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圓,各自射住陣腳,姜德看著高金聯(lián)軍中涌出了數(shù)百騎兵,而且這些騎兵各個膀大腰圓,兵刃閃亮,看的姜德不由點頭。
姜德再看天空,皺了下眉頭,又看了看城牆,發(fā)現(xiàn)盧俊義等人出現(xiàn)在了上面,笑著揮了揮手,盧俊義等人也一同拱了拱手錶示見禮。
“來者可是梁山軍?吾乃大金國完顏闍母!”一個女真將領騎著戰(zhàn)馬揮舞著一把長槍出列喝道。
“完顏闍母是完顏阿骨打的弟弟?”姜德看著那女真將領想了想笑道“這樣說來,阿骨打?qū)@裡可不僅僅是看重了,而且還是早有預謀了。”
“小郎君,你乃統(tǒng)帥,他不過是金國一將,還是讓牛皋他們出去答話吧。”花雕看著完顏闍母那兇惡的樣子,皺了皺眉說道。
牛皋聽著就準備催馬上前,姜德說道“且慢,你們都不知道這些女真人的脾性,這些女真人,最爲欺軟怕硬,要是我等稍微示弱,他們便不再想和我們交談,而是想搶掠。”
“怎麼如此蠻橫?”花雕張著小嘴說道。
姜德摸出面具戴好,然後催馬上前,完顏闍母看到梁山軍中出來一個戴著面具的將領,想起了之前聽到的消息,不由點頭道“都說宋人軟弱,今日見卻也有英雄啊。”
女真人剛剛從白山黑水中走出來,他們的世界觀中,首領就應該是一個敢於帶頭衝鋒的勇士,至於什麼運籌帷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都是扯淡。
“可是女真勇士當面?”姜德大聲笑道“沒想到阿骨打酋長居然已經(jīng)把手伸到了這裡,不愧是女真第一雄主啊。”
完顏闍母先是對姜德單手捶胸說道“我們皇帝陛下一直都對姜首領極爲仰慕,同時我們也極爲感謝姜首領給我們的支持,我們皇帝陛下希望姜首領可以前往黃龍府一敘,不知道姜首領是否願往?”
姜德笑道“我對阿骨打酋長也是極爲仰慕的,我們梁山也是風景如畫,我已經(jīng)給阿骨打酋長準備了一套房子,希望阿骨打酋長能去住上一段時間呢。”
“哼。”完顏闍母哼了一聲說道“我們皇帝陛下自然會去,不會浪費姜首領的一片好心,姜首領,這裡已經(jīng)是我們女真的土地,請你離開吧。”
“哈哈哈!”姜德哈哈大笑了起來,面具使得姜德的笑聲顯得極爲沉悶。
“高麗自古便是我漢地唐土,何時爲你女真之地了?將軍說笑了,開城已有新的高麗王,高麗依舊存在,女真雖強,也不能強取豪奪吧?
還請將軍攜軍速速離去,勿要傷了你我兩家的和氣。”
完顏闍母嘿嘿的說道“我倒是也想如此,只是我的一個手下不同意,我也是沒辦法啊。”
“嗯?什麼手下如此不聽話,要是將軍管教不了,交給我來管教如何?”姜德一聽這話就知道什麼意思,手捏緊了自己的長槍。
“就是他答應不了!”完顏闍母大吼一聲,催馬上前,舉槍就刺。
“辮奴敢耳!”姜德還沒舉槍招架,身後一人大吼一聲,上前迎上,只見這人面黑如炭,手中一桿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風,正是霹靂火秦明。
完顏闍母的大槍被秦明的狼牙棒打偏了過去,秦明怒瞪著完顏闍母道“辮奴可敢和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完顏闍母笑道“讓你這個宋人見見女真勇士的本事!”說著,也不管旁邊的姜德,和秦明大戰(zhàn)在了一起。
秦明的狼牙烽火棒揮舞開來,和完顏闍母的大槍不時相撞在一起,本來槍法應該是重在輕靈,但完顏闍母的槍法卻盡是大開大合的招式,一桿鐵槍被他當做鐵棒一樣不時使出砸、錘的招式。
二人叮叮噹噹的打了十幾個回合,姜德意外的發(fā)現(xiàn)秦明居然漸漸的落入下風,完顏闍母的力氣還在秦明之上。
“女真之勇果然名不虛傳,我看秦明恐怕不是他百合之敵啊。”姜德有些被女真人這樣的戰(zhàn)力嚇到了,這完顏闍母都如此厲害,那什麼金兀朮啊,金彈子啊,還不得上天了。
花雕在後面看著秦明漸漸有些力氣不支,偷偷取了弓箭,正在那裡觀察,就聽到了一聲弓鉉響,接著便是一點寒芒來到眼前,花雕急忙側(cè)過腦袋,只聽到身後一聲慘叫,一個騎兵的肩膀上中了一箭。
“小人休想放暗箭!”女真軍中閃出一騎,手裡還拿著弓箭,不用說,剛剛那箭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花雕哪裡吃過這樣的虧,當下吼道“賊人看箭!”
姜德只覺得眼睛一花,那女真將領唰的一下也射出一箭,兩箭撞到一起,鐺的一聲,掉在地上。
“好!好!好!!”
金高聯(lián)軍看到自己這邊有這樣的神射手,立刻大聲喊好,士氣大振,而梁山軍雖然因爲紀律嚴明,也被這樣的箭法給嚇住了。
“好厲害的箭法...”姜德也不由的喃喃說道。
“你們宋人只有女人可以射箭了嗎?”那女真將領孤傲的笑道,花雕氣的臉都紅了,回手抽出三支箭便是一個三連射。那女真將領也跟著三連射,居然箭箭相撞,看的衆(zhòng)人都癡了。
“怎麼可能?”花雕第一次對自己的箭法產(chǎn)生了懷疑“就算是我哥哥,也難以做到這樣了。”
“恐怕這就是射鵰手了吧。”牛皋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在古代的冷兵器戰(zhàn)場上,這樣的射手就是一個超級殺手,不知道有多少名將都是倒在了這樣的弓箭手手下。
“射鵰手?”花雕感覺這個名字簡直就是和自己犯衝。
“對,古語說,空中飛鳥,惟雕難射。雕常年飛在數(shù)百丈高的高空中,羽毛油亮光滑,極難射殺,只有最好的弓手才能射鵰,據(jù)說女真有一種鳥,叫做海東青,乃雕中最貴者,最爲遼國貴人所喜,這種鳥性格極傲,只有剛剛出生的小鳥才能熬熟,而海東青護短,射鵰手往往會對其射殺驅(qū)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弓箭手,恐怕只有龐萬春才能匹敵。”牛皋吸了口氣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爲是傳說,沒想到居然會是真的。”
“女真人自小便在山林中狩獵過活,人人都有一身好箭法,吃苦耐勞,是上好的兵源,加上狩獵的時候要互相配合,使得這些女真人可散可聚,打仗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大型的集體狩獵罷了。”姜德看著場面的局勢,知道再不想點辦法,一旦秦明失利,梁山軍的士氣就真的要開始大幅度下降了。
“將軍乃神箭手,可敢留下姓名?”姜德大聲喝道,他前面的盾牌手各個神色緊張,害怕這個女真射鵰手放箭傷害姜德,姜德看到這樣,冷哼了一聲,催馬走出了盾陣。
那個女真射鵰手看到姜德居然敢走出來,不由讚道“殿下果然真英雄,我乃大金國猛安扎木莫尼胡。”
“將軍神射,可敢和我比試一番?”姜德把長槍往地上一插,取出自己的弓箭說道。
“哈哈哈,難道殿下也是個神射手?”扎木莫尼胡好奇的說道“不知道殿下想如何比試?”
姜德指向天空說道“你既然是射鵰手,不如你我二人就試試看射下天上的那隻雕如何?”
“射鵰?”扎木莫尼胡看向天空,頓時臉色黑了下來。
“怎麼?不敢嗎?”姜德笑著說道。
原來天空中此時有一隻雕正在不斷的盤旋,而扎木莫尼胡臉色變黑,不是因爲別的,而是這隻雕就是他養(yǎng)的,射鵰手不僅僅是射鵰的好手,也是養(yǎng)雕的好手,這隻雕便是女真名雕海東青,不知道花了扎木莫尼胡多少時間才熬成的。
“你要是不敢,我可就先射了。”姜德說完拉弓便射,扎木莫尼胡看到大急,連忙也射,卻不是對著那天上的雕,而是對著姜德射出的箭。
不得不說,扎木莫尼胡的箭法卻是當世一流,姜德用的可是後世材料製作的弓,射出的箭無論是射程和力道都比用普通的弓強得多,即使如此,也被扎木莫尼胡的箭給打了下來。
“哦?原來將軍是怕我先射死了,不用怕嘛,看招!”
說著,姜德就是一個三連射,嚇得扎木莫尼胡連忙也是三連射,扎木莫尼胡也是急昏了,就算再怎麼厲害,三連射所射出的箭,無論是力量還是準頭都比射單支的要弱得多,果然,扎木莫尼胡射出的箭打掉了姜德的兩支箭,但另外一支卻是擦肩而過。
那海東青看到一隻箭羽飛來,急忙轉(zhuǎn)身想走,卻還是慢了一些,幾根羽毛被射落下來,帶著的還有幾滴雕血。
“你這廝好是無禮,看我要射中就下黑手阻擾,我不屑與你比箭!秦明!回來!!”姜德大聲吼道,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秦明趁機退了回來,扎木莫尼胡被姜德的話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從小在山野長得的哪裡知道怎麼鬥嘴。
完顏闍母怒道“南蠻奸人,可敢和我開戰(zhàn)?”
姜德瞇著眼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阿骨打的意思?我梁山有兵十萬,糧草無數(shù),你們金國和遼國正相持不下,此時和我開戰(zhàn),你有幾個腦袋給阿骨打砍?”
完顏闍母頓時說不出話來,姜德說的一點都沒錯,他這次來其實並沒有通知阿骨打,而是在收到消息後擅自出兵的,其實這也是女真部落制度的一些殘遺。
外人看女真對遼國的戰(zhàn)爭,只覺得是勢如破竹,只有女真人自己才知道,金國是多麼的虛弱。
女真人口本來就不多,阿骨打起兵的時候不過數(shù)千兵,而現(xiàn)在卻是數(shù)萬兵,這些多的軍隊可不都是女真人,準確的說,這裡面女真人是極少的,大部分都是遼人、渤海人甚至是漢人。
可以說,金國的戰(zhàn)局是靠著一個又一個的勝仗堆出來的,只要一旦有什麼敗仗,那麼金國虛弱的現(xiàn)實就會暴露出來。
“完顏闍母,你我兩方本有盟約,你是受到了誰的挑撥來到此處?”姜德大聲的喝道“遼國乃我國世仇,我朝名將楊老令公的骸骨依舊等我們?nèi)ソ踊兀銈兣嬉埠推醯び惺莱穑阄覂煞接泄餐臄橙耍慰嘞酄帲寯橙说美俊?
完顏闍母低頭想了想,覺得姜德說的卻有道理。
姜德繼續(xù)說道“完顏將軍,你仔細看看,我軍有黃州城爲依仗,你軍卻連攻城器械都沒有,我軍還有雄兵十萬兩日內(nèi)便可到達,到時候你前有堅城阻礙,後有雄兵想追,恐怕無法回去交代啊。”
威逼利誘之下,完顏闍母開始退縮了。
“哼!我女真出兵這麼久卻一無所獲,我也無法向陛下交代。”
這是在要好處了。
姜德哈哈笑道“西京城不是已經(jīng)被你拿下了嘛,我梁山?jīng)]有讓朋友吐出嘴中肉的道理,也罷,你我兩家以大同江爲界河,你看如何?”
“這不過是現(xiàn)狀罷了,有什麼如何不如何的?”完顏闍母不滿的說道。
姜德呵呵一笑,也不說話,一揮手,數(shù)千騎兵開始緩緩後退,完顏闍母看著姜德後退,想了想,叫道“不好!快追!”
扎木莫尼胡喃喃的說道“將軍,爲何要追?”
“你的雕已經(jīng)受傷,他們都是騎兵,來退自如,而我們卻要被這黃州城牽制,何其被動?我軍三日內(nèi)無法克城便有腹背受敵之危,還不如現(xiàn)在拿下那姜信之。我們追!“完顏闍母大吼一聲說道。
完顏闍母倒是真的不怕梁山騎兵有什麼詭計,在他的心裡,女真騎兵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