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黑色的身影在水面驟然一劃,血盆大口森寒利齒當頭而來,水凝煙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身子猛然一縮,整個人便靈巧地沉入鱷魚的身下,手中匕首對上了鱷魚下顎頸項的部位,狠狠一劃而出。
一招得逞,手腕跟著反向一扭,鮮血瞬間如噴泉一般噴薄而出。在現(xiàn)代,進入亞馬遜熱帶雨林之時,她就已經(jīng)將鱷魚的特征摸得極為透徹,這里可是鱷魚嘴薄弱的弱點之一。
被匕首刺中,那鱷魚頓時無比發(fā)狂,后尾如一根巨大的掃帚向水凝煙橫掃過來。水凝煙用手在那鱷魚身上一拍,聽著身后有水聲向她迅速用來,連忙飛快轉(zhuǎn)身,緊接著迎上另一條向她襲擊的鱷魚。
手中的匕首又是迅捷無匹的一刺,那條碩大的鱷魚吃痛,想要再次對水凝煙發(fā)出進攻,可惜水凝煙卻已經(jīng)先下手為強,身子靈巧地躲過鱷魚的攻擊,匕首一拔出,迅速地又刺中了鱷魚脖頸下剛才的傷口。
那條鱷魚痛得頓時發(fā)瘋一般在水里擺動著身子,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汩汩流出來,頓時染紅了一方水。河面很快就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而在她的身后,同一時間,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條鱷魚被司徒少恭,一腳踢中腹部,狠狠地踢出水面,飛向半空。旋即落下來的鱷魚一下子砸中了另一只鱷魚,兩只鱷魚一下子被砸得半晌動彈不得。
同一刻,莫如蓮、傅瑾瑜還有夏天雪,齊齊從水中冒出了頭來,手中劍光亂顫,迎對襲向他們的無數(shù)尖牙利口。
似乎知道了水凝煙的厲害,頓時有四只鱷魚怒氣沖天地呈包圍之勢向她襲來,水凝煙眸光微寒,匕首劃水而過,在那沖過來想用利爪襲向水凝煙的鱷魚速度雖快,可是水凝煙比它們更快,閃電般地朝著那幾只鱷魚的下顎猛然一劃,那血盆大口瞬間就被水凝煙一下子切了下來。
這匕首乃是水凝煙這一次進雨林特意準備的。削鐵如泥,神兵利器,所為一寸短一寸險,用來對付這種近身攻擊,自是再好不過了。
一下子解決了五條鱷魚,水凝煙手中在其中一條死去的鱷魚背上一撐,旋即再次沖出水面,坐在那鱷魚的背上。鱷魚在水里攻擊的能力很強,人在厲害怎么可以和鱷魚比。
水凝煙眸光輕轉(zhuǎn),只看到水面上波濤滾滾,這一方水早已經(jīng)殷紅一片。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鱷魚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幾乎覆蓋了整個這一片水域。
那鐵黑色的盔甲幾乎是無堅不摧,在淡淡的光芒中,顯得無比的陰森。
“該死的,這是什么東西?”傅瑾瑜破水而出,怒罵道。
莫如蓮等人也是一臉微駭,這樣兇猛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只怕除了水凝煙,再無一人知道這些攻擊性極強的水中霸主究竟是什么了。
幾乎是剛喘出一口氣,緊接著,血盆大口,臨空狂撲。
四面八方的鱷魚已驚人的速度向五人飛射而來,那猩紅的眼睛,閃爍著發(fā)現(xiàn)獵物的狂喜和嗜血。
不等那些鱷魚靠近,水凝煙就先沖去主動攻擊,匕首劃空,對上鐵身甲胄的鱷魚,幾乎如切豆腐,只見匕首揮動,血色快速地在水凝煙的身邊蕩漾了開來。
司徒少恭則雙掌一合,一把擒住咬過來的血盆大口,雙手掰住上下顎,狠命的一撕。只見瞬間劇烈的水花中,那條鱷魚被司徒少恭,生生用手給撕成了兩半。
沒等司徒少恭扔下手中的鱷魚尸體,左右兩方的鱷魚已經(jīng)急沖而至,白牙森森的朝著司徒少恭張口就咬。
司徒少恭眉頭一皺,手在腰間一摸,軟劍騰空,一劍刺入右方襲來的鱷魚,同時左掌一掌夾帶七分內(nèi)力就朝左方?jīng)_來的鱷魚擊去。只聽砰的一聲大響,兩條鱷魚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水面上,頓時激起水花無數(shù)。
那邊的水凝煙,匕首在手,勢如破竹。就在她對付兩條鱷魚之際,水想一條鱷魚十分狡猾,身子一沉快速地隱藏在水下,緊接著直沖急沖至水凝煙的腳邊,張口快如閃電地就咬了下去。
等水凝煙發(fā)現(xiàn)身邊的波動時,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條潛伏過來的鱷魚,突然一陣抽筋就朝著水下沉了下去。
而就在那條鱷魚的方向,司徒少恭從水底冒了出來。
“小心點。”回想剛才的情形,真是驚險萬分,司徒少恭松出一口氣。
水凝煙沖著司徒少恭點了點頭,眸光輕閃,剛想說什么,誰知手腕突然一抖,手中的匕首在半空劃過一道寒光,下一瞬朝著不遠處正背對著她激戰(zhàn)的夏天雪扎去。
同一時刻,夏天雪背面一條幾乎有三丈長的鱷魚,砰的從水里冒了出來,朝著她的背心就咬了去。
匕首劃空,一匕首狠狠的刺入,鱷魚才抬頭,水凝煙的匕首已經(jīng)對準了它。
這時夏天雪一劍削去咬中自己手臂的鱷魚,回身看到那條三丈長的鱷魚嘴里正中了水凝煙的那只匕首,嚇得頓時面如死灰,好險,若不是有那個女人剛才出手,那她絕對必死無疑。
不知不覺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回過神的夏天雪卻沒有露出一絲感激,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司徒少恭看在眼里,凝視著夏天雪的眸光帶了一抹暗沉。這個師妹不是一般的過分。一路走來她的女人對師妹幾番出手相救,師妹卻以怨報德,實在是無可救藥。若不是因為她是師父的義女,他早就讓其自生自滅了。
水凝煙殺死幾條鱷魚喘息的同時,留意到司徒少恭的神色,沖其淡淡一笑,眨了眨眼,對司徒少恭示意。夏天雪究竟領(lǐng)不領(lǐng)情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不想讓夏天雪拖累他們。夏天雪若是被剛才那條鱷魚咬死的話還好,若是半死不活的,那么司徒少恭出于道義,絕對不會拋下夏天雪的,而莫如蓮、傅瑾瑜就更不用說了。
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叢林中行走,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若是再帶著一個半死不活需要他人照顧的夏天雪前行,那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了。
所以,水凝煙剛才搭救夏天雪,是摒棄了對夏天雪的厭惡,絕對是出于整個大局的考慮。偏偏某些人不自知,還以為水凝煙救她,是為了巴結(jié)她,和她想拉近關(guān)系。
看著夏天雪向自己投來的那抹不屑的眼神,水凝煙諷刺一笑,心里暗道:這個夏天雪還真是蠢到了一個新高度。
水凝煙見夏天雪的手臂受傷不輕,那血色正不斷冒出,頓時沉聲道:“朝岸上跳,快點兒!”鱷魚聞不得血腥,尤其是人類的血,否則極容易引起它們嗜血的本性,到時發(fā)狂起來,想要擺脫就難上加難了。
可惜,某些人偏偏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夏天雪先是一愣,旋即對水凝煙怒氣沖沖道:“水凝煙,你以為自己是誰呀,你敢命令本小姐,你有什么資格?”
水凝煙看到夏天雪那副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模樣,整個人就凌亂了。這個夏天雪還真不是一般的蠢,再看看夏天雪那處的胸有澎湃,腦海中瞬間閃過四個放大的字——胸大無腦。
當下,她懶得再搭理夏天雪一句,對司徒少恭道:“快上岸!”
司徒少恭冷眼橫掃了一下河面,似乎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
此河流不大,憑借他們的輕功躍過去,應該沒有問題,否則,等大批的鱷魚全來了,想脫身恐怕就沒那么容易。
當下,水凝煙和司徒少恭兩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率先前行開道。水凝煙手中的匕首飛快揮動,就在鱷魚倒下的那一瞬,足尖輕點兒快速地向岸邊竄過去。
司徒少恭則伸掌每擊中一條鱷魚,便足尖在鱷魚身上一點,一個借力就從水里拔了出來,腳下在沖過來的鱷魚身上狂點,縱身就朝岸邊躍去。
兩人相互配合,水凝煙手中匕首晃動,直直與司徒少恭腳下踩上的鱷魚們對上。
司徒少恭見此,一絲后顧之憂都沒有,飛縱而去。
幾個飛縱間,司徒少恭已經(jīng)憑空從河中央給躍入了岸上。
如此短短的時間,他們居然還給微微湍急的河水,沖到了河下游中央去。
一個飛身落地,水凝煙一個后空翻就跳了下來。
等司徒少恭和水凝煙安全抵達河岸后,這才發(fā)現(xiàn)莫如蓮等人已經(jīng)被河水沖遠了,若是沒有從旁相助,很難回到岸上。當下手中利劍狠狠的劃過眼前的大樹,只見劍光閃動中,幾塊木條已經(jīng)削成。
一劍反掃,司徒少恭看也不看,反手臨空就把削成的木條朝后方的河岸中擊打過去。
“踩著過來。”司徒少恭冷然道。
木條破空,堪堪落在身后正從水里躍起的莫如蓮、傅瑾瑜的腳下,絲毫不差。旋即兩人踩著腳下的木條。向岸邊飛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