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樹木飛快的向后奔去,大驚之下,只得雙手死死的抱住了馬腦,將生死置之度外。
李白大笑,知道這新交的兄弟不知道馬性,正好可以讓他鍛煉一下騎術,加鞭縱馬,回頭向李格桑一笑道:“王爺有僭了!”飛身追了上去。
那馬不得唐朝的號令,只一個勁的往前跑,唐朝就只得隨著馬的顛簸起伏時時心驚膽戰,李白精通控馬之術,雖是在后,但要是發生什么情況,隨時可以救援,倒也有趣。
大約跑了三四十里地,那馬的腳程終于慢了下來,李白在后面叫聲“吁”,這馬就如釋重負的停了下來,混身汗水淋漓。
唐朝慢慢的坐直身子,忽然感覺十分穩便:“李大哥,原來是這樣招呼這畜生的?”
李白笑道:“是,你還可以控制手上的韁繩,想要它快就快,想要它慢就慢,就這么簡單!”
唐朝羞慚滿面:“倒叫大哥見笑了?”
李白就奇怪的問:“唐賢弟,你父母雙亡,孤身一人游跡江湖,卻想不到連馬也不會騎,真是奇怪?”
唐朝就在心中連叫兩聲“對不起”,繼續撒謊道:“李大哥有所不知,我這人自小被馬踢傷過,從此怕馬,所以看見馬就遠遠避開,因此至今不曾學會騎馬。”
李白頓時信了,教唐朝騎馬之術,更說到相馬之術,滔滔不絕,唐朝大長見識。
不一時李格桑等人趕到,卻又加了兩個生人,李格桑向身后那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南詔今年的武狀元,現任驍騎尉的狼春,本王見他能干,時時帶在身邊。”
這中年漢子就謙恭的向個人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呼。
李格桑隨即介紹另一位四十上下的環眼漢子:“這是小兒李勇!”
李白就聳容道:“這位莫非就是武功驚人,三拳擊斃猛虎的伏虎太子?”
這李勇見李白贊他,微笑的向他表示謝意,謙遜道:“李大人言重了,小王只是有些蠻力,武功那是和李大人差太遠了!”
李白想不到這貌相粗魯的漢子說話倒是極有分寸,心道他貴為太子,果然不凡。
唐朝心想,又加了兩個高手,看來這次救人,可說是十拿就穩,心中略感安慰:謝小意這么久沒有音訓,十九是被那個舍瓦擒回彝寨了,這次要是救得她回來,即使她不同意將女兒嫁給我,難道連解藥也不給我么?李大哥說得對,就算她肯將女兒嫁給我,難道我能和蓮姑娘成親么?不不,我絕不能讓她受委曲,我一定要讓按照李大哥說的,遍訪名醫,治好我身上的病,學成一身武功那個時候再娶蓮姑娘,他們一定不會再覺得我不配了!
一行人坐騎都是良馬,不疾不慢的奔馳了約莫三個時辰,田立叫道:“到了!”
大家就立即下馬,站在道旁,眼睛都望著李格桑。
李格桑微微一笑:“諸位,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眾人聽命,李格桑大袖一擺,飄飄的走在前頭。李白暗贊,這王爺的輕功竟然也到了一流的境界。
只走得七八步,前面就傳來了呼喝:“什么人?”
只見小面一所屋子里躍出幾個身穿青衣的漢子,作鄉勇打扮。別的也沒什么,但這些人額頭上都青森森的紋了一個狼的圖案,甚為可怖。
田立就作揖道:“請問幾位小哥,這里是彝寨入口吧?”
“是,你們干什么的?”
田立就指著李格桑說道:“這位是中原大富商李大先生,帶了千兩黃金來到彝寨,想和貴族長做成一筆大生意。”
還沒等對方說話,猛的解開馬背上的帶子,嘩啦一陣響亮,數十百枚金元寶滾了出來,何止黃金千兩?
這幾個青衣鄉勇一輩子哪里見過這么多金子,一個個張開了嘴巴,口水流了出來。
田立看著好笑:“還楞著干什么,快報你們族長啊?”
這幾個人才如夢初醒,飛也似的沖了進去報信。
不長的時間,彝寨里鐘鼓齊鳴,像是軍號般的響遍了整個彝寨。
唐朝大吃一驚,這是干什么?
李格桑向唐朝微微一笑:“沒什么,這是迎接貴賓的鼓樂。”
唐朝頓時安心,向前看去,只見一排排的彝族姑娘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兩旁,穿著艷麗的節日裝,手拿馬蘭花,組成了一條花團錦簇的通道。而在這通道的盡頭,一個須發盡白的老人含笑而出,老遠就沖李格桑說道:“貴客光臨,歡迎歡迎!”
唐朝這一生之中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心情有些激蕩:彝族人真是熱情。
但李格桑的心中卻是充滿惆悵,二十年前,就在這里,他見到生平摯愛的女人,留下了一段癡情,而今故地重游,眉間心上,都是愁意。而事隔二十年,李格桑的面貌更已經是大變,連族長那隆也已經認不出他了。
李格桑仔細的看著那隆,只覺得他年紀雖老,但精神健旺,竟和二十年前沒什么大變化。
按照彝族的禮節,見面的時候,互相要喝一碗馬奶酒,早有手下人倒了上來,唐朝猜測這酒必定味道腥臊,難以嚇咽,但還是鼓勁喝了下去。甫一下口,就感覺芬芳滿口,酒味醇厚,頓時一口干掉。
李格桑喝了酒,哈哈一笑:“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您就是族長那隆,遠在二十年前,你就是族長了?”
那隆一驚,面前這漢子雖然有些面熟,但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卻想到自己任族長已垂二十載,天下知我名者不計其數,倒也絲毫沒有起疑心。點頭道:“是,難得李先生記得,請請!”
當下一行人被肅請進了彝族大寨。彝族所居之地多山嶺,濕氣尤重,往往搭建竹樓,以避濕氣,那隆這時就將一行人請到了一處巨大的竹樓之上,但見美倫美奐,極盡奢華。其實這也難怪,當李格桑未統一南詔之時,這里乃是一家獨大的局面,族長住在這樣氣派的地方,方顯得與眾不同。
分賓主坐下,李格桑首先開言:“那隆先生,我這次來,是要采購大量的藥物,希望先生幫忙,價錢方面,不成問題!”
遇到這樣的財神爺,那隆自是歡喜:“謝謝李先生不辭辛勞的從中原來到這里,那隆定當竭力相助,就請諸位在此住下,要什么藥物,本族必定盡量滿足!”
李格桑見他爽快,向田立使了個眼色。田立就將手里的麻袋取下,放在桌子上,發出嘩啦的一聲大響,順勢將金元寶倒出。
那隆吃了一驚:“李先生,本族藥物雖多,但倉促之間恐怕不能備齊?”顯然,他見了這么多黃金,知道對方要買的藥材那必定極多。
李格桑微微一笑:“本人這次來,就是想多買藥材,反正我也不急,就多叨擾幾天?”
“歡迎,扎西格勒!”那隆高興之余,忽然冒出一句土話。
唐朝甚覺有趣,向李白投去詢問的目光。
李白就在他耳朵邊悄悄說道:“這是他們本族的話,翻譯成我們的話就是‘太好啦’的意思。”
當下酒席豐陳,席間,還有彝族的年輕姑娘出來獻舞,扭腰搖臀,很是迷人,李格桑就假裝很好色的索要一名舞女伺寢。
那隆一口答應。
席散,李格桑就帶著那舞女到住處,唐朝等眾自然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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