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虎子頓時來了精神,雖然現在也還沒確定血池下面到底有沒有出口,但是有希望總比沒有的好吧。
虎子迫不及待地問道:“出口在哪,我去打開它。”
“莫急,我要是知道出口在哪,早就找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賈老道看了看血池,繼續說道:“這血池的水還是太多了,看不清楚,我們先把水排幹後再找。”
或許是看到了希望,虎子變得幹勁十足,賈老道的話剛一說完,他立刻跑去把鏟子撿了回來,也沒等賈老道吩咐就直接跳進血池裡,輪著鏟子幹了起來。
我們三人汗流浹背地輪流趕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血池裡的血水排得差不多。
賈老道叫停了虎子,來到了血龍棺的跟前,觀察了一番,又順著血龍棺的底部邊沿仔細地摸索著。
但摸了一遍,賈老道又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的想著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我也不懂賈老道在想什麼,就問道:“賈先生,這棺材裡面我們還沒找呢,要不要先清理一下?”
賈老道望了血龍棺一眼,說道:“好,說不定秘密就在這裡面呢。”
說幹就幹,這回我和虎子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直接跳進血龍棺裡,用兩隻手清理著棺內的污漬。
賈老道也跳了進來,蹲在棺內慢慢地查找著。
我和虎子也都睜大了雙眼,也想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但我們三人前後都摸了幾遍,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賈老道站起身來對我們說道:“虎子林子,你們兩個先出去,讓我再確定一下。”
等我們都爬出去後,賈老道對著棺內的木板四處敲打著,認真地聽著從棺材板傳出來的聲音。
當敲到中間某個地方的時候,賈老道突然停了下來,又重複敲了幾遍,這才站了起來,如釋重負地對我們說道:“這棺材的底部有一小塊地方是空的,我估計下面有東西。虎子,你去把斧頭拿過來,我們打開來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什麼。”
虎子拿著斧頭對準賈老道所指的位置仔細地砍了下去。
果然,沒過多久,這處地方被鑿開後,下方露出了一個小坑,裡面居然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
看到這個盒子我和虎子急忙湊了過去,賈老道輕輕地把盒子拿了出來,這時在它的下方竟然露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口來。
看到這個洞口,賈老道一怔,立刻府下身來查看,端詳了一番後,他長呼了一口氣,興奮地對我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就是我們要找的出口了。”
我和虎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碗口大的洞口,瞪大了雙眼,都不敢相信這個小洞就是我們要找的出口。
虎子略帶遲疑地指著洞口問道:“我說假老道,這個洞口……你說我們咋樣才能鑽得進去呢?難道你能把我們都變成小老鼠?”
賈老道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這娃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腦呢,這洞口雖小但我們可以把它挖開嘛。以我老道的經驗來看,如果這個不是出口,那我們也不用再想著出去了,這個地方一定是個死地。”
說完賈老道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木盒子。
從外表看這只是個普通的盒子而已,四邊甚至連一條花紋都沒有,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木盒子沒有上鎖,賈老道輕輕地打開了盒蓋,隨即他怔了一下,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讓他想不到一樣。
我和虎子都好奇地湊過去一看,盒子裡竟然放著一把匕首,匕身漆黑如墨,一片瞅著貌似不錯的絲綢墊在了下面,而且這把匕首看起來就跟這個盒子一樣普通,除了款式似乎有些年代之外,其它的跟那些外面的鐵匠偷偷做出來的大路貨幾乎沒什麼兩樣。
這讓我們都感到很意外,這盒子藏得這麼隱蔽,剛開始我們還以爲裡面藏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呢,想不到居然放了一把匕首而已。
看到這把匕首這麼普通,虎子撇著嘴說道:“我說,誰這麼無聊把這玩意藏得這麼好啊,把它丟地上我估計都沒人撿。”
賈老道拿著匕首揮舞了幾下,遞給了我,說道:“這玩意我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名堂,但它很鋒利,估計是這裡的主人生前經常佩戴之物,林子,這東西歸你了,說不定以後有用處。”
我一樣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覺得匕身黑得有些怪異,但似乎很結實的樣子,就把它別在了腰間,權當做防身之物了。
賈老道站到洞口的邊上,對我們說道:“虎子林子,我們把棺材板砍開,然後對著這個地方挖下去,看看有沒有路。”
在我們三人的通力合作下,終於挖出了一個近兩米深的洞穴,挖開後,我們發現下面竟然有一個直徑約一米寬的通道向前面延伸而去,幽深的通道讓我們三人看著都沒底。
簡單整理好東西,賈老道從袋裡拿出了一根蠟燭,遞給虎子,說要是在洞裡蠟燭滅了,就說明氧氣不夠,我們必須原路返回。
虎子二話不說,點好蠟燭,提著斧頭摔先鑽了進去,我和賈老道也魚貫地跟在了他的後面。
通道比較窄,僅夠容一個人匍匐著身子前進。
我們剛爬了半個小時,裡面就逐漸變得悶熱起來,甚至開始覺得呼吸不再順暢自由。
誰也不知道這洞穴到底有多長,前方有沒有出口,但這時候想要返回去卻有些不現實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返回了一樣要找出口。
我們都不敢停下來,也許再堅持一會就能找到出路也說不定呢。
幽靜深長的通道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的喘息聲,如果心理素質不夠堅強,估計都能被逼瘋。
也不知道爬了有多長的時間,連蠟燭都已經燃盡了,就在我們都筋疲力盡,甚至手臂和膝蓋都磨出了血來的時候,虎子突然停了下來,喘著氣說道:“我說,你們聽到了沒有,前面好像有水流的聲音。”
我和賈老道仔細傾聽了一下,的確有水流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我們還是聽得很清楚。
我立刻興奮地喊道:“虎子,快,前面一定有出路,我們快點爬過去。”
等爬到通道的盡頭,我們發現前面已經被一層泥土給堵死了,但卻開了幾條小裂縫,光線就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看到光線讓我們變得異常興奮,爬了這麼久總算看到出路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在黑暗中走得又累又渴的人,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張溫暖舒適的軟牀一般。
虎子把蠟燭吹滅,對著土層僅僅戳了幾下,就戳出了個大洞。
原來這條通道下面就有一條小溪,出口就在溪邊一個斜坡的下面,可能是周圍的草長得太高的原因,竟然沒有人發現這裡。
爬到洞外面,我們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猶如久旱的苗兒遇到了甘露一般。
連日來的各種遭遇讓我們三個人此刻看起來就像叫花子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看到有水,我和虎子立刻歡呼地跳進了水裡,這回就算你拿著鞭子抽老子也不會起來這麼快了。
這會兒似乎是下午時分,當我們回到陳老四家裡的時候,發現他竟然也在家中,一個人坐在門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賈老道看見陳老四後向他打了個招呼:“四哥。”
陳老四擡起頭看了我們一眼,看到我們這副模樣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們來了。昨天去哪了?也沒見你們回來,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回去了。”
原來我們已經在洞穴裡待了一天多了。
賈老道也沒隱瞞,簡單地向他訴說了一下我們在洞穴裡地遭遇。
陳老四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但隨即平靜了下來,說道:“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兇險的地方,也好,你們除了這東西,免得以後出來害人。”
賈老道猶豫了一下,爲難地說道:“四哥,明天我就帶這兩個娃回去了。”
陳老四點點頭,沒有說話。
賈老道這時從袋子裡掏出了一包東西,打開後,我們看到竟然是一疊的鈔票。
賈老道把錢放到陳老四的手上,說道:“四哥,這些年辛苦你了,我也沒能幫到你什麼,這些錢你拿去吧,用不著就先放著。”
陳老四看著手裡的錢,嘴脣動了幾下,最終沒有說話,又低著頭不再理會我們。
賈老道也沒再多說什麼,帶我們進去換好了衣服,便招呼我們動手做起飯。
第二天,我們向陳老四道別後,返回了洛陽。
來到洛陽城,我們還是住在原來的那個招待所,但賈老道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倒頭就睡,而是一個人又悄悄地出去了。
到了晚上,賈老道揹著他的那個袋子返回了招待所,看到我和虎子在房間裡抽菸,賈老道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這倆個娃,人雖小,煙癮卻這麼大,以後少抽點,對身體沒好處的。”
虎子對賈老道打了個哈哈,一臉的壞笑:“我說賈老道,你又偷偷摸摸的一個人出去,是不是去會老相好了?”
賈老道敲了虎子一下,怒道:“就你事多。”
我也過去搭著虎子的肩膀,跟著助威道:“虎子,賈先生都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了,你怎麼能這樣說他老人家啊,你可別亂拆人家的招牌。”
被我們兩個人這麼一唱一和的,賈老道顯然沒招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袋子放在牀上,打開後,從裡面拿出了三捆厚厚的東西。
我和虎子仔細一看,竟然是三捆厚厚的鈔票。
虎子睜大著眼睛,驚訝地跑過去把這幾捆鈔票翻來覆去地玩弄著,對賈老道說道:“我說假老道,這是哪來的?你該不會去搶銀行了吧?”
賈老道顯然心情很好,笑吟吟地說道:“你這腦子儘想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這是賣了那塊玉佩得來的錢,一共是三萬塊。因爲是臨時才找到的人,所以事先沒跟你們說一聲,但這個價錢已經很不錯了,就算換別的地方也高不到哪裡去。”
之前我跟賈老道一起賣過狗寶,因此對這三萬塊錢倒是把持得住。
但虎子卻不同了,心性頑劣的他對著這幾捆鈔票簡直是愛不釋手,一直笑瞇瞇地對著它們又摸又親的,那副德性跟老鼠掉進米缸幾乎沒啥兩樣,已經完全無視了我和賈老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