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偏偏是最離奇古怪的,往往最怕什麼,卻偏偏會遇到什麼。
古星河此時最怕的事情,便是附近其他的部落,會乘著穆之部落的離去,而引兵前來此處,搶奪柯氏部落的山寨和領(lǐng)地。在他的手中,此時只有僅僅五千的勇士,雖然其中被穆私心分配了上千個弓箭手,但從未曾單獨領(lǐng)兵的古星河,心中依舊是沒有底的。
在穆率領(lǐng)一衆(zhòng)勇士離開的第五天,古星河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fā)生了!
看著山寨之外羅列有序的不知道哪個部族的勇士,古星河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問道身後站著的伊秋:“伊秋,你可知道,這是哪一個部族的圍攻?”
伊秋恭敬的說道:“回主人話,山寨之外的勇士,當是落山部落的人。”
古星河壓住心中的擔憂,好奇問道:“何以見得?”
卻見伊秋向前行進一步,但始終站在古星河身後半步,指著遠處勇士身上所著的獸甲,恭敬說道:“主人請看,那些獸甲之上,俱都會有一個青面獠牙的獸頭,其實便是落山部落的標誌。”
古星河饒有興趣的問道:“不是說,所有部落大平原之上的部落,崇拜的都只是創(chuàng)世之神麼,怎麼落山部族卻以獸頭作爲它們的標誌?”
伊秋略帶好奇的瞟了一眼古星河,方開口說道:“想必主人有所不知,部落大平原之上的部族,卻是全部崇拜的,只是創(chuàng)世之神,但是爲了族羣與族羣之間的區(qū)別,所以每個種族又各自有自己種族所敬仰的獸神,便是所謂的圖騰了!”
古星河“哦”的一聲,似乎已經(jīng)想通其中關(guān)鍵,笑著說道:“圖騰?原來如此,卻不知道我們穆之部落的圖騰,又是什麼?”
伊秋恭敬的說道:“回主人話,我們穆之部落的圖騰,據(jù)族長所說,是一種叫做麒麟的神獸,但是誰也沒有見過麒麟神獸是個什麼模樣,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勇士的獸甲之上,還是未曾繪過圖騰的。”
古星河點了點頭,表示已經(jīng)知曉,卻再也不再這一事情之上多做提問,只是細緻的觀看著對面的敵人,看他們?nèi)绾瘟嘘牐绾蝸殃嚕绾我徊揭徊娇拷率喜柯涞纳秸?
這個山寨,雖然已經(jīng)被攻破,但卻絕不容許遭到其他部落的攻擊,不僅僅是因爲數(shù)千穆之部落的勇士還在這裡,實則此次部族遷徙,與古星河心中醞釀的某件大事,實有密不可分的聯(lián)繫。
若是被那落山部族攻破,怕是不僅僅穆之部落要在衆(zhòng)部落之中丟盡臉面,而他古星河,也極有可能,再一次淪爲其他族羣的奴隸,但那時候,卻並不一定還有一個雲(yún)煙來幫助自己擺脫奴隸的身份。
想到此時或許已經(jīng)踏上來到這裡的征途,古星河不由感到一陣心安,然後開口朗聲說道:“衆(zhòng)將士聽我號令,我們要讓這些愚昧的入侵者,爲他們的愚蠢,付出應(yīng)有的沉重代價!”
所有的勇士,俱都大聲嘶吼:“諾!”
這是他這幾日訓練的結(jié)果,要使部落文化走向文明,軍隊的存在是至關(guān)重要的,而如何保證軍隊的紀律性,則又是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了,所以古星河趁著這一段時間的空隙,便開始針對著這些勇士們進行訓練了!
卻不料,纔剛剛訓練四天的時間,營寨便已經(jīng)爲落山部落的勇士所包圍,雖然雙方兵力相差懸殊,但古星河看著身後的這些戰(zhàn)士,心中的擔憂便愈來愈少,最後拔出腰間的易水長劍,仰頭說道:“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長矛,舉起你們手中的弓箭,各司其職,聽我指揮調(diào)遣,若有意外,當便宜行事,讓我們給這些來撿便宜的蠢人們,一個足夠讓他們終生銘記的教訓。
所有的勇士,再次高聲怒吼:“諾!”聲震四方,樹木亦隨之而擺動。
在古星河的指揮下,所有的勇士都盡職的守護著自己所在的地方,雖然兵力還不足進攻者的一般,但在古星河的調(diào)配下,每個勇士都將發(fā)揮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而又有一千多個弓箭手的存在,只要古星河處理得當,這些前來進攻的落山部族的勇士,必將會抱頭鼠竄而離去。
當落山部落的勇士距離山寨大門還有十來仗的時候,古星河“鏗”然一聲,拔出手中握著的長劍,仰天怒吼:“放!”
於是乎,一片黑雲(yún),便自古星河的話語間,迅速飛往落山部落衆(zhòng)勇士的所在。
因爲距離靠得實在太近,而這些進攻的落山族勇士,又從未曾見過弓箭的存在,因此雖然小心翼翼的靠近,卻依舊還是吃了一個大虧,數(shù)百人在第一輪的箭雨之中,便喪失了生命或者行動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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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東西?”落山部落的勇士止住腳步,一個個驚駭?shù)南嗷柕馈?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而在營寨之中的古星河,此時嘴角處卻泛起一絲冰冷的笑容,他招招手將身後的一個身強力壯的勇士招來,順便在他耳旁小聲地說著什麼,待那勇士終於會心一笑表示明白之後,古星河方纔站直身子,再次仰天怒吼:“再放!”
又一片黑雲(yún),再次飛速的向落山部落的勇士們靠近,雖然有不少人見機的快,在黑雲(yún)剛剛起飛的時候,便立即急忙向後退去,卻依舊無法免卻死亡的厄運,當箭矢飛快靠近的時候,任由他們?nèi)绾蔚牡挚埂⒍惚埽罱K還是隻能含恨而終。
當箭矢停止飛行的時候,當落山部族的勇士還在驚慌失措後退的時候,卻見古星河身後的勇士向前行進一步,朗聲高呼道:“落山部落的族人們,你們可知道,你們已經(jīng)犯了觸怒天神的死罪,我們穆之部落代表著天神的懲罰,將要用黑雲(yún)來收割你們的性命,若是你們膽敢再靠近一步,便定然讓爾等身死此處,死後亦不得落入地獄之中。”
說罷,那人在古星河的示意下,再次回到隊伍之中,古星河輕輕的點了點頭,再次將目光看向營寨之外,卻見那些落山族的勇士,終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最後俱都後退到三十丈之外,雖然仍在竹箭的範圍之內(nèi),但古星河卻並未明言,而是心中暗暗思忖著,待到下次再發(fā)起攻擊的時候,如何能最大程度的增加他們的傷亡?
敵人的數(shù)目越來越少,則兩方的實力,相差便愈來愈小。
“伊秋,你去點數(shù)一下,族長給我們留下的箭矢,究竟還有多少?”古星河心中略微一動,連忙向站在身後的伊秋如是說道。
伊秋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退卻離去,半個時辰之後方纔回到,躬身說道:“回主人話,我們現(xiàn)有的箭矢,一共不足三千根了,應(yīng)該最多隻能支撐住三波的攻勢,待到箭矢用完之後,便不得不同那些可惡的入侵者血戰(zhàn)了!”
但他卻是忘了,僅僅在五天之前,在同樣的一個地方,他們還是入侵者,而那些守在營寨之內(nèi)柯氏部落的族人,在他們的眼中,只不過是獵物般的存在罷了!竟再也料想不到,僅僅是數(shù)日的時間,這一切便已經(jīng)調(diào)換了過來,他們的身份,立即便由“入侵者”變成“守衛(wèi)者”了!
這個地方,在數(shù)日之後,將要成爲他們新的聚居地,所以他們在這裡,必須僅僅守住營寨,只要等到了族長大人的援軍,到那時候,便是寨門之外那些落山族人的末日了!
但若是族長穆突然改變主意,並不率領(lǐng)族人遷來此處,而是等待著他們在十日之後迴歸山寨,那又當如何呢?
一切的一切,都還只不過是未知數(shù),而現(xiàn)在對於古星河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如何守護好這一個營寨,如何巧妙的運用弓箭的優(yōu)勢,最大程度的擊潰寨門之外的入侵者。
當天快黑的時候,落山族的勇士再一次蠢蠢欲動,卻在靠近僅僅十丈的時候,便立即止步於穆之部落的箭矢黑雲(yún)之下,只得無奈的再次向後退卻,等待著明日清晨的到來,那時候,他們將會展現(xiàn)再一次的攻擊。
當黑夜降臨的時候,古星河卻並未嚮往常一般,任由衆(zhòng)將士前往營寨房屋之中休息,而是將所有的勇士聚攏在一起,藉著大平原夜的黑暗,竟是要出門暗襲已然休息的落山族勇士。
“先生,萬萬不可如此!我等千萬不能褻瀆天神的尊嚴。”一個勇士小聲說道,聲音之中透著急切和恐懼。
古星河卻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冷著臉說道:“一切皆有我來承擔,便是遭到天神的懲罰,又或者是族長大人的訓斥,一切皆有我來擋著,你們只要聽從我的命令即可。”
衆(zhòng)勇士雖然心中萬般無奈,但想一想此時的處境,最終只能無奈的答應(yīng)了古星河的命令。
夜間出戰(zhàn),是大平原之中的禁忌,但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處在生死的邊緣,便也再也顧不得這些了!
“殺!”古星河一聲令下,所有的勇士,如潮流一般,猛然朝著山寨之外的落山族勇士奔去。
一場無恥而又血腥的殺戮,就此在夜間的火光之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