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簡寧第二次見到石穿的時候表現的竟是比第一次還要驚訝激動。
同樣的,石穿這次見到他后也激動的很,連帶著辛忘柯和張牧之也開始不斷揮手,神情極為激動。
這個為了防范鬼怪找上頭來的幸存者長期將自己反鎖在家里,因為長時間的未梳洗而讓自己變得極為邋遢,自己都極為邋遢的人,他的房間當然干凈不到哪里去,因此,當簡寧發現站在門外的是石穿而興沖沖的拉開門時,門外的三個人同時感受到了這股“激動”的“味道”,于是乎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簡寧這個人看樣子還是蠻好客的,發現辛忘柯張牧之這兩個新面孔后,也沒有顯得過多的警覺還極為熱情的邀請二人到他家屋子里面做客,最后還是石穿的再三勸說下,簡寧才終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與他們一起出去喝點東西,在外面進行這場談話。
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沒見,可是簡寧這短短的時間里卻顯得神情更加憔悴,胡子拉碴的樣子便是張牧之這等人看來也覺得有些過了,當四個人一起走進一家樣子還算高檔的咖啡廳里的時候,那些女服務員們怪異的眼光足以讓這個酷哥氣的掉頭就走,若非辛忘柯在這里,他決不會和這個叫做簡寧,長相卻與瘋子無異的家伙待在一處。
四人先后落座,很不幸的為了方便對簡寧的提問,石穿和辛忘柯并排坐在了他的對面,也因此張牧之坐在了簡寧的旁邊,從神態上就能看得出,他此刻忍受的很是艱難。
等到咖啡已經端上來后,辛忘柯才第一個開口問道:“簡先生,我和石穿是同事,我們是同一家報社的記者,在聽了你的故事之后我才央求他帶我來見見你的,我們對于睢紋縣鬧鬼這件事有非常濃厚的興趣,因此才想要和您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您能再和我們仔細說說么,”
原本還有些熱情的簡寧聽了這句話后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啊”了一聲后開始悶頭收拾自己的咖啡。
簡寧一把將糖杯里面的糖倒了小半進了咖啡杯子里,也不怎么搖勻,直接大口給自己灌了下去,咕咚咚的聲音讓遠處的兩名顧客以及所有的服務員都為之側目,旁邊的張牧之恨不得找一個地方鉆進去,后來干脆低頭自顧自的擺弄起自己的手機來,再也不加理會這些人的事情,當做一切與我無關的模樣。
等到簡寧將一大杯“糖水”都灌進了肚子里后,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笑了笑道:“想了解些東西,還了解什么,該告訴你們的,我上次都告訴給石穿先生了,剩下的事情你們去街頭巷尾打聽打聽,恐怕就是三歲小孩知道的都比我知道的多,石穿先生上次來過,應該知道,這幾個月里,除了圖書館之外我再也沒有出過門,”
石穿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認同,可他卻補充著問道:“這些我們都知道,可我們這次來是想向你著重了解一下雷戟這個人的……”
“他昨天又來了是不是,,他還是想要找我是不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簡寧好像被觸電了一般猛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身來,旁邊正在玩著手機游戲的張牧之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將手機丟了出去,大呼小叫的跑去拾撿,頓時又引得整個店內人人側目。
辛忘柯趕忙對周圍的顧客和服務員都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而石穿則趕忙去將簡寧按回了座位上,看著他目次欲裂的模樣大是疑惑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又來了的,這個消息應該沒有多少人清楚,”
“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簡寧聽了石穿的話忽然笑了笑,而后便是大笑,眼淚都已經從眼眶中流了出來,遠處幾張桌子上的顧客直接結賬走人,辛忘柯則是眼疾手快,趁著服務員還沒有發火的時候趕忙又點了兩個價格較高的甜品。
等到讓服務員終于認定這一桌人都是神經病而趕忙離開后,簡寧才忽然停下了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聲音,用桌上的餐巾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而后對幾人道:“我怎么知道的,呵……你們以為這么多天了,我對他的了解一點都沒有增加么,哈,早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肯定還會回來找我的,肯定會,”
“等等”不等石穿開口,一旁的辛忘柯忽然插嘴問道:“你說‘第一次見到他’,我怎么記得,您第一次見到的好像是陰兵借道里面的陰兵啊,就是那個時候么,”
簡寧搖頭,情緒卻是漸漸恢復正常的道:“當然不是,那時候千軍萬馬的誰能認得出誰,是在我們回到睢紋縣的第二天晚上,那時候我剛剛下班回家,天上下了一場大雨,雷陣雨,然后就在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他,”
石穿和辛忘柯的雙眼突然瞪大,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他對你做了什么,”
簡寧雙手抓著頭,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當然沒什么,他只是在我面前轉了轉,給我看了看他掛在腰上的兩顆人頭,然后就那么突如其來的來,然后再突如其來的消失不見,接下來的第三天,老趙就死了……”
石穿和辛忘柯知道他口中的老趙是另外一個見證了伴日谷陰兵過道的見證人,點了點頭,對于這個情況他們卻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兩人卻都因此而更加安心了一點,既然簡寧第一次見到那個名叫“雷戟”的唐朝鬼將軍并沒有遭遇意外,而且愛德華那次遭遇這個鬼將軍的時候也沒有發生什么不測,可見這個“鬼”至少不會像人一樣來禍害地方,只不過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鬼,也有目的么。
石穿緊接著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來到這里的消息的,也請告訴我們吧,這對我們很重要,”
簡寧看了看石穿又看了看辛忘柯,而后又看了看正心疼手機被摔出痕跡的張牧之,沉吟了一會兒道:“好吧,你們說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叫做雷戟的野鬼,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給你們,我怎么知道他來這里的,不急不急,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些天的研究成果,從哪兒說起呢,嘿嘿,我覺得,我說出來的話,足足可以寫成一部長篇小說,啊哈,讓我想想,從哪里開始說起為好呢……”
咖啡館內,連張牧之也跟著湊了過來聽故事氣氛漸漸放的輕松起來,而咖啡館外,天空中每日都有的烏云卻又開始漸漸凝結,慢慢爬上了湛藍的天空,想必,到了午夜時分又將是一陣轟雷落雨,而睢紋縣的“大雨”,現在卻已經開始了。
就在石穿等人還在咖啡館中說著故事的時候,睢紋縣城西一家小小的佛店里。
因為本縣道教大行其道,這家小小的佛店佛緣并不怎么好,店主卻也不怎么在意,每日里手上掛著個念珠,有事沒事看到人路過便低頭道一句“阿彌陀佛”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佛緣,笑口常開,倒是很有些修行人的架派。
今天也是一樣,難得天上有了個太陽,店主干脆搬個凳子跑到店門口落座,一邊安然的曬著陽光一邊低聲的誦念著什么,手中的佛珠被他運轉如飛,也根本對旁邊的事物不加理會,日子一如往常。
可突然,一輛黑色的面包車閃電般駛來,以令人根本無從反應的速度沖上了人行道打橫停在了店主的面前,也不等那店主叫出一句“阿彌陀佛”,面包車里突然沖出兩名彪形大漢一下子便按在了那店主的身上,從停車到開門再到門內的人突然出手,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毫無滯礙,眼看那無辜的店主便要被一群身份不明的家伙所劫持……
就在這時
那往日里看起來慈眉善目、弱不禁風的店主卻突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他雙手一番,肩膀上的肌肉驟然拉緊竟是讓兩個大漢倉促間脫了手,緊接著,店主腳掌一蹬身體驟然后退,眼看便要脫出那兩個大漢的掌控,可也就在那一剎那,他本已經做出的動作卻又突然僵住,動作詭異的停止了下來。
因為,那兩名大漢手中此刻正有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兩名大漢也不由分說,狠狠在他肚子上搗了一拳讓那店主驟然躬身成了一個蝦米,而后一把將其拉上了車廂,副駕駛室內,王局長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淡淡的道了聲:“你以為裝成了和尚,就能瞞得過別人,”而后他掏出了對講機,對話筒里說道:“四號目標已經擒獲,其他目標有無異常,繼續盯緊,尤其是一號目標,不要讓任何人驚動他,我這里無異常,繼續,”說罷,司機點了點頭,黑色車子一如來時的閃電速度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佛店門口,只剩下一張尚且搖擺的椅子在那里依舊搖擺不停,天空中的云,又濃了幾分……
ps:考試明天開始,大家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