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了柴郡主,楊延融打掃了一下戰(zhàn)場,將早已攤軟在地上動也不能動的柴郡主扶了起來。
“美容,你怎么樣了?還能走嗎?”楊延融一邊替她穿衣裙一邊問道。
“楊郎,讓我先睡會兒,太累了!”柴美容眼皮都睜不開了,有氣無力的說道,任由著自己的夫君幫自己穿好衣服鞋襪。
楊延融嘿嘿一笑,說道:“沒事,你先睡吧,我把你馱回去。”
柴郡主現(xiàn)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不一會兒便傳來了細微的酣聲。楊延融扛著她,牽了馬兒便帶著柴郡主往回趕。此時已經(jīng)過了約一個時辰,楊延融順著官道往前狂奔而去,很快就追上了慢騰騰的隊伍。
柴美容早已昏睡過去了,楊延融一手摟著她的腰肢,讓她的頭緊緊的靠在自己的胸口。
領隊的指揮使見楊延融過來了,連忙行了一禮,道:“將軍,剛才公主差末將來找你,這會兒只怕是等急了,將軍快過去看看吧。”
楊延融嗯了一聲,拍著馬兒便追上了欒車。可兒剛好探出頭來,一見到楊延融,便喜道:“楊大哥你來了?剛才公主姐姐還說找你呢,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咦,柴姐姐怎么了?”
楊延融笑道:“沒事兒,剛才帶她出去溜了一圈馬,估計是累著了,現(xiàn)在正睡得香呢。”
安陽郡主聽到可兒與楊郎的對話,也伸出頭來,一見睡得正香的柴美容,不禁吃了一驚,說道:“楊郎,把二姐抱進來吧,讓她在里面來睡。”
楊延融點點頭,橫抱起柴美容的身軀,便遞給了安陽郡主。他把那匹白馬交給隨行的一個士兵,也跟著跳了上去。
“楊郎,你剛才到哪里去了?”楊延融剛剛鉆進來,欣宜公主就站起來了,拉著他坐下來,說道:“看把二妹累的,早叫她進來休息了,她卻不肯。現(xiàn)在倒好,睡得這么死,也不知道剛才你們倒底跑了多遠。”
楊延融呵呵一笑,胡諂道:“剛才美容非要騎我那匹馬不可,結(jié)果出去兜了一圈子回來,就累成這樣子了。”
眾女不疑有他,柴郡主的樣子確實是累得很了。
慕容蓉走過來,伸手輕輕的搭在柴美容的脈關(guān)處,沉吟道:“美容確實是累著了,休息一會兒便好。”
欣宜公主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楊郎,咱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歇息一下?坐在里面悶得慌。”
“沒問題,我這就去叫他們停下來,咱們先吃點東西,反正也不急著回去。”楊延融站起身來,又跳出了欒駕,跑去和領軍的將領說了。
于是這兩千多號人便停在了路中間,這會兒早過了飯口,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楊延融一行人是中午的時候出發(fā)的。走了不過兩三個時辰,也就出了百八十里地的樣子。這里地處山西中部地區(qū),為宋的一個河東路與遼國的河北路一起把山西分成了兩個部分。
隊伍一停下來,軍指揮使命令部隊將欒車里里外外的圍了個水泄不通。這里經(jīng)常有遼國的游騎出沒,美其名曰打草谷。雖然這里有兩千五百多人的禁軍,但作為這里的最高軍事指軍官不得不防,若是被遼人來突襲一下子,那可就是失職了。
這個軍指揮使叫陸正天,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絡腮胡子,身板結(jié)實,無論是十八般武藝還是排兵步陣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能被趙光義派來一路護送趙紫煙,顯然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被委以重任。整理好隊伍后,陸正天便派了一百多號探子出去,往周邊五十里以內(nèi)仔細搜索,肚絕一切危險的根源。楊延融雖然跟著潘美混過一段時間,但他那點有限的軍事修為哪里跟這個在軍隊里面呆了二十多年的陸正天相比?
安頓好一切之后,陸正天便命令升火造飯。
柴美容勞累過度,一個人躺在欒車里面睡覺。桑雨初這些女子全都下來了,這里走走,那里瞧瞧,不住的對著附近的景色指指點點,發(fā)出幾聲贊嘆。
楊延融跟在一群女人的身后,一雙*迷迷的眼睛卻是在人群中不住的逡巡著,尋思著下一個將要報復的對象。桑雨初是其中最精明的一個,楊延融自然就把她排到了最后,先掃清外圍的殘敵,再攻下這座山頭。用的是潘美教給他的戰(zhàn)術(shù),軍事術(shù)語就叫做“穩(wěn)打穩(wěn)扎”,并且要截斷各自的聯(lián)系。當打掉一個敵人后,就要讓她說不出話來,跟柴美容一樣,讓她累昏過去,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陸正天這次護送的是兩個郡主一個公主,外帶楊將軍的幾個夫人,可不敢怠慢,一路上都把神經(jīng)崩得緊緊的,生怕出了半點差子。否則,他只有自刎以謝皇恩了。楊延融他們在那里玩得不亦樂乎,陸正天可不敢陪在一邊和她們玩。他在等消息,那一百個探子都出去了好半天了,現(xiàn)在回來了七十多個,還有二十幾號人沒見動靜。按理說,此時早該回來了才對。
對等了半天,那些人仍然沒有回來,而且這二十幾號人全都是往西北方向去的!久歷戰(zhàn)陣的陸正天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馬上又命十二個探子往西北方向搜索前進,并緊急集合隊伍做出了防御陣勢。
“欣宜公主,楊將軍,末將有事稟報!”陸正天急匆匆的走到楊延融等人的面前來,抱拳道:“西北方向有異動,末將恐有遼蠻游騎出沒。”
楊延融吃了一驚,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聽到兩人的對話,趙紫煙等人紛紛停止了聊天,都回過頭來看著陸正天。
陸正天將剛才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一說,楊延融也明白了。那二十多個探子只怕是回不來了。如果只是小股遼國游騎的話,不可能一個人都跑不回來!那么只有一種解釋,有大股的遼軍正在前方等著他們,并且設好了埋伏。因為西北方向正是此行的必經(jīng)之地。
公主出行,兩千五百號人的龐大隊伍護送是不可能瞞得過遼人的探子的。這次回京,只怕早就有人將這消息傳遞過去了吧。如果遼人想要來截殺這一行人,出動的軍隊絕對在五千人以上。宋朝的禁軍可都是精銳部隊,遼國人不可能派一般的軍隊過來。最好的可能就是整整五千人的騎兵,只要進行一次沖鋒,就能將這兩千多人的禁軍沖得七零八落。
此地的地勢平坦,兩邊是不高的山地,最利騎兵沖鋒。陸正天暗自懊惱,怎么就選了這么個地方停下來呢?
楊延融心里覺得奇怪,遼國正是在內(nèi)亂的時候,怎么會派出隊伍來呢?
陸正天看了看四周,指著那個最高的小山坡,說道:“楊將軍,你先帶著公主她們到那里去,我命人在下面守著,但叫我陸正天尚有命在,絕對護衛(wèi)你們的安全。”
楊延融點點頭,此時也不是自己逞英雄的時候,雖然他不怕那些個騎兵,但若是自己的老婆們?nèi)f一誰有個閃失,那可是會讓他痛苦一輩子的事情。
這些女子中,慕容蓉、謝晚婷和李菲煙都不會武功,其它的像桑雨初、可兒、欣宜公主、安陽郡主等人都是武林高手,本來柴美容也算一個的,但被楊延融這廝打得沒有一點力氣了,現(xiàn)在仍然在熟睡中呢。
將欣宜公主等人送上山坡上去之后,楊延融便返回欒車抱著不醒人事的柴美容也趕到了山上,將自己的長袍脫下來鋪在地上,這才把柴美容放了上去。
“咦,柴姐姐怎么還沒有睡醒呢?”可兒大是奇怪,說道:“即使是個普通人都應該醒了啊,柴姐姐武功不弱,到現(xiàn)在居然還沒有醒過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楊延融呵呵一笑,說道:“估計剛才累得實在是狠了,這才沒有睡醒的吧,咱們不用管她,讓她好好休息。”
桑雨初眼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延融,道:“是這樣嗎?”
楊延融嚇了一跳,難道被雨初看出來了?那可不大妙啊!看來計策得改一改了。媽的,我怎么這么倒霉,在這里碰到了遼兵。若不是要保護她們,真想下去扁這些不開眼的家伙們一頓。
“你們看,那是不是遼人的軍隊?”謝晚亭站在山頂上往四周看著,突然指著前方說道。這里的地勢最高,將方圓幾里的范圍都能看得清楚,因此謝晚婷一下子就能發(fā)現(xiàn)前面有大股騎兵出沒。
楊延融等人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黑壓壓的騎兵像一道河流一樣急速行來,帶起的煙塵直飛上半空。很快,轟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眾人都能感覺到山上的土地在不住的震動著。
“看樣子,遼人至少出動了五千人馬!咱們這點兒人,只怕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吧!”陸正天站在楊延融的身邊,擔憂地說道:“咱們的人全是部兵,不可能是遼人的對手。”
楊延融點點頭,他也意思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即使再不懂軍事的他,此時也明白,這些人根本就不夠遼人的一個沖鋒的。
陸正天見連人越來越近,估計再過半刻鐘就會到這里了,與楊延融交待幾句就跑到了山下面。
就連桑雨初等幾個武藝高強的女子也是一臉凝重之色,遼人勢大,今日少不得要與遼人拼一拼了。
“楊郎,我也想去下面。”安陽郡主雙眼放光,說道:“我還從來沒有跟遼國人打過架呢,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去試試手。”
“胡鬧!”桑雨初輕斥一聲,說道:“安陽,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哪也不要去,聽到?jīng)]有?”
安陽郡主雖然是京里面的四大魔女之一,但面對著這個大婦桑雨初,她也不得不聽話。哦了一聲,便乖乖的不說話了。
桑雨初道:“晚婷,蓉蓉,菲煙三位妹妹由我和可兒保護,湘云,紫煙你們兩個看好柴郡主,小姨和安陽郡主從旁策應。若是遼人攻上山來,楊郎你就在下面守著,不可讓遼人接近這里。”
楊延融大為詫異,沒想到雨初還是個全能性的人才,竟然將護衛(wèi)力量安排得井井有條的。
“看什么看?還不快下去守著?”桑雨初一瞪眼,嚇得楊延融落荒而逃。
楊延融空有一身力氣,可是手中無兵器,那桿鑌鐵點鋼槍又在天波府里面,這可怎么辦?他眼睛往四處一掃,頓時眼前一亮,那根有若兒臂初的柏樹不正是上好的兵器么?想到此,幾步跑到那根高約兩丈的柏樹下面,雙手握著樹根,大喝一聲:“起!”,便將這根柏樹連根拔出來了。
跑到一個宋兵手里拿過一把刀來,幾下將柏樹上面的權(quán)葉削了,樹根削掉,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木制的狼頭棒一樣,雖然太輕了,但也只能是將就著用了。把上面那一截砍掉之后,也有一丈五左右了。
楊延融拿著這根柏樹做成的狼頭棒,很是得意,奶奶的,只要老子將這根棒子一揮起來,方圓三丈之內(nèi)的人別想近身。
楊延融拔柏樹的這一幕正好落在了陸正天的眼中,看得他差點沒把眼珠子瞪掉了。
我的個乖乖喲,這楊將軍還是人嗎?那么粗一根柏樹就讓他生生拔了出來?那該得有多大的力氣啊?
越來越近的遼人,已經(jīng)容不得陸正天再發(fā)感慨了,早已弓弩上弦的大宋禁軍們紛紛將硬弓抬了起來,指著遼人來的方向。
“轟隆隆……”馬蹄聲越來越近,遼人年輕的面孔也越來越清晰,他們熟練的彎弓搭箭,只待接近一箭之地,這五千遼人的箭雨就會像潑水似的飛來。
陸正天冷冷一笑,雖然你們?nèi)硕啵覀兛刹皇浅运氐摹4笏谓娪玫纳癖酃涑瘫冗|軍的弓箭遠了不少。眼看著遼人越來越近,陸正天喝道:“弩手準備!”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