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倩倩還沒有到的時候,薛笑笑和池晚逛著逛著就進到了一家禮服專賣店,有各色禮服,還有少數(shù)的婚紗。
先進去看了一圈。
別說薛笑笑到處“哇”“好漂亮”“美死了”地亂喊,就是池晚也看得驚嘆連連,只是沒有薛笑笑那么夸張凳。
女人很容易沉浸在這種美中無法自拔,那是天生的。
第一次穿婚紗的時候,她沒有感受到幸福媧。
今天,池晚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店內的這幾款婚紗。
視線最終停留在一件逶迤拖地的長款婚紗上,領口的設計別致而浪漫。
看著眼前的這件婚紗,池晚很確定地告訴自己,她是真的想嫁給他。
穿上愛的禮服,這一次,踏向那座神圣的殿堂。
她期盼的目光,被轉了一圈回來的薛笑笑看見,在一旁鬧哄著:“我們晚妞兒,想嫁人了?”
不同于一聲小女生調調的“哪有~”,池晚完全相反地點了一下頭,回答得還算清楚干脆:“恩!”
沒什么好害羞的,她想嫁,心里話!
她二十八歲了,不是十八歲,沒有太多的歲月可以去等候和蹉跎了。
既然她已經(jīng)遇上了他,那么嫁給他就是她最終的目標。
“哇……”池晚的真誠,讓薛笑笑都起不了哄了,“真是羨慕嫉妒啊……想嫁就跟你老公說啊,他一定十萬個愿意,立馬就把你娶回家去了!”
說到這,池晚臉上期待的神色卻是消減了一些。
被薛笑笑看出了端倪。
“什么情況,難不成他并不準備……?”
“沒有?!背赝頁u頭。
很多事她都還沒有問,是因為她相信他。
無條件地。
“那是什么意思?晚晚!你可別騙我??!你剛剛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全部了,有貓膩!”
“沒有,你放心好了,我這么大了,不要擔心。”
笑笑是擔心,封以珩在忽悠她拖延時間,怕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被欺騙了感情害不知道吧!
這是姐妹會有的擔心,很正常。
而池晚也忍不住去想,若那個人不是封以珩,她或許真的會去懷疑呢。
她這樣的年齡,如果還經(jīng)歷一段失敗的感情,那真的是挺可笑的。
悲哀地一想,如果最后他們真的沒有在一起……
她還會再喜歡上另一個人嗎?
或許會,也或許不會。
人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長情,在封以珩之前,她不是也以為,世上只有一個江承允,她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嗎?
但事實呢?
她現(xiàn)在把心交給了封以珩。
封以珩之后,或許在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后開始遺忘這個人,直到她遇上另一個,也或許……不再愛了。
“想什么呢!你讓我放心,自己一個人又想得出神,讓我怎么放心?一看你就知道有心事!”
為了讓池晚開心起來,看著眼前那件婚紗,薛笑笑眼前一亮:“既然喜歡!那就試試?。〔毁I也可以試的嘛!”
“你是說,問那個一直在斜眼我們的營業(yè)員嗎?”池晚的視線指了指她們斜對面的人,笑她。
她們兩個的穿衣打扮都很休閑,而池晚在做回自己之后也褪去了身上的各種名牌,只選舒適的穿,今天這一身混搭著實讓人高貴不起來。
再加上她們一路咋呼,招來什么樣的目光可想而知。
池晚默默地心忖,那姑娘可能已經(jīng)在策劃該怎么把她們兩人弄出去了呢!
當然,她并不在意這些目光,所以樂得自在地欣賞著自己覺得美好的事物。
她是消費者,她可以在這里逛一整天都沒有問題。
池晚早就注意到她在觀察她們了,只是沒有去搭理而已。
“美女!”薛笑笑亦是不在乎,臉皮甚厚地朝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tang,“我們要試這件婚紗!”
那姑娘立即就是一副可笑的表情顯露,似乎是在感慨她們臉皮太厚,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
她臉一轉,視線往價格牌上落了一秒鐘,暗示一下,又微笑地看著她們,并不明說。
“干嘛?”薛笑笑明知故問,“讓我們看價格牌干什么?”
“您不是懂嗎?”
“我懂個屁??!我又不買!你讓我看價格牌干什么?”
“那不就得了?!笔冀K保持職業(yè)微笑。
“我姐妹想試?!毖ππΩ苌狭?。
池晚也不攔她,看著那價格,六位數(shù)。
此時此刻,她就是任性地把它買下來,封以珩也不會指責她半個字,但關鍵在于,值還是不值。
池晚覺得不值,所以她不會買。
但她可以試,如果喜歡,結婚可以租來穿一天。
“不好意思小姐——”
“恩?”薛笑笑往兜里一摸,亮閃閃的黑卡豎在她面前。
其余的話統(tǒng)統(tǒng)吞了回去,笑容慢慢變得僵硬:“請稍等小姐,我馬上讓人取下來?!?
匆匆離去。
“謝謝!”薛笑笑也是微笑,禮貌地道謝。
收起卡,沖池晚一挑眉,得意樣,“啊,這卡都可以當暢通無阻卡來用了啊?!?
“嘚瑟!”池晚也不說她了。
倒不是因為它真的有什么威力,而是店員知道持卡者非富即貴,還不是一般的富豪,一旦得罪,飯碗不保。
……
知道黑卡很厲害,但池晚和薛笑笑還是沒想到在它一顯之后,竟然來了包括經(jīng)理在內的四個人來招待她們,點頭哈腰,很是恭敬。
“兩位太太,有招待不周之處,請見諒!”經(jīng)理說道。
“噗嗤……”薛笑笑差點噴出口中的水,“我不是太太啊,她是,她是,圍著她就對了!”
“不知道太太怎么稱呼?”
一般情況下,她們應該不是黑卡的主人,所以猜測黑卡主人是她們的丈夫。
池晚不想告訴他們,“封”姓太好猜。
“我只是想試一試而已,沒有要買。”
“沒關系的太太!當然可以只試不買了!”經(jīng)理微笑地說,“太太平時不買也可以隨時過來小店坐一坐的,是我們的榮幸。”
池晚扯了一下嘴角,還是覺得有點夸張了。
這要是封以珩本人親自來了,這位經(jīng)理是不是要給他們跪下了?
接下來的試穿,不用說也是好幾個人伺候著穿上,薛笑笑在一旁看得樂得自在,拿池晚的手機拍了張婚紗一角給封老板發(fā)過去。
不一會兒,封以珩打來了電話。
趁著他們都圍著池晚轉,薛笑笑窩著,偷偷地接起了電話,壓低聲音做賊似的:“喂?”
“薛笑笑?”
“封老板好耳力!”
“你們在哪里?剛剛是婚紗?”
“恩!哇……我晚美的呀!封老板,我給你換視頻通話,給你解解眼饞!”
“好?!狈庖早褚埠軜芬?。
她看過她穿婚紗的樣子,但意義明顯不一樣。
池晚出來了,薛笑笑把鏡頭一轉,然后聲音并不大地問那邊:“怎么樣?”
“美。”發(fā)自內心的一聲贊嘆。
池晚拎著婚紗的兩旁,踩了幾步小碎步往前走,就像在向他走來似的。
她的雙頰泛著一點點紅暈,抿著唇笑著:“笑笑,怎么樣?”
她不知道的,是鏡頭將她美麗的樣子傳遞給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和她一樣,面帶笑容。
那便是以前的她,和現(xiàn)在戀愛中的她穿婚紗的區(qū)別,看的人都是幸福的。
“好看死了好嗎!你老公看了會醉的!”薛笑笑起哄
著。
池晚原地轉了個圈。
皮笑肉不笑地對那邊說:“封老板,”
怎么可能不想?
想,時時刻刻都想。
“婚紗貴嗎?”
“不會吧,封老板你這是心疼錢嘛?!”
他笑:“不是,貴了她不會買?!?
這跟他在場不一樣,主導權不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