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穿著鵝黃色外套的小男孩卻似乎看見了陸傾顏似的,手里捧著玩具熊,望向陸傾顏,臉上疑惑慢慢變成了暖洋洋的笑意,朝著陸傾顏招了招手,小嘴一開一合,似乎說了什么,可是陸傾顏一個字都沒聽清。
那扇雙面窗戶隔斷了所有的聲音,本來是為了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環境,可是現在,卻似乎切斷了她與外界的交流。
陸傾顏想到什么似地,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如同逸散的水汽一樣,瞬間蒸發了。
然而小男孩還在朝她揮手,聲音興高采烈,陸傾顏幾乎要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覺。
仿佛被人蠱惑一般,陸傾顏伸手去碰窗戶把手,想要打開窗戶,仔細聽聽那個男孩說了什么,可是此時,卻突然覺得手上一涼。
“陸小姐,您不能吹風。”
是那個高大的,坐在左側沙發上的男人,似乎他早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一樣,陸傾顏回過頭看他,他依舊是沒有半分表情,只是重復著,“陸小姐,言先生說您的身子不能吹風。”
陸傾顏冷笑,卻好像上了脾氣一樣,抓著那個窗戶把手,硬要打開一樣,“終于說話了?怎么不繼續裝深沉了?”
言墨琛有命令照顧陸傾顏,但是男人很清楚,自己要是碰了一下陸傾顏,非得讓言墨琛把自己的手給剁了不可,所以也只是按著窗戶,并沒有碰到陸傾顏,“陸小姐不要為難我們。言先生擔憂您的安危,所以才讓我們在這里守著的。你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們真的擔待不起。”
“擔憂我的安危?呵呵,他是怕我死了沒人獻血吧。”
陸傾顏沒忍住,反問一句,嘲諷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掛在了自己的臉上。
男人有些尷尬,但是什么也沒有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站在原地。
“言墨琛會怕我死,這種事情說出去,足夠讓一百個人笑掉大牙了。”陸傾顏的眸子沉了沉,“我不需要你們來給我灌雞湯,言墨琛對我什么樣,我心里比你們要清楚多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上多一條人命,又怎么會在乎我死不死?他不過是不希望在新的血源穩定之前,讓我出什么事,萬一新的血源不好用,好能讓我及時替補罷了!”
陸傾顏不是不相信言墨琛,只是言墨琛對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相信了。
更何況,言墨琛對她所作的一切,有什么能夠讓她感恩戴德的么?
陸傾顏想,自己或許也談不上恨,可是怨,卻是怎么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只是負責看護的男人只是知道言墨琛交代他要好好在這里看著這個女人,卻并不知道她和言墨琛之間到底有過什么矛盾,反正他拿著言墨琛給的工資,自然是要為自己老板說話的。
“陸小姐,言先生或許沒有你想的那么……”男人說到這里有些詞窮,尷尬地撓了撓頭,才繼續道,“呃……言先生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