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死去,她雖然傷心,但傷心歸傷心,她始終沒有忘記宮里還有一個小拓跋宏。
拓跋宏還太小,她不能就這么撒手不管了!
于是,她又振作起來,堅強(qiáng)地面對一切。
然而,親手毒死李奕的拓跋弘,卻沒有她這么堅強(qiáng)!
自從李奕死后,拓跋弘便開始不理朝政,甚至還抑郁消沉了起來。
他不敢再待在太華殿!
每當(dāng)他待在太華殿,他就會想起李奕被他毒死的那副慘狀。
因此,他整日里待在崇光宮,潛修黃老之學(xué),希望自己的心靈可以得到慰藉。
然而,因為精神狀態(tài)不好,他的身子卻一日不如一日,開始慢慢變得差勁起來。
不久,由于身體不好和內(nèi)心的壓力,拓跋弘有意打算退位。
可就在他打算退位讓賢的時候,問題出現(xiàn)了。
小拓跋宏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想退位,退給誰呢?
拓跋弘左思右想,想到了一直忠心自己的皇叔——拓跋子推。
拓跋子推素有美譽,又在朝上和諸位大臣交好,所以,傳給他應(yīng)該不會遭到眾人反對。
于是,他詔見了高允、高閭、源賀、李惠等人,一同在崇光宮會面。
崇光宮。
“臣等參見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
……
“免禮!”
“不知陛下詔見臣等,是有何事要吩咐嗎?”高允見到拓跋弘,開門見山地問。
拓跋弘已經(jīng)許久不過問朝事,所以,身為朝廷軍機(jī)眾臣的高允,對拓跋弘突如其來的詔見,感到非常奇怪。
拓跋弘聞聲,堅定地看了幾位大臣一眼。
既而,他果斷地說道:“朕要禪位!”
“禪位?”
此時,高允等人,尤其是李惠,聽到禪位這消息,簡直就是嚇傻了眼。
“陛下!不可禪位啊!”李惠急忙上前勸撫道,“陛下還這么年輕,又這么精明能干!怎么能~輕易禪位啊?”
拓跋弘就是李惠最后的靠山,如果拓跋弘退了位,那李惠真的就沒什么可以倚靠了。
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李惠自己心知肚明。
所以,怎么說,他也不能讓拓跋弘退位。
然而,高允幾個人雖然對此有些疑惑,卻沒有李惠那么激動。
“陛下怎么忽然想到要禪位了?”高允心平氣和地問。
“是啊!陛下怎么忽然想著禪位了?”源賀表示疑惑。
這時,拓跋弘看了一眼幾人,意味深長地回答了起來。
“朕已經(jīng)心力交瘁!現(xiàn)在只想著虔心修道,不想再過問朝事!”
李奕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再加上朝上的明爭暗斗,他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厭倦這種紛繁雜亂的世界。
高允等人一聽,立即明白了。
于是,便又再三地詢問道:“陛下真的決定了?”
“是!朕真的決定了!”
拓跋弘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既然拓跋弘心意已決,那他們只能操心傳位的人選。
“那陛下打算禪位給誰?”接著,高閭問起了傳位的人選。
他有些擔(dān)心,拓跋弘并不想傳位給小拓跋宏。
畢竟,小拓跋宏不是他的親生子!
“陛下是要禪位給太子嗎?”李惠更加擔(dān)心。
他生怕拓跋弘會傳位給小拓跋宏,從而使他的地位不保。
他們焦心地問,可拓跋弘聽見,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并沒有回話。
高允等人也不由得神情緊張了起來。
他們都在揣測,拓跋弘到底想要禪位給誰。
過了一會兒,拓跋弘深呼吸了一口氣,出乎意料地說了出來。
“朕~打算禪位給子推皇叔!”
“子推?京兆王?”
“京兆王?”
拓跋弘此話一出,高允、高閭等人都面面相覷,表示詫異了。
他們是有設(shè)想過拓跋弘會傳位給拓跋子推,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是拓跋子推。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陛下有太子,怎么能隨便禪位給京兆王呢?”高閭首先第一個就反對了出來。
雖然他們從高允那得知小拓跋宏不是拓跋弘的親生兒子,但相比較托付給一個鮮卑人,高閭更希望拓跋弘傳位給實際身為漢人的小拓跋弘。
漢人的皇帝,才會真正為漢人著想。
然而,拓跋弘?yún)s回答道:“太子年幼,尚不懂朝政!朕是思慮再三,才決定禪位給子推皇叔的!子推皇叔素有美譽,相信禪位給他,各位大臣應(yīng)該也不會反對!”
可高閭卻更加憂心了。
“陛下!萬萬不可啊!您是有太子的人!這樣禪位以后,讓太子有何立之地啊?!”
明明有太子卻不傳位給他,這要是真的傳出去,眾人會怎么想這個小太子的身份?
想到這,高允也跟著附聲道:“陛下!高大人說的不錯!京兆王雖然頗有贊譽,但那也都是指的糾察吏獄一事!實則,京兆王并沒有參與過軍機(jī)要事的經(jīng)驗!所以,不見得他就可以代替陛下,處理好朝政!況且,京兆王乃是先帝的皇弟,與太后乃是叔嫂之輩!如果兩人同處在一個朝上,恐怕會多有尷尬!因此,此舉實在不妥!”
除了小拓跋宏的原因,高允考慮到一個更加難以讓人接受的原因。
這馮清如與拓跋子推乃是嫂子與小叔子的關(guān)系,如果同坐在朝廷上處理朝政,恐怕會招來什么閑言碎語。
事實也卻是如此!
“是啊!就是禪位一事,恐怕還要問過太后吧!太后現(xiàn)在~可是又重新掌管朝政了啊!”源賀插言道。
自從拓跋弘不理會朝政以后,馮清如便開始全權(quán)負(fù)責(zé)管理朝政。
可就在這時,李惠忽然叫囂了起來。
“陛下就是迫于太后的原因才想禪位的,你們還在這提什么太后?”
因為馮清如重掌大權(quán),所以,李惠的日子現(xiàn)在是一點也不好過。
“難道不提太后,還要提李司徒不成?”尉遲元當(dāng)即反駁了一句。
“哼!李某有什么好提的,還是多提提京兆王吧!”李惠倒是昂首挺胸,心里一點也不覺得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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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允見狀,又上前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此事,陛下還需要好好想想!我們切要以大局為重,不可只顧一己私憤!”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