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暗衛(wèi)看得心驚肉跳,心里暗忖:以后寧可得罪王爺,也不能冒犯小王妃。
花千璃二人卻是看也不看那群人渣,徑直朝那斗篷女人走去。
女人正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青芫上前撥開她的雙手,一張被包扎得只剩眼晴鼻子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她顯然被嚇得六神無主,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目光渙散地望著她們。
“是她!?”花千璃大驚。四處看看,除了那幫混混再無旁人,這才長長吁了口氣。連忙招手喚來車夫,讓他幫青芫將女人扶上馬車。
“大叔,速速趕往葆元堂。今日之事還請你爛在肚子里,否則性命難保。”花千璃一臉凝重,低聲叮囑馬夫。
“是,小姐,奴才什么也沒看見。”馬夫臉色發(fā)白,連連點頭。花千璃隨后也上了馬車。
正要走,她突然想到什么,撩開車簾對外面高聲說道:“你們看戲看夠了吧?還不快去城外亂葬崗找有個頭部被包扎的女尸,如果有馬上拆開看是否毀容,如完好無損,速速帶來葆元堂見我。”
“是。”只聽見有人應(yīng)答,卻不見人影。
“主子,你在和誰說話?“青芫探出頭四下張望,有些莫名其妙。
“切,別看了。他們不是人,你當然看不見。“花千璃笑嘻嘻一把將她拽進車里,存心逗她。
哈哈,來無蹤去無影的風(fēng)月居暗衛(wèi)的確不能算是常人!
不是人?青芫和車夫瞬間毛骨悚然,后頸窩直發(fā)涼。
而留下的幾個隱衛(wèi)則哭笑不得。
“主子,她是那個林二……”青芫指指坐在對面那個女子。只見她呆呆地望著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宛嬌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昨夜她隨送菜的馬車出了臣相府,原本想直接出城的,但想自己一個嬌小姐從未離開過長安城半步,決定先找個地方養(yǎng)好傷再說,就半路趁車夫下車方便趕緊溜了下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卻聽到自己已經(jīng)以死謝罪的消息。擔驚受怕的她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好挑那些背街小巷走,想快點出城。這不,剛到這兒就被一幫地痞混混給盯上了。
“噓……”花千璃豎起手指示意青芫閉嘴。
幾個人來到醫(yī)館后院,青鸞帶人迎了上來。當看到車夫攙下來的女人,她一愣:“主子,怎么把她帶來了?不是死了嗎?”
花千璃沒吱聲,擺擺手。示意她們將人放在屋內(nèi)竹榻上。
等車夫退出去,花千璃走過去,注視著榻上的女子。她似乎已回過神來,看著青鸞一臉懼色,估計已經(jīng)認出了她們。
別怕,我能救你。花千璃輕聲安慰她。
瞬間,女子漂亮的眸子一亮,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主子,你真的要救她?”青鸞有些憤然。
“唉,她罪不至死。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而已,何況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花千璃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無人注意,榻上的女子眼角大顆大顆的淚水溢出來,又快速地被臉上的紗布吸收掉。
“少主,有人送來一只麻袋,說是你急要的東西。”醫(yī)館里兩個切藥的小廝抬著麻袋出現(xiàn)在門口。
醫(yī)館里的人因為習(xí)慣叫老頭子“主子”,于是理所當然管花千璃這個實際上的老板叫“少主”。
“哦,放進來就是。”花千璃點點頭。
等二人放下麻袋退下,青芫過去關(guān)上門。
花千璃蹲下,解開麻袋,一張年輕俊俏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
正是當日大街上狐假虎威的那個侍女。
“撲通。”榻上女子撲了過來,死死抱住女尸的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落在女尸的臉上。
“別哭了,她為你而死,幸好臉還完整。你可愿以她名義活下去?”花千璃拉開她。
女子不能說話,只是拼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