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大酒店是盤江市名氣最大的豪華酒店,這個有著明顯歐式建築風格的老式酒店建成不過數年就已經成爲這個市區人口不過五十多萬港口城市的地標‘性’建築。
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不溫不火發展狀態中的盤江市,因爲最近數年搭上了省會城市‘春’城的發展快車道,而從此進入到日新月異的巨大變化之中。
北海大酒店同樣在這樣一股讓人振奮的發展大‘潮’中與時俱進,特意從國外聘請具有強烈歐洲風情的海鮮大廚,使得本來就以不斷追求高檔時髦的港口市民又多了津津樂道的好談資。 ”
比起一般的大衆化餐飲而言,動輒一頓飯就是幾千的豪華場面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夠消費的起。
也就是那些往來於盤江港進行各種商貿活動的人士纔會在這樣的地方盡情出入,從開業之初就將價位檔次定的很高的北海大酒店不得不說經營上很是有些心得。
北海大酒店不僅僅是建築風格有著濃郁歐洲風情,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廳,完全充滿異域風情裝飾風格可以看出這裡的主人很是費了一番心思。
總共不過六層的北海大酒店沒有現在各地非常流行的摩天大廈的宏偉,內斂深沉的獨特風景反而更讓它聲名遠揚。
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從停在北海大酒店‘門’前的奔馳上走出,略微整理了一番有些褶皺的西裝,‘挺’‘胸’邁步走進酒店的大堂。
一臉斯文的三旬男子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氣質有些‘陰’沉的他給人第一印象並不是太好,擡腕看了看時間,電梯到達頂層之後穩健的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前。
輕輕按著房‘門’一側小巧的‘門’鈴,很快房‘門’打開。
“老白來了,坐!”
一個身穿浴袍的年輕男子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拉開房‘門’很是親熱的讓來人進去。
放下手裡的手提包,來人正襟危坐在豪華氣派的套間客廳沙發上,恭敬的說道:“三少,情況都已經‘摸’清了,黃志強帶著陳有爲去港口轉了一圈,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市委大院了!”
“哦?有什麼消息沒有?”
被稱爲三少之人彎腰從面前茶幾上取過一個雪茄盒,‘抽’出一根扔給白姓男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陳有爲畢竟是省委常委,現在跟他在一起座談的都是盤江市委領導班子成員,他們之間就是有些東西要談,恐怕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未必能夠知道……”
白姓男子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沉‘吟’道:“不過以陳有爲的‘性’格,盤江市這麼大的項目他要是沒有興趣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三少小口的吐出醇香厚重的雪茄煙草氣息,目光深沉的說道:“在嶺南我們給蔣小勇設的局沒有成功,在晉西給朱來福的局同樣無疾而終,這次我們不遠萬里深入遼北陳有爲的大本營腹地,如果再是空手而回的話,我就真不知道該拿這個陳有爲該怎麼辦了?”
白姓男子慢條斯理的拿起剪刀剪掉雪茄的頭部,輕輕的點上火,目光‘迷’離盯著手中燃燒的雪茄,搖頭唏噓道:“陳有爲這人這些年來平步青雲,官場之上越發得意,依附於他身邊的這些人也都是‘雞’犬昇天,我就不信這些人出事之後他陳有爲的屁股就還是那麼幹淨?”
“老白,這些年你在國外也算辛苦,不過能夠學有所成發揮你的聰明才識,幫我搞起這麼大的攤子總算也是能夠讓白伯伯安心不已。”三少微微笑著,對於面前這個白姓男子態度顯然很是不一般。
“三少客氣了,當年沒有三少你的從中斡旋,哪裡會有現在的我!”
白姓男子眼裡透出銳利的憎恨光芒,‘陰’沉說道:“當年的陳有爲是猜著我的頭頂而成功上位,現在他勢力不小我們不太可能將他給徹底扳倒,不過能夠通過合法的遊戲規則狠狠的咬掉他身上一塊‘肉’那也就足夠了!”
“嘿嘿,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從他身上咬下一口‘肉’的話,屁股不乾淨的他名聲掃地,從此想要再覬覦那個大位寶座可就沒有了可能!”被稱爲三少之人顯然想的更加的深遠。
白姓男子聽的振奮不已,微笑道:“我們現在的出手恰到好處,陳有爲現在的老巢內部不靖,港島那邊又突然傳出他的風流韻事,現在的他可謂是焦頭爛額。我們如果給他添把火的話,想必到時候的他狼狽不堪的場面肯定很是讓人期待!”
從沙發上起身,三少從套間的壁櫥上取下一瓶紅酒,拿過兩個酒杯,心情愉悅的倒下酒水,示意白姓男子自己拿。
“‘春’城最近的風‘波’據說引起高層的重視,有聲音已經傳出來,說是陳有爲搞經濟還行,但是作爲掌管一個重要省會城市的一把手,他的掌控力顯然還很是問題!”
三少目光充滿笑意的看著白姓男子,將杯中紅酒一飲而下,痛快說道:“這些年來,我的耳邊總是聽見家中長輩對於這個陳有爲是念叨不已,簡直是讓我心煩意‘亂’到極點!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耳朵,家世出身也都是相差無幾,甚至我還沒有像他那樣從小失散流落民間,憑什麼他現在能夠做到的老子我就做不到?!”
“呵呵,三少也不要想的太多,證明自己的方式很多,我們現在只要能夠從側面打敗陳有爲,不僅可以證明陳有爲本身就不是無懈可擊,同時自然也就證明了三少您比陳有爲優秀的地方了麼?”白姓男子輕啜兩口紅酒,‘精’神亢奮的恭維道。
“不過老白你也不能對陳有爲太過輕視,尤其是我們此次的佈局……”
三少坐在鬆軟舒適的沙發上,食指輕輕捻著眉心,沉‘吟’道:“當年被陳有爲賺取的第一桶金就是在滬海的股市上,我們此次設局的關鍵就是在成功入股盤江港後引導它上市。如果我們的想法被對方給看破的話,其中可能產生的變數就太大了!”
白姓男子卻是不以爲然的笑道:“三少說的是,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這種局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結果。對方如果入甕的話,我們自然可以給對方重重一擊,讓陳有爲名聲掃地狼狽不堪……”
“如果陳有爲不入甕呢?”三少目光凝重的盯著白姓男子問道。
“那我們也可以順利將股票給炒高,到時候順利出局賺取大大的利潤……”
白姓男子不無亢奮的笑道:“如果我們能夠給之後的盤江港留下的遍地‘雞’‘毛’,憑藉‘春’城滲入到盤江港的程度,我們在外圍在造勢的話,想必陳有爲的日子依舊不會好過。就算到時候他不在‘春’城,但是這個項目也是他在任之時搞起,我們依舊可以發動輿論攻勢將目標對準他!”
“如此說來我們倒是始終可以掌握主動權,立於不敗之地了!”
三少同樣有些興奮,不過旋即還是眉頭輕皺,苦笑無奈說道:“那麼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能否順利進入到盤江港擴建融資的項目裡來!”
白姓男子眉梢輕佻,沉思片刻也是搖頭道:“這麼大的項目我們想要隱瞞身份那肯定是不太現實,不過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在陳有爲面前直接出現,我估計他應該對我們沒有太大的防備纔是。”
“你是說不論是蔣小勇還是朱來福都沒有將我們跟他們接觸的事情提及過?”三少目光閃爍不已,心中有些‘陰’晴不定。
“那倒不是,如果蔣小勇和朱來福都是陳有爲的錢袋子的話,這樣的事情他們必然會跟陳有爲通過氣。”
白姓男子搖頭沉‘吟’道:“我倒是認爲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我們同他們的接觸都是以純粹商業‘性’質的方式,至少表面上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雖然我們此次從嶺南殺到遼北來的確有些引人注目,我們多拉上幾個外圍的關係前來,應該不會太過於讓人懷疑!”
“嗯,有道理,不過即便如此我覺得還是要謹慎從事的好!”三少看了看白姓男子說道:“陳有爲是認得你的,老白你就回避好了。”
大口的‘抽’上一口雪茄,白姓男子似乎要將心中鬱悶已久的濁氣統統釋放出來,吐出一個長長的煙霧後,目光‘迷’離的感嘆道:“我白毅自從當年被陳有爲給暗算一把之後就是從此前途黑暗,真的希望此番能夠給對方重重一擊,也算報了昔日的一箭之仇!”
三少嘿嘿笑道:“如果陳有爲知道當年意氣之下就會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知恥而後勇的對手來,老白,你說他會不會後悔的以頭搶地爾?”
“陳有爲這些年也夠風光了,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對的‘春’風得意是看不過眼!”
白毅輕瞇著雙眼,‘抽’上小口雪茄,目光‘陰’冷的沉聲道:“我敢說如果陳有爲此次被我們給狠狠咬下一口‘肉’下來,京城那邊不知道多少幸災樂禍之人會兇狠無比的撲上來補上幾口!”
王少長長的眉梢高高挑起,滿臉的得意無比嘆息道:“誰說不是,反正只要能夠讓這個陳有爲從那不可一世的高高神壇上給拉下馬,我估計偌大的京城圈子裡絕對是鼓掌叫好聲一片!”
白毅深以爲然,目光透過空曠的套間客廳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心中一片遐想。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今天,我白毅又重新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