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呀!是不是你?婉兒最壞了,她說你喜歡我,若我能活著回來,你此生定不負我,那怎么可能是你說的話呢,你喜歡誰刁刁最清楚了,寒錦衣……刁刁真不在乎什么回報,只要你平安就好!”刁刁眼里有淚,晶瑩剔透的淚珠似雨后的露珠,在燭光的映襯下散著七彩的光芒,淡淡的光卻刺痛了寒錦衣的眼。
“你留下來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不了刁刁從現在開始不讓任何人進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抓你們的人,如果你就這么走了,刁刁怕……”刁刁一直在說,她怕自己停下來,寒錦衣便要離開。
“錦衣此生定不負你!”寒錦衣容不得刁刁說完,便將刁刁攬在自己懷里,薄唇勾起一抹釋懷的弧度,于姚莫婉,他用心了,盡心了,可在看到夜君清執著且堅定的目光時,他知道這輩子,自己注定與姚莫婉無緣,對于曾經的執念,他不后悔,這就夠了。
“你……你說什么?”刁刁驚訝的用手捂著櫻唇,眼淚撲簌簌的掉在了地上。
“錦衣此生愿得一人心,百首不相離,不管曾經錦衣愛過誰,從現在開始,錦衣愿將一切塵封,只把你留在心里。”寒錦衣一直覺得和燕南笙他們相比,自己是個粗人,說不出太肉麻的甜言蜜語,但是現在,寒錦衣真是被自己的話惹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真的?你喜歡刁刁?”刁刁的眼淚連成了串,如泉水般噴薄狂涌,她從未奢望寒錦衣的愛,因為她知道沒有希望才不會失望,然則此刻,幸福從天而降,像是一大塊餡餅兒砸中了她,把她砸的暈頭轉向。
“不是喜歡,是愛!錦衣真是個花心大蘿卜,原本還信誓旦旦的說愛姚莫婉,現在又移情別戀了,刁刁,你會不會嫌棄錦衣???”寒錦衣忽然發現,原來說情話也不是那么難學的一件事兒。
“不會啊,因為從現在開始,刁刁會把你那顆心挖出來放在我這兒,你想花,也要有心才行啊!”刁刁破涕為笑,猛的撲到寒錦衣懷里。
“放心吧,錦衣才不是那樣的人,從今以后,錦衣的身邊,只會有一個女人,萬皇城也只會有一個城主夫人,那個人叫刁刁……”寒錦衣動情的撫過刁刁眼角的淚水,聲音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自夜君清失蹤之后,夜鴻弈一直覺得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人跟蹤一樣,尤其回到夜府,他連睡覺都不踏實,誠然,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不懼夜君清他們,但是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誰?”榻上,夜鴻弈剛想入睡,忽覺房頂有的腳步聲響起,夜鴻弈頓時睡意全無,隨手握起錦枕邊的佩劍,破窗而出。
夜鴻弈一路狂追,直至追到后山樹林將那人截住。
“你是……皇教童子?”借著月光,夜鴻弈分明看到眼前黑衣人左肩上有蓮花印跡。那人不語,翻身便要遁去,奈何夜鴻弈劍氣已致,黑衣人不得已反手接招,三五個回合過后,黑衣人明顯處于下風。
“為什么會在我的府???是誰派你來的?”夜鴻弈狠戾低吼,手中利劍噗嗤刺進黑衣人的右胸。黑衣人吃痛后退數步,眼底透著驚恐。
“不說?”夜鴻弈一個縱身欺至黑衣人身上,以膝抵住黑衣人的頸喉,聲音透著狠意。
黑衣人心知不妙,登時咬破口中毒藥,片刻失了氣息。
“該死!”見黑衣人咽氣,夜鴻弈勃然大怒,掌心噴火般扣住黑衣人的頭骨,片刻,黑衣人頓時化作火球,煙滅之后,只剩下一堆灰飛。
黑夜中,夜鴻弈執劍獨立,仿佛鬼魅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心,狂跳不已,自丁九被啟滄瀾帶回總壇已有四日,按道理來說,司空穆應該猜出赤川圖謀不軌,就算不出手,也該有所行動,但這四日,司空穆那邊卻出奇的平靜,赤川那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倒是自己府邸卻多了皇教的童子,這說明什么?
夜鴻弈越想越怕,難道司空穆在懷疑自己?這怎么可能?自己所有的事都做的天衣無縫,他怎么都不該懷疑到自己身上!可眼前的黑衣人卻從無解釋,路過?鬼才信!或許他該有所行動了,至少該弄清楚司空穆懷疑的對象到底是不是自己!
且待夜鴻弈回到府邸時,幻蘿不知何時已然坐在了他的房間里。
“幻蘿真是好奇,一個沒有根的男人,深夜外出會干什么呢?”幻蘿的譏諷并沒有讓夜鴻弈惱怒,反之,卻換來夜鴻弈一聲淺笑。
“圣女大人深夜來訪,必定是有要緊的事?”夜鴻弈不是不在乎幻蘿的輕蔑和不屑,只是對于一個將死的女人,他著實沒必要跟她動氣。
“刁刁沒有死,說明司空穆為她逼了毒,現下正是司空穆體虛之時,何以赤川像個娘們兒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幻蘿收起眼中的鄙夷,冷聲質問。
“這個問題圣女大人是不是問錯人了?”夜鴻弈不慌不忙坐到桌邊,慵懶開口。
“如今你可是赤川身邊最紅的一條狗,他有什么動向會不告訴你?夜鴻弈,如果你和赤川想在本圣女身上打什么歪主意的話,本圣女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幻蘿警告開口。
“圣女大人言重了,鴻弈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圣女的主意,不錯,刁刁是沒死,可誰敢保證是因為司空穆給她逼毒?如果不是,赤川這一動手,后果不堪設想,所以焰赤皇的意思是先試探一番,若真如此,再動手不遲。”夜鴻弈搪塞道。
“試探?誰敢?你么?”幻蘿挑眉看向夜鴻弈,聲音透著輕蔑。
“這個么……相信焰赤皇自有安排,其實圣女大人過慮了,整個焰赤國最想司空穆倒下的,當數赤川?!币锅欈囊徽Z破的。
“罷了,本圣女不想聽你這些鬼話,你告訴赤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一次他若不能把握機會,那么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司空穆是怎樣的人,他該清楚!”幻蘿陰眸瞥了眼夜鴻弈,繼而轉身離開。
直至幻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夜鴻弈的眸子方才斂了那份卑微的恭敬,變的陰蟄駭人。
一夜的時間,夜鴻弈根本無法入眠,只要想到那個皇教童子,他心里便覺悶的慌。直至挨到天亮,夜鴻弈穿戴整齊后離開夜府,直奔總壇而去。
然則就在夜鴻弈欲入總壇之時,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先他一步進了總壇。
“水秀?她怎么會沒死?”夜鴻弈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頂著姚莫心面皮的水秀,而此刻,水秀的身影已然淡出夜鴻弈的視線范圍。
糟糕!夜鴻弈心知不妙,當即折返,直朝鬼府而去。
“為什么水秀還活著,我不是讓你把她殺了!”夜鴻弈沖進鬼府,一把揪起自暗室走出來的鬼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