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實在不忍看到秋果果如此受到驚嚇,立即命人將她送回了房間。
天已經(jīng)大亮了,秋果果不住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明兒無法勸阻,只能是領(lǐng)著弟弟和她一起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直到三個人撞到了一起,秋果果纔不得不停下來,轉(zhuǎn)身坐到牀邊安靜的思考。
這是一場爭土奪地的戰(zhàn)爭,這裡是冷兵器時代,想起剛剛看到的城下那些個血流成河的慘景,她就不住的感到心驚肉跳。她很想衝出去看看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可是她又確實很怕,怕到不敢再睜眼。
想一想她自己雖然是有個經(jīng)歷了越南戰(zhàn)爭的老爸,還有個那麼神勇無敵的兵王哥哥,偏偏在那個軍人世家中她秋果果是沒有任何軍事經(jīng)驗的,就算是她去看了肯定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可是不去的話她又是著實不安,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無法平復,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她該做些什麼呢?
“果果!”
正在秋果果矛盾的亂想之時,鋒芒風風火火的領(lǐng)著兩名野狼衛(wèi)隊的兄弟過來。看見鋒芒,秋果果立時迎了出去,一把抓住他。
“怎麼樣?外面的戰(zhàn)況怎麼樣了?擊退那些東藩軍了沒有?你怎麼回來了,現(xiàn)在城上是誰在指揮戰(zhàn)鬥?”
鋒芒本意是不想讓秋果果擔心的,打仗本來就應該是男人們的事情,一個女孩子理所當然的享受保護就好,但是看著秋果果關(guān)切焦急的表情,他還是如實講述了真實的情況。
“果果你先別急,我如實告訴你?,F(xiàn)在城上的情況並不樂觀,咱們準備的那些滾木雷石已快用盡了,百姓們也實在是累得無法再搬運沸水,現(xiàn)在只是城上的弩機手們在苦苦支撐著。李六他們受了皇上之命前來幫助退敵,現(xiàn)在李六正在城上指揮著退敵。外面實在太混亂了,在我們沒弄清東藩軍是如何順利來到城下之前這城中就存在著很大的危機,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特意帶來兩名兄弟來保護你的安全,我還得馬上回到城上,不能護你………”
秋果果靜靜的聽著鋒芒的敘述,擡手打斷他的話,腦子飛快的運轉(zhuǎn)著,回想著古代戰(zhàn)爭可以用到的戰(zhàn)術(shù),稍等等,給她一小會兒安靜的時間就好。
想到了,她終於想到了。
“鋒芒,實在不行的情況下咱們只能是出城退敵了,不過一但出城退敵的話你就需要如此這般………”
聽了秋果果的退敵之法,鋒芒的眼睛裡不禁泛出了希望的光芒。
秋果果想出的辦法確實很厲害,比起他一時衝動的只想要亂打亂殺不知高明瞭多少,真是白虧了她教育他那麼久。
點了點頭,又叮囑了身邊那兩名野狼衛(wèi)隊的兄弟之後,鋒芒匆忙離開,帶人去快速準備秋果果所提到的那些退敵的所需之物。
城下,東藩的軍隊中,指揮攻城的將領(lǐng)在看到一次又一次的攻城失敗之後終於下令暫緩了攻城的速度,對於死傷過於慘重的局面,那名大
將氣得在城下不住破口大罵。
“他媽的,這寧域的主力將領(lǐng)們不是都被騙出去了嗎?這城中還剩下了誰?怎麼還這麼難攻?誰想出來的損招潑熱水?媽的,給老子我都燙到了,老子一定要親手宰了他,真是氣死老子了………”
破口大罵之時,寧域皇城內(nèi)突然間響起了戰(zhàn)鼓之聲,東藩軍隊迅速整齊了隊伍嚴陣以待,準備應戰(zhàn)。
只見城門大開,有一寧域?qū)㈩I(lǐng)騎著一匹黑亮的戰(zhàn)馬首先衝出城來,馬上之人好不威武,一身整齊的戎裝,兩眼炯炯有神,噴著憤怒的火焰,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鋒芒。
鋒芒揮刀策馬衝出了城門,在他的身後衝出來的是一排排手持盾牌的寧域步兵,奇怪的是那些盾牌手手中的盾牌上面全都掛著個大大的,泛著金色亮光的銅鏡。
東藩軍兵已經(jīng)舉起了手中的兵器準備廝殺,不料,另他們詫異的,這些寧域的盾牌兵們竟然繞著圈越過了他們,直奔他們後面的東藩騎兵,而就在他們愣神之際,寧域城門內(nèi)又衝出了一批兵士,以猛虎之勢直奔他們殺來。
鋒芒帶出的盾牌兵們沒有急於進入戰(zhàn)鬥,在東藩騎兵不明所以之際,迅速分散開來,形成了個大大的圈,將東藩騎兵們統(tǒng)統(tǒng)圍在了圈內(nèi)。那些騎兵不知這是何戰(zhàn)術(shù),都如無頭蒼蠅一般來回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不知該戰(zhàn)向哪方。
鋒芒單槍匹馬衝入東藩騎兵方陣,一路砍殺過去,在他衝出去的一刻,寧域盾牌手紛紛舉起手中的盾牌,將銅鏡對準陽光。
盾牌上的銅鏡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亮眼的金光,晃向東藩騎兵戰(zhàn)馬的眼睛,馬匹忽然間受到了驚嚇,紛紛騰起前蹄,仰首嘶鳴,東藩騎兵們一陣大亂。
就在此空擋,寧域盾牌手們後面手持長矛的步兵們拋出了繩索,繩索圈住東藩騎兵們的脖子,東藩騎兵們被狠力拽出圈外,落到長矛步兵的腳步,皆被長矛刺死,只此一舉,東藩騎兵便受到了重創(chuàng)。
戰(zhàn)鼓之聲還在沉沉擊響,那雄渾之音攝人心魄,透出一陣陣肅殺之氣。鼓曲好似永恆的生命般生機勃勃,永無枯竭。
戰(zhàn)爭正在殘酷的進行著,在一陣轟然聲中,東藩後援的大隊騎兵踏著黃色灰塵滾滾而來,一柄柄冷冷的兵刃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刺眼的光束。
鋒芒看著那由遠及近的敵軍,大喝一聲,一馬當先迎了上去。
那些激烈的喊殺聲襯著雄渾的戰(zhàn)鼓聲,摻雜著刀光劍影的聲音,在秋果果耳膜中突突的跳動。那些悽慘的喊殺聲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紛揚在她頭頂?shù)奶炜?,飄落在寧域皇城的內(nèi)外,震盪在每個人的耳際邊………
鋒芒離開後,秋果果的一顆心一直繃緊如弦。
正在她坐立不安之時,野狼衛(wèi)隊的那兩名兄弟突然間警覺的抽出了腰刀,氣氛驟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秋果果在那兩名兄弟的示意下急忙領(lǐng)著明兒姐弟躲到了他們的身後,隱約的,她看
見了有幾條黑影衝著她的房間奔了過來,在那些黑影還沒衝進來的瞬間,她轉(zhuǎn)身拉過明兒姐弟,將他們藏到了衣櫃裡,並快速的叮囑著他們。
“記住,不管外面發(fā)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出聲,更不可以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秋果果說完剛關(guān)上櫃子的門,就聽一聲巨響,屋子內(nèi)便衝進來幾名黑夜蒙面人。
野狼衛(wèi)隊的兩名兄弟沒有半分遲疑便持刀迎上,與那幾名來者不善的黑衣人們纏鬥到一起,但是經(jīng)過一番打鬥下來,兩名兄弟的身上都掛了彩,很顯然,他們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對手,那些黑衣人們個個武功高強。
與此同時那些黑衣人們也是吃驚不已,他們知道與他們纏鬥的那兩個人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另他們沒料到,此兩人竟然會是以死相拼,力戰(zhàn)了這麼久還能反擊,顯然是在咬牙拼命。
爲首的黑衣人對眼前的戰(zhàn)況顯露出了不耐煩。
若是換個時間地點,沒準他會對這兩個人起了憐才之意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是現(xiàn)在他需要的是速戰(zhàn)速決,他的任務就是抓走眼前的這個女子。
爲首的黑衣人騰身躍起,短劍翻飛,刺向野狼衛(wèi)隊的兩名兄弟,然而劍到了中途時卻又突然間改變了方向,竟是斜著刺向了秋果果,那強勁的劍氣帶起迅急的風聲,衝秋果果危險而來。
突如其來的變招出人意料,秋果果眼睜睜的看著劍到身前卻躲閃不及………
一名衛(wèi)隊的兄弟奮力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
黑衣人首領(lǐng)手中的那把短劍“嗤”的一聲送入了那名兄弟的胸膛之中,他咬了咬牙,用力反手一推,嘶聲衝著另一名兄弟呼道。
“護果果姑娘離開………”
另一名衛(wèi)隊的兄弟一雙血紅的眼中升起了憤怒,顧不上再多看一眼中劍的兄弟,急忙伸手抓住秋果果的手腕,帶著她飛身往屋外躍去。
爲首的黑衣人沒有急著命手下追過去,只是冷哼了一聲,拋起手中的劍射了出去。
秋果果和那名兄弟兩人正身在空中,再也無力躲閃………
她被帶飛起時只感覺暈眩,但還知道背後有兵器襲來,可她只能是閉著眼睛等著兵器刺穿自己的身體。
在這電光般閃動的瞬間,一支紅翎羽箭破空而來射中了劍身,那把飛過來的劍打得叮噹落地
幾名身穿寧域軍裝的士兵出現(xiàn),將秋果果安全的護於身後。黑衣人們見已無從下手,並未做纏鬥,迅速的撤離。
顧不得太多,秋果果伸手抓住了離她最近的一名士兵的衣袖,急切的問。
“好在你們急時趕來了,外面的戰(zhàn)況如何了?是不是退………”
秋果果的話嘎然而止,愣怔在原地,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著那名士兵。
那名士兵用一雙充滿了盈盈笑意的星瞳看向秋果果,那雙眼眸她是何其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