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十三娘什么人?”我心一沉。
百小生嘆息著道:“準確的來說并不是人,是相柳門。”
相柳我是知道,說白了就是蛇精。
“柳十三娘,修煉了五百多年,程家的陰氣就是來自她的手下所設,剛出現在江北不久,至于來歷目前還不明確……”
了解了大概,掛了電話之后,心中一團亂麻,江北城的局勢遠比我想的要復雜的多。
“三生,走了。”林清婉朝著我揮著手。
正當我應著走去的時候,突然一股陰氣從程氏集團的門口沖了進來,速度極快的爬上大樓,一路奔著頂層而去。
“糟了。”
我喊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沖進了大廈之內,朝著電梯而去,魏瑾緊跟在其后,不明所以的跑著。
等不了她們,我趕緊按上了頂層的電梯,從一樓到達頂層需要二十秒的時間,我斬斷了煞氣的連接肯定被他們發現,這才跑過來。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即將到達頂層的時候,樓上已經出現玻璃爆裂的聲音,還有程千柏的暴怒聲。
“都是你們害的我!”
隨著喊聲又是破碎的玻璃聲,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稀里嘩啦的一地玻璃渣,半個手臂正在半空中晃動,看姿勢像是在走動。
“殷先生,快救……”程千柏的聲音還沒喊出來,就被手臂舉起來一連扔碎兩塊玻璃。
“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說話間,手中握著滅魂刀,踩在玻璃渣上,急速跑過去。
程千柏倒在地上捂著流出來的血,朝我大喊著:“殷先生,你要小心,它手中有東西。”
他剛說完,手臂一轉身就朝著揮來,一股綠色的霧氣朝著我撒過來。
本能的躲閃,它沒有想到我躲閃過,還怔楞了一下,這時候我已經跳到了它的身后,匕首劃過手臂,一串鮮血順著手臂淌了下來。
“吱吱……”手臂突兀的發出老鼠的叫聲,但同時也被我的匕首激怒,手臂比之前大了三倍,像個小牛犢的身體。
“殷先生,你沒有家伙事,能對付他嗎?我之前請過道士,費了九牛二虎才將他趕走,這次他回來比之前更壯大。”
程千柏的言外之意,我也聽的清楚,無外乎就是懷疑我的能力,說來哪有一個風水師出門,是不需要各種道具符咒做依仗的?
“無妨。”
我輕描淡寫的看著程千柏,眼里滿是一切了然又都不在意。
他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倒是對我更為好奇起來。
周圍磁場開始扭曲,令我特別不舒服的東西正隱隱作動。
手臂尖叫著朝我揮來,在我看來雖然十分有力,但是卻動作緩慢,它只能是柳十三娘的小菜。
“想用毒液毒我,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凝視著慢慢落地的毒液,再次揮著匕首在手臂上割了兩刀。
又是兩條鮮血落下來,這時候手臂叫喊著往窗戶口逃竄。
“吱……吱吱……”
我立刻啟動陣法,封住了門窗。
“既然來了,就好好陪大爺我玩玩。”我嘴角邪笑著。
手臂“砰砰”的撞擊在窗戶上,這時候角落來一股陰氣正朝我沖擊過來。
還是分別作戰,這又是什么?
正在琢磨的時候,一股憤怒的嚎叫聲,沖過來,我將匕首在手中一轉,只見直抵著陰氣正中央,緩緩一個小男孩呈現了出來。
匕首正抵著他的眉心,他一動不敢動的站在原地。
“這回終于抓到他們了。”程千柏恨恨的眼神瞪著,將軍的威儀嚇得小男孩身子一顫。
怯生生的眼神,望著手持匕首的我。
“你……竟然看的到我。”
“廢話,不看見你怎么抓你!”
說話間我打量著這個小男孩,沒多大能力,頂多就是手臂的幫兇,這時候手臂憤怒至極,朝著我抓過來。
“跟我說,你為什么幫他們?”我將手臂一踹,咚的一聲,重新踹到玻璃前。
它已經手上,像條死魚一樣在地上折騰,滅魂刀的厲害可不是一般的匕首能比的。
三刀不死,也算是有點道行。
小男孩惶恐不安著,我將匕首直接放在他的脖頸處,問著:“說不說,不說你就跟它一樣,魂飛魄散。”
其實小孩子的心思沒有那么復雜,就算變成陰魂,同樣也是一樣的。
心智也停留在很單純的程度。
“我……我是聽媽媽的吩咐,她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媽媽?哪來的媽媽。”
我狐疑著,轉而問道:“是柳十三娘收養的你?”
小男孩躲避著刀刃,害怕的顫抖身子點著頭。我將匕首一收,朝著不斷翻騰的手臂甩過去,匕首正中大臂,手臂折騰兩下之后徹底沒了氣息。
“嗯。”男孩點著頭。
“都讓你做什么?”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捉弄人,拿光球……”
光球?
我走到手臂前,拿貨匕首順便將它附著的魂魄拋出,雖然殘破不全,但是看起來卻是個霧蒙蒙的光球。
“是這個?”我拿著它,朝著小男孩問著。
“嗯。”他認真的點著頭。
那一刻心思有些五味雜陳,這個柳十三娘,竟然誘騙小男孩為她行事,真是可惡。
“媽媽說,只要我乖乖的,她就不吃我,還給我吃棒棒糖……”
說這話的時候,小男孩的眼神中帶著天真的微笑,甚至從口袋里掏出所謂的“棒棒糖”。
那是一節蛇骨,還不待我多看,小男孩已經將蛇骨含進了口中。
蛇骨散發出一股黑氣,將小男孩周圍的陽氣全部吸食干凈,包括手臂的魂魄。并且將僅存的陰氣養料全部吸食殆盡,導致小男孩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
“咔吧”一聲,蛇骨斷裂化成了粉末。
小男孩變的十分傷心,他捂著臉痛苦起來。
“我錯了,媽媽!我再也不會了,媽媽不要不要我,我不要離開媽媽……”
蛇骨的消散,導致小男孩痛苦的在地上抽搐,我趕緊沖過去,心驚肉跳的看著他的狀況。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我將他抱在懷里。
“嚶嚶……媽媽說,不乖的孩子她不要,棒棒糖沒了,我就死了……哇哇哇……”
這不就是一枚棄子,再不能滿足要求的時候,狠心的拋棄。
“你不要怕,哥哥有陰氣可以救你。”
說著我將陰陽雙魚中極陰之氣渡到男孩身上,可是并不能相融,陽氣也無法維持靈體。
瞬間才知道,他是靠著精氣養著的,而我并不能掌握精氣。
“哥哥,你要是看到媽媽。告訴他,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說話間,小男孩已經在我的懷中消散,小孩子對于母親天然的依賴,體現的淋漓盡致,而我如鯁在喉,怎么都說不出柳十三娘的罪惡行徑。
將拳頭緊攥,人性的丑惡我對可以忍,可是利用一個小男孩的感情,為她所用,變成霍亂的籌碼,甚至用完就被拋棄。
實在可惡。
孩子直到灰飛煙滅之前都在念著她為媽媽,這樣的蛇精,冷血又無情,如何配得上母親二字。
“殷先生……你還好嗎?”程千柏站在我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他從來沒想到我會做的簡單粗暴,也在他心里證實了我的能力。
我站起身,將最近新作的風水陰陽鐲,送給了程千柏。
“你要留意程家人的動向,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他明白我的意思,從我手中結接過鐲子朝著我一鞠躬,
“多謝殷先生,您的話我立刻就去照辦。”
“要快。”這是我唯一能給他的忠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