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叫罵聲引來了許多人圍觀,寢室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吳欣連忙上前勸說,我只是平靜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解釋也沒有回應。
舒巧離開以后,寢室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冷淡。直到三天之后,警察將何芳帶走了,因為在舒巧的指甲上發現了屬于她的皮屑,而那些皮屑正好來自她手臂上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痕。她的說辭暴露了破綻,舒巧跳樓的時候曾經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求救,但是何芳狠心的將她推了下去。那晚何芳罵我的那些話,其實是出自于她的內心,真正嫉妒舒巧的,一直是她。
所有人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情愿相信舒巧是中邪或是患上了精神分裂,那樣總好過這間學校里存在著一個變態殺手。也許是良心不安,或者已無后路可退,何芳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罪過。我和吳欣得知這些消息時,居然格外的平靜,沒有感到絲毫驚訝。我們并沒有猜到事情的真相,只是覺得這個真相已經讓我們無話好說,甚至來不及分辨其中的善惡,就陷入了無止盡的悲痛之中。那種悲痛說不出口,也沒人可以理解我們的心情。
又過了一個星期,這件事已經不再是新聞,也不再是學生茶余飯后的討論話題。我和吳欣兩人坐在空蕩蕩的寢室,突然感到無比的輕松。
她朝著空氣輕輕呼了口氣:“一切,總算是結束了。”
我坐在她對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輕輕說著:“是的,都結束了。”
她笑了笑,身子自然的后仰,問我:“琳,第一堂解剖課的時候你做得太明顯了,只要何芳向警方提起這件事,你很容易就會被懷疑的。”
我搖了搖頭,鎮定的回答她:“是嗎?那么那瓶安眠藥呢?長期服用會讓人精神恍惚,出現幻覺。你居然把那種東西故作好心的送給舒巧,要是何芳清楚這事的話,恐怕你也脫不了干系。”
“呵呵,”她輕笑了一聲,神情冷漠的看著我,“你忘了么?那瓶安眠藥只有你們碰過,上面并沒有我的指紋呢。”
是的,她說的沒錯。舒巧死的前一天,的確只有我們碰過那瓶藥,而吳欣的指紋早在她將藥送給舒巧后就已經擦掉了。
吳欣抿了抿嘴:“只要你不說這事,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點了點頭,并不認為自己有自找麻煩的必要,當然,我也認為沒有再與她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背后傳來:“又去解剖教室嗎?別告訴我就是因為舒巧不尊重尸體,你才配合我們完成這一場游戲。姜琳,你的事雖然隱秘,但也不是毫無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