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先是一愣,隨后笑得很歡了,轉(zhuǎn)身拿起一把菜刀,自言自語著:“今晚做什么好呢?讓我想想。。。黛琳你先去吧,不用管我。”
然后拿起一顆白菜就胡亂切起來,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切個什么勁。
楚黛琳暗暗一笑,帶著戈弘離開了。
正走著,身后的戈弘自言自語著,又好象在聊天:“人類說過,抓住了胃就抓住了人,看來一點都不錯。”
“戈弘,其實黑鷹付出的遠比你想象得還要多。”楚黛琳緩緩地走下樓梯,樓梯雖然很高,但她稍微用了點靈氣就幅度大了些,可以順利而下。她溫和地提醒著:“我是人類,黑鷹是飛禽,而他們的族類是抓獲最大最肥美的獵物給雌性求愛,并不需要燒熟了。我剛來這個世界時,住的是神山,當時黑鷹所煮的飯菜可以說只是一般。能今天讓我離不開他,并不光抱著盡力服侍我的想法,而是他真的喜歡我,愿意去做已經(jīng)超出他生存范圍的事情。”
黑鷹族確實只需要抓捕獵物送給雌性,而且要血淋淋地扔在雌性面前,以示氣魄戈弘無語了,可以說是真正服了。
下了兩層后,他終于開了口,還是心有不甘:“那么為什么云雕和彰固你放在第二位,他們都比我強嗎?”
說實話,確實強太多。楚黛琳含著笑,繼續(xù)往樓下走。底層除了那個窮極奢華的池子,以及最底部的一個山洞,兩邊就是一大一小兩個殿,是供兩位領(lǐng)主按照數(shù)量接見訪客的。
就聽到其中的大殿里傳來的爭論聲,楚黛琳帶著戈弘走了進去。
訪客到來,先是經(jīng)過前面露臺,站在那里向侍衛(wèi)報明來意。如果是重要時期,先是總管接見,如果解決不了的,再去請領(lǐng)主。今天殿里領(lǐng)主不在,是云雕和彰固接待。捷敏現(xiàn)在大多時間都跟隨飛船出去巡航,據(jù)說已經(jīng)能在他封地那里有了家庭,每次經(jīng)過時,還能去看看他的領(lǐng)地。那么接待的工作就由彰固出面了。
楚黛琳走了進去,原本喧鬧的殿中,一下鴉雀無聲。
“不用管我,我就來聽聽,繼續(xù)你們的事。”楚黛琳友好地微笑著,走到一側(cè)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拜見神女”來訪者全都單腿跪下謙卑地行禮。
“結(jié)果還是打擾了,請起。”楚黛琳依舊微笑著,伸出手做了個起姿。
于是討論繼續(xù),原來是烏鴉和草原鼠有了意見,原本是雞毛蒜皮的事,但鬧到了現(xiàn)在,你抱走我的蛋,我就見到你幼崽就啄。還為此打了起來,最后鬧到了神殿要領(lǐng)主主持公道。
自從神殿取消了只有能躍上神殿的生靈才能拜訪制度,老鼠們也可以過來告狀了
想想這兩族都是數(shù)量驚人的,現(xiàn)在神殿里的各又二三十只,五六十張嘴唧唧呱呱的爭論起來,那聲音簡直想遮耳朵。云雕和彰固站在領(lǐng)主所坐的空位置旁,其實也是為了離這些家伙遠一些,耳朵不至于受罪。
他們你來我往的罵著喊著,反駁辯論。應(yīng)該已過了一段時間了,烏鴉和田鼠好似都長著嘴、喘著氣,有點累了。
彰固等到一個冷場,雙方都一時沒話是,和煦地問:“口渴了嗎?”
老鼠和烏鴉們點了點頭,說渴了。
彰固和云雕對視一眼后,往外走去:“那么跟來吧”
走到底層中央,云雕含笑道:“水在旁邊池子里,池中的水是頂層流下的神水,雖然寒冷,但是異常甘美,喝了后會精神百倍。”
說了那么多的話,正口渴,這樣一說嗓子里都感覺快冒煙了。兩族正想往那里去,但立即被云雕喊住了:“不能這樣取水呀,你們趴在池邊猛喝,弄臟了神水,水質(zhì)會變的。”
“那怎么辦?”一只老鼠咽了下口水,只可惜趕路加上剛才說了那么多的話,嘴里沒有多少水份,只能干咽了一下。
“要先去拿瓶子。”云雕抬頭對著山洞上面懸掛著二十幾個細長的陶瓶。
烏鴉一見立即暗笑了起來,山洞一邊平整得很,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老鼠就算再能爬,也爬不上去。
隨后云雕又道:“等瓶子取下后,彰固總管來告訴你們?nèi)绾魏人竦畈槐绕渌胤剑人彩怯兄v究的。”
說拿就去拿,那還不容易嘛。烏鴉立即變身,飛上去后將瓶子取下。為了防止老鼠搶了他們的,他們一個個圍在一起,死守著這些瓶子。
彰固開口道:“現(xiàn)在可以打水去,但千萬別喝,喝了出什么問題,可別怪我現(xiàn)在沒提醒。”
于是烏鴉們又紛紛去打水,將大約半人高的陶瓶灌滿,回來了。老鼠們見了,又是羨慕又是無奈,總不能在神殿里,當著總管的面就去搶吧?
彰固于是悠悠道“神水為天賜,一旦出了池子,就不能傾瀉著喝,所以我們都是俯身對著水面喝的。如果傾斜,那么天會發(fā)怒!千萬記住,只能俯身喝,不能將瓶子傾斜,否則上天就會連降大雨,不光將你們?yōu)貘f的翅膀淋濕,還會讓你們的領(lǐng)地一片泥濘。”
這當然都是假的,楚黛琳暗暗笑著,就知道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又在坑蒙拐騙了。
烏鴉將瓶子放在地上,除了幾瓶水放得滿的,能吸上兩口,其余的都喝不到水。這下烏鴉可急了。
“烏鴉喝水的故事聽說過嗎?” 彰固這下說出了下一步,他指著院子一角隆起,顯然是剛埋上的:“那里的地底有許多磁石,如果挖出來,將石頭邊喝邊投進去,不就有很多水喝了?”
烏鴉一聽,立即過去幾只,開始用手挖土,有的還變身后用后爪刨著。但石頭顯然埋得很深,一時半會兒挖不出來。
這下沒轍了,如果老鼠不幫忙挖洞,將石頭運出,看來這水是喝不成了。
于是一只烏鴉喊了起來:“這水喝不到,我們先出去喝水,喝完后再回來。”立即得到相應(yīng):“對呀,我們出去喝,反正來回很快。”
那還不簡單?彰固緩緩道:“任何事物受理后,有一方擅自離開,就算另一方勝”
這下烏鴉徹底傻眼,雙方都口很渴,要知道上神殿前先喝個飽再說。
事到如今,烏鴉也只能和老鼠商量了,最后老鼠挖洞去拿石頭,水也讓老鼠喝。
喝完水,回到了殿里,已經(jīng)失去了剛才劍拔弩張,大家彼此詆毀謾罵的場景,好似友好多了。
云雕故作奇怪地問:“我曾記得,你們兩族關(guān)系一向不錯,采集食物時,總是聚在一起相互報警,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這樣呢?”
彰固好似也弄不懂般:“十年干旱也沒見田鼠去抱烏鴉卵,他們可是吃素的。那時烏鴉也拖過幾只田鼠崽,但田鼠也沒說什么呀?”
“那是以前。”老鼠氣鼓鼓地道:“以前是沒辦法,反正田鼠生下來也沒什么吃的,只要說好進食的時候一起放哨就行,誰不小心,死了就死了。但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他們不是說我們吵,就是說我們把地都挖松了,他們下降時跌倒松土上,就不小心就會摔一跤。”
“你們呢,也不是說我們爭食時吵,嗓子難聽。”烏鴉也反駁。
“你們罵我們鼠輩,鼠目寸光,你們呢?”“你們說我們一身烏黑,大約是吃腐肉吃出來的。”
彰固赫赫笑了起來,打斷了他們:“怎么以前日子難過,不會吵,現(xiàn)在卻吵起來了?十年干旱呀,你們活著你們的祖輩能活下來到現(xiàn)在,都不容易,為什么還要吵呢?”
“你們就看到了對方的缺點,怎么不說說對方的有點呢?”云雕也發(fā)了句話。
兩族頓時沒了聲音,過了許久后,一只老鼠喃喃道:“是呀,吵什么,大家其實都很吵,半斤八兩。”
聽到老鼠放軟了,烏鴉也口吻變了:“其實有田鼠在挺好,地面上有什么事,他們逃得最快。我們也可以立即飛起來,逃走。”
于是不是說對方不好,列舉出對方的種種好處。最后雙方?jīng)Q定,全都回去吧,繼續(xù)過日子。
看著兩族樂呵呵地握手言和,烏鴉還說要馱著田鼠回去,事情終于圓滿解決。
楚黛琳帶著戈弘悄悄地走了,在路上,戈弘想想都笑了出來:“這兩個家伙鬼點子真多。要是我,一人一拳頭,立即全部閉嘴回去。”
楚黛琳也笑了起來,隨后開始柔聲道:“其實這樣的事,幾乎天天都有,生靈一多,矛盾也就多了起來。如果每件事,都讓兩位領(lǐng)主出面,那么兩位領(lǐng)主就不能分身去討論和分析今后如何調(diào)整法規(guī)。彰固和云雕,幫領(lǐng)主做了許多事。如果沒有來告狀的,他們還要去神殿的每個部門去查看。”
“戈弘”楚黛琳停下腳步,面對著戈弘語重心長道:“你和臨威還可以做一日、休息一日,他們兩個多久沒休息了,大約他們都記不清了。神殿離不開他們”
戈弘想了想后,微微嘆氣:“好了,我承認他們比我能干行了不?”
楚黛琳笑了笑,轉(zhuǎn)身繼續(xù)走著。戈弘又湊了上來,輕聲問:“那么我和臨威,誰更重要?”
又來了,這戈弘看來非要弄清楚前后次序排名不可。
楚黛琳想了想后轉(zhuǎn)過身,故意扳著臉反問:“如果要砍掉你的四肢其中一條,你選擇哪一條?”
戈弘一愣,隨即在身上比劃起來:“左手吧。。。不,還是右手。沒爪子可不行,要不腿吧,左腿、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