起來了。
“大人,先生,我在等盧青趕回來的時候,又徹查了一次那間房。在房間的床底下,又找到了一粒小圓粒。”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方才就醒盧青時,又耗費了太多的內力,著實有些累了,連思緒都不甚清晰。
“哦?快拿出來我看看——”慕容竹方才聽詹揚說起那粒小圓粒的威力時,就已經對那小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詹揚從胸口掏出來那方手帕,輕輕抖開,將那粒小圓粒交到了慕容竹的手中。
“先生要小心,萬不可將這小圓粒弄破。這圓粒里面會放出迷煙,威力驚人,非同小可。”小圓粒若是破裂,這次恐怕就是他們得倒地,昏睡個一陣子了。
慕容竹慎重地點點頭,攤開手掌,輕輕托起那粒小圓粒。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眼前的這小圓粒是個什么東西。
“大人,容學生回去后再慢慢研究這是什么物事。”慕容先生重新折好了手帕,將那粒小圓粒包好,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聽他話中的急切,若不是現在正在和鮑大人、詹護衛商量著案情,他恐怕現在就會回去,將那粒小圓粒好好的分析探究一番。
“慕容先生也道不出這小黑子的來例?”慕容竹飽讀各大醫書毒篇,對醫藥毒物很有研究,別說常見的毒藥毒物,就是那塞外或敵國詭異的毒藥毒蟲,慕容先生都知之甚祥。
沒想到就這么一粒小黑子,竟然難倒了他們博學的慕容先生!
其實這也不奇怪,慕容竹再博學,也會有不了解的東西。一個人,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更何況,博學之人,了解的多是書中已提到已記載的事物。若這東西之前從未出現過,就不曾有任何書籍和典故記載,那當然就不得而知了。
“學生慚愧。”
“現在的問題是,這粒小黑子是那位姑娘故意留下來的,還是無意中遺失下來的——”
“大人的意思是說,這粒小黑子可能是那位姑娘故意留下來的,目的就是要加害詹護衛他們?”
慕容竹心思是何等的縝密,鮑大人那看似揣測的一句話,背后卻隱藏了許多的內容。
鮑大人經歷的事情多,處理的各類疑難案件也多,更是與無數陰險狡詐的惡人打過交道。他們的手段不計其數,難保這一次,不是他們存心布下的圈套。
詹揚聽到鮑大人和慕容先生的話,心思一動。
直覺的,那個女人不簡單,一個尋常的姑娘家,身上攜帶這樣威力的藥本來就是一件極不尋常的事情。
但這又不好說,畢竟他們并不能證明,那個未謀面的女人有心要加害他們。他們的行動是臨時性的,那個女人事前應該不知道他們會到客棧搜人。
若說她知道他們會去,并且將那黑色的小圓粒遺留到地上,從而讓他們昏迷,然后再趁機行兇,這樣也說不通。因為在他手下的那些人倒地后,她并沒有出現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除非是看到他還沒有倒下,她沒有把握能夠擊倒他,所以才不敢出現——
但這樣,似乎還是說不通。
她為什么要加害于他們呢?
她又是從哪兒得知他們要搜捕客棧,又會算到他們會查到她住的那間房,會發現她遺留在地上的那粒黑色小圓粒?
最關鍵的是,她既然算到他們要來,并且有法子讓他們上當中計,她為何不在那粒小黑子里藏上毒藥,而只是普通的迷煙,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無數的疑問,無一得到解釋。
尤其是最后一點,解釋不通這個問題,再怎么樣的懷疑也都立不住腳。
手上沒有一點證據,自然不能隨便懷疑人家。鮑大人和慕容先生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只不過這里就他們三個人,把各種可能提出來,大家分析分析罷了,倒也不是真的說那個姑娘就有嫌疑。
果然,聽過慕容竹的話后,鮑大人搖搖頭。
“本府倒不是懷疑那位姑娘,只不過這位姑娘的出現有些不合時宜,身上又帶著這樣厲害的藥物,讓本府有些奇怪罷了。”
“這倒是,邊城動亂,許多百姓舉家遷往了別處。即使留下來的,也莫不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那位姑娘,卻在這個時候來到胥州城,著實令人費解。”
“會不會是那個姑娘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非得到胥州城來不可?”詹揚道。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個時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到這是非之地來不可呢?聽那店老板說,那個姑娘穿著打扮也不似江湖人,就是一尋常的姑娘家。一尋常的姑娘家,又怎會隨身帶有這樣厲害的藥物?”
鮑大人還是想不通這個問題,若這一切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但這巧合之中,似乎有隱藏著必然。事實到底是怎樣的,恐怕只有那個姑娘自己清楚。
“或許……正是因為那個姑娘不是江湖人,是個柔弱的姑娘家,所以才帶著這些藥物防身……”
說話的還是詹揚,也不知為什么,他雖然覺得那位姑娘很不簡單,卻也能感覺到那個姑娘應該不是一個壞人。
這一點,從那粒制作精巧的黑色小圓粒就能窺見一般了——
能夠有如此巧思,想方設法,造出只是讓人陷入昏睡,對人體不造成一點損害的藥物的姑娘,詹揚無法把她想象成一個心思不純的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