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停手,貧道不跟你打了噻!”
一刻鐘后,
在和申公豹一番肉搏之后,太乙真人已經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可憐得如同一頭被人打的半死的豬。
直到他感覺到,自己身后的人不在揮拳之后,太乙才露出一只小眼看著申公豹!
這時,
他竟然看到申公豹正靜靜的看著遠方,臉上掛滿了神秘且復雜的神色!
就好像,
在緬懷什么一樣!
這時,
神經大條、內心粗獷奔放的太乙真人,忽然轉過身來,揉著身上隱隱作痛的地方,好奇道:“哎,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感覺有些世事無常!”
申公豹瞇著眼看著遠方,神色凝重道:“之前在昆侖山,就咱們兩個關系最差,可不知為何,現在打你的時候,貧道卻下不去狠手了!”
“狠手?”
太乙真人打了一個激靈,小聲嗶嗶道:“你說的狠手,是跟清虛一樣,還是跟廣成子一樣?”
“跟……”
申公豹剛要開口,忽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了,他想了許久之后,才開口說道:“貧道之前,實際上想把你千刀萬剮的!”
“真·千刀萬剮,連帶你的神魂也切成片的那種!”
申公豹說著,
直接將斬仙誅神寶刀拿了出來,咣當一聲拄在地上。
當時就把太乙嚇得一激靈,翻滾著滾出了十幾米之后,藏在了一塊大石頭后面,露出一雙小眼,一臉不安的看著申公豹。
嚇得嘴唇哆哆嗦嗦,但卻用極其強橫的語氣道:“收起來,把把把刀收起來……”
“呵呵,憨貨!”
看著太乙的樣子,申公豹忽然想起,在這個身體的記憶中,之前在昆侖他每次打了太乙,好像他都會露出這幅模樣。
千年未變啊!
想到這里,
申公豹緩緩收起刀,搖頭道:“你好歹也是太乙金仙,膽子要是有你的手指頭大, 你也不至于被嚇成這樣!”
看到申公豹真的收起了刀,太乙真人又豪橫起來了,
他雄卓卓氣昂昂的走了出來,洋洋得意道:“貧道樂意噻!”
“貧道想打你!”
申公豹歪眼看了一下太乙,說出的話讓太乙打了個激靈,之后申公豹一語不發,瞬間沖天而起,
直奔陳塘關而去!
身后,
則傳來太乙真人的聲音——
“歪,你真的要收李靖的兒子當徒弟?”
申公豹懶得理會抽風的太乙,而是繼續趕路,可是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出現一些陌生的畫面。
“量劫過后,這個世界會變得讓人陌生,熟悉的人也會變成陌生人,只希望在那份陌生中,還能有一些熟悉的存在!”
他是從后世來的,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周圍全是陌生的人!
他不想在數十年后,封神量劫結束,自己再度變成孤單的人……
越是寂寞的人,越怕寂寞!
這時,
申公豹忽然搖搖頭道:“呵呵,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先收了哪吒再說!”
心情極度低落的申公豹,速度再度暴增,沒多久就回到了陳塘關中。
至于太乙真人會不會回來這個問題,他沒有考慮,
因為那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頭疼的問題。
只是拳頭的問題而已!
“哆哆哆……”
敲了敲李府的大門,一名下人出現,看了一眼是申公豹后,不禁面露疑惑:“請問您找誰?”
“麻煩通報一聲,就說申公豹來訪!”
“國師?”
一聽申公豹的名字,那名下人瞬間來了精神,眼睛一瞪,趕忙說道:“國師稍等,我這就通知老爺!”
說完,
那名下人門一關,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內院,并大聲喊道:“老爺,國師來了!”
沒多久,
陳塘關郡守李靖,就來到了門外,見到申公豹的時候他趕忙行禮。
申公豹見狀趕忙將他攙起,笑著說道:“道友多禮了,多年不見,道友已經成人父,恭喜恭喜!”
李靖也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當年一別,今日再見道友已經是我大商國師,李靖行禮也是應該的!”
實際上李靖和申公豹曾經見過一面,李靖師從西昆侖渡厄真人,而元始是在東昆侖傳道。
西昆侖,
那是上古西王母地盤!
而當初李靖學道的時候,前去西昆侖時,曾經遇到過正在干苦力的申公豹。
所以,
他們二人也算是故交!
想到這里,
二人之間的那種疏遠,也消失不見了,所有人都放松了下來。
很快,
申公豹進入了李府,一番客套之后,李靖問道:“不知道國師此次前來,是……”
“是貧道私事,至于‘國師’,不在朝歌,貧道不是國師!”
申公豹笑了笑說道:“這次貧道來呢,只是為了一件事,貧道聽聞道友夫人已經懷孕三年有余,算到這個孩子不一般,所以想收他為徒!”
“收徒?”
李靖一聽就明白了,他沉思了片刻,一臉歉意的說道:“這件事恐怕不能答應道友,因為我已經答應,讓我的孩子拜在玉虛宮……”
“太乙真人已經走了,而且他也把給哪吒的法寶,都給了貧道,所以貧道來叨擾道友!”
申公豹說著拿出了乾坤圈和混天綾,看的李靖是一陣頭暈目眩。
你說……
這些東西都是太乙真人給他的?
看到申公豹那一副我說的是事實的樣子,李靖撇了撇嘴,他很想問申公豹,這句話他自己信不信!
呸!
真以為你這些年做的事,我不知道?
李靖暗中沖了申公豹吐了一口口水后,趕緊壓下心中的想法,笑著說道:“道友,這件事我不能輕易答應,要不這樣……”
看到申公豹忽然瞇起眼,并且眼中迸發著寒光時,李靖忽然咽了一口唾沫,趕緊出言穩住申公豹。
繼續說道:“不如這樣,等我夫人產下三子,若太乙真人三日之內不曾現身的話,到時候再讓犬子拜道友為師,如何?”
“這樣的話,也可以!”
申公豹點了點頭道:“不知尊夫人,已經懷胎多久了?”
“哎,已經懷了三年零八個半月之久了!”
一說這個李靖就頭疼,
他想哭!
三年零八個半月了啊,世間又有誰能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臉上都長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