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魂空間回到龍皇殿,許澤有些懶散和疲憊的癱軟在沙發(fā)裡,看著天花板出神。
爸媽早在一週前就從龍皇殿搬出去了,想必自己的死訊讓他們傷心欲絕,不過此時還真不是見他們的時機,畢竟雖然有暗中勢力知曉此時他根本沒死,但是暗中勢力既然要維持暗中的潛伏就不可能出來大肆的宣揚,而且就算宣揚也未必有人相信,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他許澤已經(jīng)是一個逝去的過往,既然如此那華夏雖然日漸強盛,但也不會成爲衆(zhòng)矢之的,畢竟龍魂此次損傷慘重所有世界高層都是有目共睹的。
“等爸媽傷心稍減,世界也風平浪靜一些再跟他們見面吧。”
微微揚起頭許澤側(cè)臉看向窗外:“陰燭刑,你來幹嘛?”
朱龍陰燭刑的身影緩緩的浮現(xiàn):“給你送人來了。”
許澤看了看陰燭刑手裡提著的蛇皮袋:“艾薇兒?”
陰燭刑點點頭:“大家決定把她交給你處理,當然如果你不願處理,我就帶回龍魂。”
“你們告訴她我還活著了?”
陰燭刑搖搖頭:“沒有。”
許澤思慮了一下點點頭:“那你就把她留下吧,山腳下有一座地牢你知不知道?”
陰燭刑點頭:“要我把她送到那裡?恕我直言,那個地方看押艾薇兒這樣的人,並不安全。”
“艾薇兒的事你別管了,那座地牢有兩個人你帶到龍魂去,一個宮弦一個是齊邪行,對了以前他的名字叫謝刑。”
陰燭刑眼睛狠狠的一縮:“我知道了,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走吧!”
陰燭刑正待轉(zhuǎn)身卻忽然又回過身來看著許澤問道:“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許澤擡擡眉頭:“你問,我不保證會回答。”
“嗯,其實是炎龍讓我來問的,就是……你真打算不跟龍……嗯,孫清婉來往了嗎?”
“你們幹嘛關(guān)心這樣的問題?”
“炎龍說孫清婉一貫孤傲,不與人來往,但既然喜歡上你那她對你的感情就絕非般般,她是如何對端木仙兒的你是看到了,她對失去端木仙兒都那樣受不了,何況是你。”
許澤眉宇間有些陰沉:“炎龍的原話?”
“嗯?”
“那你怎麼看?”
朱龍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道:“我覺得,你有些……混賬!”
許澤被陰燭刑膈應了一下:“什麼叫我……混賬?”
陰燭刑似有些追憶的道:“我逝去的妻子曾跟我說過,一個男人如果給不了一個女人愛,那就不要去佔有。你佔據(jù)了孫清婉的心,臨了卻爲了還不曾發(fā)生的事情就決絕的了斷感情,孫清婉或許只是你感情的一部分,你能揮淚斬馬謖,可是……你卻是孫清婉感情的全部寄託,你如此決絕,她只怕會絕望。”
許澤眼底閃過一抹心痛:“只有絕望才能讓她反思。”
陰燭刑有些異樣擡頭看向許澤:“你是……在刺激她?”
許澤點點頭臉上也不掩飾自己的擔憂:“清婉姐清高、孤傲,她的智慧也不容懷疑,自上一代龍皇隱喪,她接受龍魂一來,華夏大局穩(wěn)步發(fā)展不可否認是她高屋建瓴的功勞。可是……壞就壞在她太過清高孤傲或者說有精神潔癖,對人性、人心不屑去揣摩、猜測,只憑一念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即可。可是人性和人心的複雜與險惡深如淵獄,畢奕天與宮弦的勾連、穀神與暗中邪惡顛覆勢力的陰暗,如果不是我陰差陽錯觸碰出來,天曉得將來會是什麼樣的結(jié)果。”
“這次端木仙兒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的確是在借題發(fā)揮,要不你以爲區(qū)區(qū)端木仙兒的事情真能將來鬧得我後院不得清淨不成?我有的是辦法調(diào)教那小姑娘。絕望才能引起反思,雖然你現(xiàn)在被確認爲左尊小龍,但是說句實話真要你力掌龍魂你還不行,實力和智慧都稍遜,而孫清婉雖然降爲蒼龍位,但畢竟龍皇幾十年,威信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驅(qū)散的,很多時候她的話和決定你們都會下意識的尊崇,而我卻又不方便出面干擾龍魂的事情,這一來龍魂正值破而後立之際,她的一舉一動影響都非常之大,所以我也不得不心狠一些。”
陰燭刑朝許澤點點頭:“你行爲做事盡皆高人一等,我自愧不如。真希望你能入主龍魂,不過……算了,聽了你說的這些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先走一步了。”
許澤點點頭:“好走。”
……
……
山腳地牢中。
宮弦拍打著木質(zhì)的牢門大喊著:“我要見許澤,讓許澤來見我。”
齊邪行坐在另一間牢房中身形枯槁的冷笑道:“你沒聽到那些獄卒說他戰(zhàn)死巖黃島了嗎?嗬哈哈哈……許澤一代天驕又如何,終究比我死的還早,哈哈……”
宮弦轉(zhuǎn)過身來怒視齊邪行,但繼而只能幽幽一嘆:“邪行,如果許澤還活著,我們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如果許澤死了,我們就死定了,你明白嗎?”
齊邪行摸了摸消瘦的顴骨高高*凸起的臉頰,冷哼:“我真不明白你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照我看許澤死了我們還有一絲渾水摸魚的機會,如果許澤活著……我跟他一起在瓦尼殺戮三千萬,他會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宮弦雙眼無神的看著昏暗的牢窗口:“許澤或許真的心狠手辣吧,但是孫清婉卻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母親當年養(yǎng)育她、栽培她,如果許澤還活著,孫清婉必然求情讓他饒我們母子一命,而許澤……或許念及曾今跟我上過牀會放我們一馬,可如果許澤死了……孫清婉遷怒之下只怕會恨我們?nèi)绻幢悴挥H自動手,也決計不會阻攔別人對我們下殺手。”
齊邪行渾身顫慄指著宮弦:“你……你、你,你真是個賤貨,你竟然……”
“閉嘴!”宮弦悽叫一聲:“誰都能罵我,但是你不能,許澤是什麼人?這世界上任誰都不敢說能看透他的智慧,任誰也不敢說能估量他的將來的強大,有這樣的人在,我對陰謀扶你上位一點把握都沒有,我這樣都是爲了你,你以爲我生的賤嗎?我瘋了嗎?非得把自己送到一個男人牀上去?我還不是怕事情變成今天這樣的時候,總有一個求情的機會,讓你活命的機會嗎?”
齊邪行渾身顫抖著忽然淚如雨下:“你傻啊,就算許澤肯放過我們,蒼龍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會放過我們嗎?許澤能保我們一時能保我們一世嗎?”
“如果許澤決定放過你們,那麼你們就是絕對安全的。穀神已經(jīng)死在許澤手裡了。”一個略顯唏噓的聲音響起。
齊邪行與宮弦渾身一震扭頭一看:“朱龍陰燭刑!”
陰燭刑點點頭:“奉命將你們帶回紫禁城天牢。”
齊邪行與宮弦面面相覷,宮弦最快反應過來:“朱龍大人,你奉命是奉誰命令?是許澤嗎?許澤沒死對不對?”
陰燭刑用帶著一點崇敬的語氣道:“這世界沒有誰能殺死許澤,光明聖子都敗在他的手下,他……可惜他不願繼承龍皇之位。可惜。”
齊邪行依舊渾身顫慄著,但這次他渾身散發(fā)的都是恐懼的氣息:“你……你是來殺我們的對不對?所有人都在說許澤死了,但許澤沒死,這顯然是許澤刻意要隱瞞,你既然告訴我們那麼……你就要殺了我們!”
宮弦也愣了,她努力的鎮(zhèn)定著:“陰燭刑,我是上代龍皇唯一的血脈,你真敢在這裡殺了我?孫清婉她怎麼說?”
陰燭刑搖搖頭:“你們誤會了,我沒說要殺你們,只是把你們押進天牢,紫禁城天牢爲你們準備了特殊的牢房,你們進去之後沒有機會把消息傳出來的。孫清婉並不知道這件事,這都是許澤的命令。”
宮弦略略皺眉:“陰燭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直呼孫清婉和許澤的名字,難道龍魂如今半點尊卑都沒有了嗎?”
陰燭刑抿了抿薄薄的嘴脣:“我受許澤提議已經(jīng)是龍魂的左尊小龍了,而孫清婉因爲犯錯,已經(jīng)被撤除龍皇之位,現(xiàn)在是蒼龍。”
“許澤是龍皇了?”
“不是,我說了許澤不願繼承龍皇之位。所以我剛纔所說並沒有違反什麼尊卑。”
宮弦盯著陰燭刑:“那你告訴我們這麼多幹什麼?”
陰燭刑微微側(cè)開頭:“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一個母親被自己的兒子責難而已。”
宮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齊邪行卻冷笑一聲:“母親啊母親,你真是好有魅力,堂堂殺神陰燭刑竟然也是你的仰慕者。傳言殺神陰燭刑是個絕世好男人,疼老婆愛妻子的典範,現(xiàn)在看來……嗬嗬!”
“你錯了,我愛的妻子,而且我只愛她一個人,即便在你母親面前我也敢這樣說,只是當時年少,誰都有青春萌動的時候,那個時候齊天還不是青龍、蕭湘還不是陽龍、孫清婉還是霜女神、你母親還是妙仙子,但在那個時代,一切年輕人的光輝都被他們四個掩蓋,他們星光熠熠,其他人都只能默默生輝。紫荊城的年輕女生一大半都喜歡齊天和蕭湘、而男生們一大半都暗戀孫清婉與你母親,而我只是當時平凡衆(zhòng)人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暗戀者而已。嘆當時唏噓,未免有些感觸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