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快去找,就這么大的地方,不會走遠(yuǎn)的,你們仔細(xì)找,不要亂。”那位年長的姑姑大聲說道,“你看你們這樣像什么樣子!”
“你們在找什么?”晚晴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副場面,只能問道。
“哎呀,慕容小小姐你可回來了,奴才們找您半天了。皇后娘娘召見,慕容大小姐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gè)丫鬟飛快的說道。因?yàn)槟饺莺湍饺萸缍际悄饺菪帐希瑸榱藚^(qū)分所以用慕容大小姐和慕容小小姐來區(qū)分。
“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來說話,平日的規(guī)矩都到哪里去了?”那個(gè)年長的姑姑呵斥道。
“都是晚晴不好,剛才在御花園中,一時(shí)被景色所迷住了,不自覺的就走遠(yuǎn)了。姑姑,你不必責(zé)備下人。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見皇后娘娘了吧,不知現(xiàn)在還來不來的及?”晚晴很是禮貌的撒了謊。
“娘娘那邊還在等著,現(xiàn)在過去還不晚的,奴婢現(xiàn)在就帶姑娘過去。”那名年長的姑姑言語很是得體。
“那就勞煩姑姑了,不知姑姑如何稱呼?”晚晴覺得此人很是周全,于是就問道。
“奴婢青禾。”恭恭敬敬的回答。
“青禾姑姑,不知姑姑可知今日皇后娘娘召見所為何事?”晚晴打探著。
“這種事情,奴婢怎么會知道。姑娘去了便知。”滴水不漏,絲毫不能問出些什么。
晚晴就此作罷,跟著青禾身后,一路無話。
長廊曲折,如同心思百轉(zhuǎn),誰也不會知道下一個(gè)轉(zhuǎn)角會有什么變化,人心難測。
“姑娘,到了。”青禾停在一處,候在門邊對晚晴說道。
晚晴走向前去,一進(jìn)門便看到坐在大殿正中的皇后。旁邊是慕容涵,正和皇后說的高興,晚晴一踏進(jìn)大殿,里面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母后,妹妹來了。”慕容涵很是得意的說道。
晚晴心中暗自不爽但并不表露出來,只是俯身請安。
“慕容晴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晚晴行了大禮。
大殿之中一時(shí)寂靜無聲,皇后只是端了一杯茶細(xì)細(xì)品著。而一旁的慕容涵還正打算說些什么,但是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也只能忍住了,不過看到晚晴不被皇后待見,內(nèi)心很是高興。
許久之后,皇后才放下茶杯,幽幽地說道:“起身吧。”
晚晴緩緩直起身子,腿有些酸痛,卻只能忍住。皇后并不吩咐丫鬟看座,晚晴便只能在一旁候著。
正打算開口說明晚來的原因,卻被慕容涵搶先一步。
“母后,千萬不要怪罪妹妹,妹妹只是沒見過皇宮之后的華麗,一時(shí)找不到路了,并無對母后不敬之意。”雖然有些克制,但是晚晴還是能聽出語氣中的諷刺之意。
暗暗捏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站在一旁并不打算搭話。
“哦?是這樣呀,那哀家便原諒你了。只是下次再不能這樣。”皇后語氣之中帶著輕蔑。
蕭祁越是前皇后之子,這樣的存在對于太子是很大的一個(gè)威脅。加上晚晴就是慕容丞相庶出之女,皇后便是更不待見。加上慕容涵可以逢迎,便看晚晴處處不順眼。
又聊了一會兒,晚晴站的腿有些麻了,卻并不做聲。直到不久之后,皇上派人前來請皇后等人過去共進(jìn)晚膳,皇后這才梳洗打扮一番前去。
一路上皇后拉著慕容涵的手不停說笑,而晚晴便跟著她們二人身后,內(nèi)心不停怨念。
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止皇帝,太子,蕭祁越等人,還有一些生面孔,而下午在御花園之中見到的那位神秘男子竟然也在這里。那人見晚晴看了過來,只是微微一笑卻并不看向晚晴。
“今日只是一場普通的家宴,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好趁著這次家宴熟悉熟悉。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皇上說道。
“是。”坐下之人異口同聲。
慕容涵和太子一同入座,而晚晴則和蕭祁越一同。
宴席開始之前,蕭祁越帶著晚晴一一認(rèn)識了那些人,都是些皇子。然而那個(gè)玄衣男子卻并沒有介紹。晚晴看向那人,那人就獨(dú)自一人坐在那里,慢慢品酒,并不與身邊之人調(diào)笑說話。
蕭祁越順著晚晴的視線看過去,便帶著晚晴走到那男子身旁。蕭祁越很是崇敬此人的樣子,對晚晴說道:“這是八皇叔,八皇叔素有戰(zhàn)神之稱,這次八皇叔放下手中事物回到圣都是為了參加太子哥哥和我們的婚禮。”解釋完之后,便有對著八皇叔說:“八皇叔,這是晚晴。”
那人才站起身來,看向晚晴,很久,沒有移動(dòng)目光。晚晴被人這樣盯著有些不自在,便索性瞪了回去,那人才笑著說:“我知道了,在下蕭琛。”
晚晴一時(shí)不知如何回答,便只得不說話。然而蕭祁越卻沒有料到八皇叔會這樣回答,一時(shí)氣氛有些尷尬,好在這時(shí)宴席正要開始,眾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隔著座位,晚晴看向蕭琛,一時(shí)有些拿捏不透。
隔著碩大的舞池,透過那些舞姿曼妙的舞女,晚晴盯著對面的蕭琛。蕭琛眸中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慢慢品酒。察覺到晚晴的注視,卻并不看她。晚晴心中很是憤憤,這人絕對是故意的。他不看向晚晴,晚晴始終不敢確定這就是在御花園的那人,若真是那位八皇叔,那么他的那一番話又是何意。晚晴覺得心中亂成了一團(tuán)麻,毫無頭緒。
“晚晴,晚晴。”聽到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晚晴猛地回過神來。
“怎么了?”晚晴看向叫著自己名字的蕭祁越問道。
“慕容涵向你敬酒,叫了你幾聲你都沒有反應(yīng)。”蕭祁越說道,心中感覺晚晴有些反常,平日里不是這樣的。
”哦,今天有些乏了,感覺不太舒服。”晚晴有些尷尬,不知周圍人有沒有看出自己對著蕭琛失神,只得搪塞道。
“今天很累嗎?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就先送你回府吧。”蕭祁越問道,然后又對著慕容涵說道:“晚晴今日不大舒服,怕是不勝酒力,這杯酒就讓祁越代替吧。”說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面對這樣的情況,慕容涵也不好再說什么。看到蕭祁越對著自己淡淡的笑容,心中有些開心,便不再去追究什么,呆呆的飲完了那杯酒。
這邊的事情驚動(dòng)了對面的蕭琛,其實(shí)蕭琛一直留意這邊的事情,只是不給晚晴回應(yīng)而已。蕭琛看向晚晴,朦朧之間眼眸如水,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晚晴察覺有人看著自己,一抬頭便對上了蕭琛的目光,很快蕭琛又恢復(fù)平常。晚晴覺得有些熱,便對蕭祁越說道:“我覺得屋子里有些悶,我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很快回來。”
蕭祁越正想說:“我陪你一起去吧。”但是晚晴只是說:“很快就回來了,不用蕭祁越離開。”而這時(shí)又有晚輩前來敬酒,蕭祁越只得作罷。但又不放心晚晴,于是就叫了一名宮女相隨。
晚晴走出殿外,感受著習(xí)習(xí)涼風(fēng),覺得有著說不出的暢快。就帶著宮女向前慢慢散步。出了回廊,晚晴看到有一棵樹上吊著秋千,一時(shí)想起小時(shí)候蕩秋千的趣事,便走過去,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
涼風(fēng)習(xí)習(xí),送來些許花香。遠(yuǎn)離那些勾心斗角,那些歌舞升平,只求得這片刻安靜。
“你就這么愛秋千嗎?”一個(gè)聲音傳來。
晚晴正全身放松地倚在秋千上,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驚,身體有些失衡,倒了下去。那人眼疾手快,講晚晴摟在懷里。晚晴呆呆著看著這人又把自己放回秋千上去,有些錯(cuò)神。
“八皇叔,你不在殿內(nèi)飲酒怎么出來了。”晚晴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里面太悶,出來散散步。”和晚晴一樣的借口。其實(shí)是蕭琛見晚晴出了大殿,便找了個(gè)理由溜了出來。
晚晴這才發(fā)現(xiàn)一同出來的那名宮女不見了蹤跡,只是四下張望著。
“你是在找那名宮女嗎?那是本王的人,她去望風(fēng)了。”蕭琛看晚晴四下張望,便說道。
這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連皇宮之中的宮女都可以是他的密探。晚晴心中想到。
“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我會給你解答。”蕭琛看出了晚晴的遲疑和疑問。
“今日在御花園中的人可是你?”晚晴問道。
“是。”只一個(gè)字。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晚晴見他回答如此爽快,又繼續(xù)問道。
“對你有興趣,這個(gè)答案可不可以。”蕭琛對著晚晴挑了挑眉。
“堂堂鎮(zhèn)北王,八皇叔,你說這話,我還真是不相信。”晚晴心中一跳,但是面色言語之間并不表露出來。
“哈哈。”蕭琛爽朗一笑,“你對本王就這么防備嗎?也罷,既然你不相信,那本王就和你說另一件事情吧。”蕭琛繼續(xù)說道。
“洗耳恭聽。”晚晴坐在秋千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就在這時(shí)那名宮女出現(xiàn)在前方的花叢中,壓低著聲音對著蕭琛說道:“主子,有人過來了。”蕭琛對著晚晴說了一句:“我會告訴你真相的。”隨后便閃入夜色之中。那名宮女便走上前來候在晚晴身旁,絲毫看不出這就是剛才話語冰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