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來還覺得,他喜歡良辰姐姐呢。
他看良辰姐姐的那種眼神很溫柔,那是一個男人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眼神,自己不可能看錯的啊!
黃泉嘴角微微一勾,也不說什么,只是眼梢朝著五只大金蜘蛛一勾,那荊棘條突然就發出了爆裂的聲音!
瞬間,從荊棘條上,倏然開出一大朵一大朵血紅色的玫瑰!
那些玫瑰在同一時間,啪地一聲綻開,血紅的花瓣,絲絨一般的質感,很美,卻是種致命的氣息!
“小小,小心!”
“飛花術!”
黃泉微微一笑,低念一聲,那些玫瑰的花瓣突然紛紛掉落,在空中組成一根一根的花瓣鏈條,上下翻卷飛舞!
就好像是童話般的場景,極美,卻又有無言的壓力!
良辰手指劃出一道白色光劍,惡狠狠朝著那玫瑰花鏈條劈過去,可是她劈碎了幾片花瓣,更多的花瓣又重新補了上來,她根本沒有辦法斬斷它們!
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黃泉作為森林林木之王,操縱的森林能源無窮無盡。
轉眼間,五只金色大蜘蛛就被這美麗又夢幻的鏈條給鎖死了,觸角在空中抖動著,卻是動彈不得!
“姐姐……姐姐……我抵擋不住了……”
“你快把小小放下來!”良辰看著幾只金蛛的動作逐漸緩慢,似乎真氣已經供應不上,心頭十分焦急。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小公主的。”黃泉眉梢一挑,那些玫瑰花竟然又散落開來,紛紛揚揚,好似一場美麗的雨。 щшш.ттκan.℃ O
然而,金蛛卻只剩下了一只!
那些分身,已經在玫瑰花瓣鏈條寂然無聲的攻擊下消失于無形!
良辰心中暗驚,她還記得自己和奧金長老之前對付小小分身的時候,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可是沒想到,黃泉只不過是用了幾朵玫瑰花,就完全化解了這移形換影之術。
玫瑰花瓣鋪在了一起,變成一朵玫瑰色的云朵。
將小小放在上面,慢慢地飄下來,飄下來。
小小已經昏迷了,又恢復了人形,臉頰有點蒼白,嘴唇卻是紅紅的,喃喃地呼喚著:“姐姐,姐姐……”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良辰憤怒地看著黃泉,“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虧我還相信你,把你當作知己!”
“葉良辰,那是因為你太傻了,雖然你現在眼睛看得清楚,卻還是看不清人心!”黃泉冷冰冰地開口,“你經歷了父親當眾被誅殺,滿門家小抄斬的血海深仇,竟然還那樣天真,還那樣相信別人!你以為別人給你點小恩小惠就是真心了嗎?你以為別人說幾句好聽的話就是諍言,以為別人隨口說個什么就是承諾,其實不過是信口雌黃罷了!是你太天真,不,是你太傻!還要為你父親復仇,你拿什么復這個仇?你不過是暫且有些運氣好,可是以后你的運氣不會再那么好了!還是長點心,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吧!!!”
黃泉的聲音里面已經沒有一點溫柔,有的,全是鄙視,不屑和輕蔑。
良辰只感覺到胸口,一團烈火,慢慢地燒了起來。
那種薄涼,那種憤怒,那種痛,是此前沒有過的。
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自從接納了原本的葉良辰的命運,她不知道聽過了多少人的嘲諷,看過了多少人的冷眼,惡毒的話,狠辣的話,更是習慣了。
可是,黃泉說出這段話的瞬間,她還是感覺,從來沒有那樣憤怒和痛苦過。
她一直都錯了嗎?是她太過于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了嗎?
黃泉說的沒錯,她拿什么去復這個仇?
若不是黃泉的幫助,若不是月綺羅給她開掛,她早就死在黃公公的手下。
胸口很燙,很燙,在左胸往下,心臟稍稍靠外的地方,似乎有一股顫抖著的熱流,慢慢地涌起。
那個地方,她從來都沒有那樣的感覺。
就是平時運起全身真氣的時候,那個地方,也是空空的,并沒有什么真氣的源頭。
可是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了,那個地方,不但很熱,會顫抖,而且會痛。
就好像卡了一根魚刺在喉嚨里,就好像扎了一根尖刺在指甲縫的肉里,很痛。
可是,那股滾燙的熱流,在她體內盤旋,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出口。
她的整個人似乎是冷的,七竅都被堵住了,那股熱流著急地在她體內涌動著,從胸口到喉嚨,到頭頂,又緩緩地沿著后頸和背脊,往下延伸,在腰間旋轉,蜿蜒到四肢,又回到胸口!
她的心跳得很快,簡直超過了她在現代時候極限運動的心率!
好像快要爆炸一樣,突突突地跳動著,但始終找不到一個釋放的出口!
黃泉看著良辰痛苦的樣子,眼瞳泛出復雜的光芒,接著,冷冷地丟出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若不是為了保護你,他早就可以從火場里面逃離了,若不是因為你太弱,是個廢物,他完全可以離開這里,以他通天徹地之能,只要沒有你的連累,他完全不需要死!如果不是為了給你找個好歸宿,他又何必與虎謀皮?葉良辰啊葉良辰,你不要總是活在虛幻的氣泡之中,事實就是,你的實力,根本達不到你想要的目標,甚至連一成的實力都沒有!你以為你現在不是個瞎子,就變得強大了嗎?事實上,你對于我來說,跟個瞎子并沒有什么區別,又何況是對于那些,可能比我還要強的敵人?醒醒吧!”
“你說夠了嗎?!!!”
良辰的雙眼,已經慢慢的變紅。
她將手慢慢地放在心口上。
心跳得越來越快,從心臟之下的那個地方似乎有什么慢慢地凝聚,慢慢地凝結,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好似自己的熱血凝固成了一件東西……
“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你自己可以認真地想一下,這個世界,是憑實力說話的!”黃泉抱著兩臂,身后荊棘條好似保護他的衛士一般飛舞,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衣袍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