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轉過臉看了一眼煙雨,見她含笑看著自己,雖然心中對秦末仍十分敬畏,還是大大方方道:“瀝瀝姐姐說王府里的清蒸腌鹿肉最好吃。”
“行,那今天我們就吃清蒸鹿肉好了。”
“謝謝娘娘,”陶予往秦末身邊蹭了蹭,甜笑著,又大著膽子道,“以前總聽人家說王妃將軍是極厲害的將軍,小七以前每次聽人說起王妃將軍的故事,也總會想王妃將軍的樣子,一定是既威風凜凜的人……”
“那小七現在覺得我不威風凜凜了?”秦末被他王妃將軍這個稱呼叫的有些想笑,卻沉著臉問道,
陶予忙討好的搖了搖頭,道:“小七覺得王妃將軍就象我娘親一樣可親。我娘親,也是面上有些冷冷的,可是最和藹心善不過了。”
其實,這話陶予倒也說的是實話,秦末的冷著臉的樣,笑起來的樣子,都確實與他娘極象,可是……
陶予掩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攢了拳頭。
煙雨在邊上笑道:“娘娘,您先歇一會兒,我領小七先去他屋里熟悉一下,一會兒再領他過來用晚膳。”
秦末點了頭,兩人正要出去,就見蕭策入了屋,一見陶予,也吃了一驚,哪里來的這么漂亮的孩子?
陶予極是機靈,知道能出入王妃內室的,除了秦王爺再無他人,也不待煙雨提醒,忙給蕭策行了禮:“陶予見過王爺。”
蕭策見他年紀雖小,動作稚氣可愛,聲音還帶著些奶氣,但臉上神情,卻是一本正經的大人模樣,且這禮行的,也是落落大方,心中也極歡喜,便抬手道了句“免禮”。一雙眼,卻帶著些疑問看向秦末。
秦末先是揮手讓煙雨領著陶予走了,這才笑著把煙雨收了陶予為徙的事情詳細說了:“……這孩子實在叫人喜歡,你看著如何?”
“姓陶?”蕭策沉吟了一下,“我看著也不錯,反正養在府中,也不過多副碗筷的事情,你喜歡就行。對了,我今天剛收到阿未的來信……”又看到桌上放著的那條錦繡腰帶,“這腰帶誰繡的?這般精致漂亮?”
“是陶予的姐姐繡的,送給我的禮,”秦末答道,又問,“大哥有信來?都說了什么?他如今人在哪里?”
蕭策見她一舜間臉上笑容有如玉蘭初綻,自己的心情也跟著突然好了起來,便自那錦帶上收回目光,從袖中拿出陶未的信,遞給秦末:“怎么這么多的問,叫我回答你哪句是好?喏,這是他的來信,你自己看。”
秦末也顧不得他的調笑,因屋里的光線已有些暗,便拿著信走到窗邊就著斜陽的余輝看了起來。
等看完信,抬頭看著蕭策問:“大哥去了東南路?你是想……?還有他信中特地提到的金陵周家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那周家是金陵首富,其實不單是金陵,整個東南一路,甚至大蕭國,周家的影響力也非同一般。現今他家易了家主,此前卻從未聽說過周家的風聲,阿策,你覺得這周家的事,是否同京中那同位有關系……”
蕭策皺眉道:“阿未正在查這件事,但是我們的勢力之前從未曾插足江南幾路,只怕不容易。周家的事情,事關大蕭江南路的經濟穩定,父皇也不會坐視。就算我們不查,這件事也會有人去查,不過……”默了片刻,蕭策冷笑道,“看樣子,我們在北疆設置榷場的事情,確實是有人坐不住了,末兒,阿悅回來沒有?”
阿悅這幾天領著秦末暗中從軍中的精心細挑的幾個斥候,一起去了燕州,秦末想著最遲明日,她便該回來了,畢竟幽州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她:“明天應該就回了。”
蕭策便道:“若是阿悅回來,你讓她回一趟涼州,我有事情要交自交待她。我不能離開藩地,涼州并不屬于我漠北封地境內,且如今盯著幽州的人太多,那些暗中的勢力,只怕都在幽州押了寶。若有可能,我想請農懷暗中親自來一趟幽州……不,去涼幽兩州中間的鄴州。”
“好,這件事我會去辦。要不要我一起跟著你去?”
蕭策搖了搖頭:“你不能去,如果你跟著,別然會驚動別人。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輕易涉險的。不過在外不比府中,我身邊除了內侍,便沒有服侍的人了,你若是指派兩個丫鬟跟著照顧我,不就放心了?”
秦末便笑著嗔了他一眼,道:“好,我讓夏雨和煙雨跟著你一起去。”
“讓夏雨跟著就行,煙雨若是離了府里,你得多煩多少神。”
“也好,不過護衛也多帶些,你是藩王巡視,該有的儀仗不能少。”
蕭策笑著把她攬入懷中:“你擔心我就擔心我,說什么儀仗的事?末兒,剛才那孩子著實漂亮,不知道將來我們的孩子,會是什么樣子,不過,有你這樣美艷無雙的娘,我們的孩子,定然是天下間最漂亮。要不,我們也生一個好不好?”
聲音低沉惑人,象是氤著醇醇的酒香,秦末白了他一眼,這生孩子的事,哪是說想生就能生的?
蕭策的手尖,就順著她的腰際滑上柔軟的胸,從后北貼著她的耳朵低聲笑道:“我們已經幾天沒有……今天晚上,好不好?”
“蕭策!!!”秦末恨恨的打開他不老實的手,臉卻紅的象是天邊的晚霞,“你能不能正經些?說正事兒呢?”
蕭策忍著笑,扳過她的身體,一手緊緊按著她的腰貼向自己,就要吻下去:“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生個小世子,還有比這更重要的正事了?”
秦末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不禁真急了,外面可只有一道碧紗門簾,這要是被人進來看見……
誰知還沒等她反抗,就聽外面夏雨清脆的聲音:“娘娘,姐姐說晚膳準備好了,可要現在就傳?”
蕭策心知夏雨可不是煙雨和如畫那般守規舉的,連忙象被觸了電似的丟開秦末,夏雨已一步跨了進來,看著站在窗前的兩位主子,一個雖紅著臉,卻帶著促狹的笑意,一個卻是瞪了她一眼,臉也跟著有些紅,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王爺,娘娘?你們這是怎么了?臉這么紅?是不是很熱?”
見蕭策又瞪了她一眼,夏雨委屈道:“王爺,奴婢可是做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