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感覺是昨天的模樣,回到了家里,也沒幾個人,染葉的親屬,有點關系沾邊就是張成武先生,他的太太張霞站在我身邊,摸著我的肩膀說“落游別難過。”我點頭說“難過什么呢,染葉還是很美呢。”他抽著煙,看著周圍的環境說“你以前待她好不好,這位是?”詩仙跟在我的身邊,她發現這事根本沒有她插嘴的地方。
我手里握著鉆戒,染葉的尸體要被火化,這些被成武先生包了,他說“染葉這個姑娘要是沒那種東西的話,也許很優秀。”我抽起了煙,他也順勢點燃了煙,在染葉的房間里,張霞就連詩仙也順便整理著她生前的衣物,張霞折疊著染葉的貼身衣服,放入了黑色的手提箱里面,見到詩仙在疊著淡黃格紋連衣裙問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詩仙抹了一下眼角說“阿姨,我叫韻詩仙...”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張姨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子說“落游,喜歡你嗎?”張成武望著詩仙的背影發著呆,剛剛從醫院出來之后,我說“詩仙你走吧。”她搖著頭要跟在我的身邊,張成武說“姑娘穿著校服,不上課嗎?”詩仙搖頭說“今天放假”
他點著頭望著我說“小子可以嘛,又找了一個。”我眼圈有些紅幾乎和詩仙同聲的說“不是那關系。”張成武嘆了一口氣說“秋染葉那孩子就是喜歡看你以后的戀人是什么模樣的,大概就是這樣吧。”他盯著詩仙,她的發梢有些顫抖,我說“不要亂說。”張姨握住了詩仙的手說“染葉這個姑娘..”她對著詩仙說這種話。
我嘆氣外面的天色不早,夕陽紅光照著這地方,原本染葉寫小說的桌子被染的紅一片,如同薄紗金一般,她的床鋪已經被整理好了,剛剛收回來在外面曬太陽被褥,按照張姨的話說“染葉的東西都要心的嘛?”我的煙已經是三根了,她們打理完了這里,張成武示意著眼神拉著張霞的手就離開了這里,染葉看著整理好的東西發呆。
“吶,我感覺是不是落游更喜歡染葉呢。”我手里一直圍著藍色鉆戒,她聽完我的話點頭說“突然感覺好偉大。”我笑著,她說“你們這種是戀愛了,她為什么不聽你的話呢。”我感受著空氣中殘余的蘭花氣味,滅掉了香煙,蹲在了地板上,她在離開這里和我去重慶前拖過地,我睜大的眼睛摸著地板,她說
“染葉姑娘也許更適合你把。”我輕輕的點著頭,我拉著她的手腕說“我碰見染葉后,總是感覺她很勇敢,恩應該不是這么說的,現在她也是這樣了,我在想,我欠她一點東西。”詩仙和我坐在窗沿上,她坐的地方是她坐的地方,她的側臉被夕陽光散漫著,我說“這樣很漂亮吧。”我抬起左手,中指位置上戴著鉆戒。
也許不是鉆戒,才話了幾千塊買的劣質品,它在夕陽的紅光下閃著一層幽藍色的光,也許是染葉的眸子,沒有柔情深邃的如同蘭玲花一般,我說“一開始她是一個喜歡蘭花的女孩子,后來,遇見了我,可能我把她的氣質帶偏了吧。”我的腦袋里回憶著一幅幅的畫面,詩仙說“我今天為什么要來了呢。”我苦笑著搖頭說
“冥冥之中有安排吧,如果你沒來的話,我也不會有這么多話了。”她有些發神的看著我的中指說“大男人不要矯情。”我嘴角一揚說“我說詩仙你相信命嘛?”她點頭,我也說“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看著的憂愁的臉說“說的好像你也不是一樣的。”我輕聲嘆著,看著手提箱里面折疊好的連衣裙說“這是我第一次買給染葉的衣服。”
她點頭說“她可能很幸福吧。”我說“也許吧。”她的眸子盯著那件連衣裙說“我是染葉。”話音落下,濕漉漉的眼淚沾著我的胸膛,她的頭埋在我的胸口她說“染葉也好,詩仙也罷了,只是,我想當染葉!”我在想也許我是失神的,只顧著點頭問著這股鼻子不適應的香味喊著“染葉。”蘭花味在空中,淡淡雅雅,勾人心脾。
今天晚上注定是忙碌的,看了染葉最后一眼,據說有什么叫整容師的職業,染葉的面容被修復的完美,甚至更漂亮,在一簇簇的花圈中,并沒有很多人,就連開車的葉師傅也來了,一旁的詩仙緊跟著我的身邊,我低聲念叨“你回吧,以后還要學習呢。”她搖頭說“這放一天假,明天下午就要上課了,我爸不知道。”我也只好點頭。
染葉的面容很安靜,我的中指有些異樣,不自主的伸出了手似乎是要抓住她,詩仙頓了頓合上了我的手,所以都沒注意,染葉開始火化了,這個城市的賓館都是這樣,入土為安早就沒這個習俗,被泥土腐化折磨的染葉我不想看到,甚至也不想想,張姨早就哭成了淚人了,誰都沒想到幾個月份前還喊她“張姐姐,張姐姐”
她椅著張成武的肩膀,成武說“老弟夠厚道了吧。”他也許在跟她的父親說話,我想起了她跪在那一片荒草地的情景,匣子只有幾巴掌大一點,雙手捧著,明天安排好了余杭那邊的公墓里的位置,有人想賺錢,我也去送錢了,根據“風水大師”的算法找到了一個好位置,我拒絕了,我不想讓染葉和一群人生活在一起。
第三天,我躺在床上渾渾噩噩,我一個晚上都不怕,染葉的匣子就放在我的身邊,檀木的高級骨灰匣子一面印著她完美的笑顏照片,我有些感覺到了侮辱,考慮著里面全部都粉粉,風吹就會散,如同塵埃一般,我就放在她白色的筆記本電腦旁,門被人打開了,已經早上七點多了,詩仙昨天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
一直陪著我到了十一點,我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說“沒關系的,進來吧。”她穿著九分牛仔褲,坐在了我的身邊,脫下我昨天給她買的羽絨衣,身上穿這一件單薄白的保暖衣,我有的時候在想,面前這個人和染葉有多想呢,不自主的迷失著心情,我想不到會有這種動作,也許是不堪寂寞吧,我的心情一團混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