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區(qū)域是屬于郊區(qū)地段,四周沒有高樓大廈,大部分都是些出租民房,完全看不到城區(qū)里的那種繁華景象。
范曉玲是借住在她小姨家的,而她小姨一家人住的也是出租房,這種郊區(qū)地段的房子租費一般都比較低廉,而且現(xiàn)在通了公交,出門也很方便。
兩人拐過幾條街,穿過幾條巷,最后來到了一座四合院門前。
這座四合院看起來挺古老的樣子,整體是由磨磚、碎磚壘成,屋瓦是用青板瓦,正反互扣,檐前裝滴水,有幾處甚至不鋪瓦,直接用青灰抹頂,而院內方磚墁地,青石作階,陰暗潮濕處長滿了青苔。
范曉玲小姨家就住在這座四合院里。
兩人剛剛走到門口,便聽身側傳來女子叫喚聲。
“曉玲。”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拎著個菜籃子,從側面小條巷子里走了過來。
這婦女穿著一件帶雪花點的黑色雪紡衫,和一條淺灰色七分褲,整體看去挺樸素的樣子,看其相貌與范曉玲倒有幾分相似。
“小姨。”范曉玲歡快地叫了一聲,松開葉無天胳膊,大步迎上前去,并伸手接過菜籃子,問道:“買了些什么菜呢?”說著便已經(jīng)在菜籃里翻看起來。
“看你這孩子,有客人來了也不先介紹給小姨認識。”婦女有些責怪地提醒道。
范曉玲俏皮地吐吐小舌頭,然后就向兩人介紹起來:“小姨,他就是我跟你說的葉無天,無天,她是我小姨,徐秋蘭。”
“那我也叫你無天好了,聽曉玲說,你醫(yī)術高超,真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徐秋蘭笑贊道。
“蘭姨你還真說到我心坎里去了,其實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葉無天毫不謙虛地說道。
“你這人怎么在大人面前都不知道謙虛呢?”范曉玲瞪眼嗔怪道。
“干嘛要謙虛呢?蘭姨夸我,我當然得熱情接受了,蘭姨你說是吧?”葉無天向徐秋蘭笑問道。
“呵呵,是啊,太謙虛可就見外了。”徐秋蘭開懷笑道。
“真拿你沒辦法。”范曉玲無奈道。
“好了,先進去再聊吧。”徐秋蘭說道。
于是三人并肩走進了大門。
剛進院子,便見一女子從左側一間屋子里走了出來,那女子看似三十來歲,穿得較為時髦,臉上還化著淡妝,賣相倒是挺不錯的。
一見到這女子,徐秋蘭頓時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笑盈盈地打招呼道:“小荷什么時候回來的呢?”
“昨晚回的,現(xiàn)在就走了。”這個叫小荷的女子態(tài)度有些傲慢,看似與徐秋蘭關系不太好的樣子。
“這么急著走啊,對了,聽說你是在市教育局工作的,對吧?”徐秋蘭又問道。
“是啊,怎么了?”小荷問道。
“是這樣的,我兒子現(xiàn)在讀小學五年級,可鄉(xiāng)下教學條件差,我想讓他轉到城里來讀書,可是城里幾所小學都需要提供房產證才能入學,你看有沒有辦法通融一下呢?”徐秋蘭客客氣氣地問道。
“現(xiàn)在中小學都是實行劃片招生的原則,你家戶籍在哪,孩子就得在哪里上學,這種事情怎么能夠通融呢?”小荷沒好氣的拒絕道。
“這我也知道,不過我聽說我們村上有個孩子就是靠關系進城里就讀的,我想小荷你在教育局里工作,應該會有辦法的吧?”徐秋蘭仍舊陪著笑,和氣地問道。
“這是原則上的問題,要是鄉(xiāng)下的孩子都上城里來讀書,那鄉(xiāng)下還造什么學校呢?再說現(xiàn)在都開學快一個月了,城里的學校早就招滿學生了,哪能這么容易進的去。”小荷面露嘲諷之色。
徐秋蘭繼續(xù)請求道:“我也知道有些晚了,不過那些稍微差一點的學校應該還有空缺的吧?錢不是問題,只要能夠將我孩子安排進去就成。”
“這可不是有錢就行的,那些想把孩子安排到城里讀書的,哪個會在乎這點錢呢?”小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徐秋蘭一臉著急地請求道:“這我也知道,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請你幫忙嘛!大家鄰居一場的,你就幫幫我吧。”
“那些學校又不是我開的,你求我又有什么用呢?要求去求那些校長去啊,別擋著,我還得去趕車呢。”小荷說著便繞過徐秋蘭朝門外走去。
可是,徐秋蘭并未輕易放棄,她快步追到小荷前頭,繼續(xù)哀求道:“小荷,你要是還在為上次那件事情生氣的話,我在這里向你道歉,請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
“哼!前一陣子怎么沒見你來道歉呢?怎么,現(xiàn)在用得著我了就來道歉了?”小荷滿臉譏笑地看著徐秋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