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三兒大吃一驚,凝聚全身內(nèi)力于右掌,向江小玉拍去,準備將江小玉推開!可當他低下頭是才發(fā)現(xiàn),鳳天弩已不知何時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海老板!”江小玉的笑容很甜蜜,這是一種讓海三兒心膽俱寒的笑容,“海老板,你看我這般手段,能去刺殺墨南公主么?”
“能,能!”丫的,鳳天弩就抵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己能說不嗎?說不的后果,會很慘重的!萬一鳳天弩不小心來個什么“擦槍走火”,最后吃苦的還是他海三兒。
江小玉滿意地收起了鳳天弩和斷情刃,還在海三兒面前比劃了兩下,讓海三心有余悸的心驚肉跳一翻!
“酒,快拿酒來!”隔壁房間的一個男聲,大聲喝道,聽這聲音,有幾分嘶啞,亦有幾分醉意。
江小玉皺了皺眉頭,“這個人的聲音好生熟悉,會是誰呢?”
海三兒搖了搖腦袋,“幾天前住進來的,一進門就低著頭,不說話!我再三問他,他就扔給我們一百多兩銀子,然后開了個房間要酒喝!很有可能一直喝到現(xiàn)在!”
“喝到現(xiàn)在?豈不是喝了幾天的酒?”江小玉微怒道:“你怎么可以讓人喝這么久的酒,萬一喝死人了怎么辦?”
說到這里,海三兒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以為我想啊,那人武功極高,我們的人一進去就被他轟出來!而我自己為了掩飾身份,所以一直沒有和他交手……呃……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吧,我承認,就算交手我也不是他對手!”
“我去看看!”江小玉大包大攬的將這件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海三兒苦苦勸阻,阻擋不住,只好任由她去,自己則跟在江小玉的身后,想著一旦江小玉斗不過那家伙,自己也上,二打一,總會占些優(yōu)勢吧!
江小玉BS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緊張兮兮地海三兒,沖他比劃了一下中指:“瞧你這點出息,那個人好幾天沒吃飯,光喝酒了,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力氣?就算他本來是高手,可現(xiàn)在也只有菜鳥水平,你怕個毛線!”
海三兒一愣,我為什么要怕毛線?管他啥毛線不毛線,打不過這丫頭,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不鳥她!
海三兒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不再看江小玉。江小玉則是微微一笑,并不理會海三兒,向隔壁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前,本來想敲敲門呢,可是一想,里面的人肯定爛醉如泥了,敲門也是沒用!干脆不敲了!想到這里,江小玉直接一腳將房門踹開。海三兒看到江小玉踹門的舉動,一張臉立刻拉了下來,心里說:你這瘋丫頭,你知道一扇門多少錢么?
江小玉還沒進屋,一股濃郁的酒氣就撲面而來!
江小玉揚起小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忍住這些刺鼻的味,走近屋來。
現(xiàn)在雖是清晨,可屋內(nèi)的光線仍是十分昏暗,江小玉沒走幾步,她的腳竟然踢在了一個酒壇子上,由此可見,這屋子里面,必定是亂到了極點!
海三兒跟在門口,并沒有盡來,掩著鼻子,似乎受不了這樣難聞的氣味,“沒見過你這號的客人,怎么將我的客棧弄成這個樣子啊!”
“廢話少說,拿酒來!”屋子里面一個嘶啞的男聲傳了出來。
江小玉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嬌軀一顫,剛才隔了一道墻,聽不大真切。現(xiàn)在她已身在此屋之內(nèi),已然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玉堂!
江小玉不知白玉堂為何會在此處,但卻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沉淪!清丫頭是被他殺死的,雖說不上白玉堂對清丫頭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但有一點無可否認,那就是白玉堂對清丫頭是有感情的,要不然,在殺了清丫頭之后,他不會沉淪成這個樣子!
“酒,我的酒呢!”黑暗中,白玉堂那嘶啞的聲音繼續(xù)喝道,“若是再不給爺我上酒,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鳥店!”
聽著白玉堂那滄桑無比的聲音,江小玉聽覺得一陣心痛,可到底是為什么心痛,她卻說不出來!正當江小玉難受的時候,她身后的海三兒卻不識好歹地道:“少在我面前充什么大爺,立刻從這里搬出去,天源客棧不歡迎你!”
“嗖!”一個酒壇子從屋內(nèi)黑暗處破空飛來,其來勢甚急,看這樣子,白玉堂雖在酒醉之中,但力氣還不小!
“啪!”江小玉斷情刃擊出,將那酒壇子擊了個粉碎,里面的酒也灑了出來,灑了江小玉一身!
“誰敢拍碎我的酒壇!”隨著一聲怒吼,一道勁風向江小玉襲了過來!江小玉可知道白玉堂的厲害,疾忙使出鬼影迷蹤步來閃躲!
說時遲,那時快,向江小玉襲來的,正是白玉堂的長劍!白玉堂如一只大鷹般,劍露寒芒,向江小玉疾刺而來!
也幸虧鬼影迷蹤步是當世無雙的絕學,竟然差之毫厘的避過了白玉堂的長劍!
白玉堂此時的理智顯然已經(jīng)不太清楚,竟然認不出來江小玉,最可氣的是他武功一點也沒有失去,眼見一劍不中,劍身一轉(zhuǎn),再次向江小玉斬來!
江小玉本來想著要施展幽冥百斬將白玉劍砍回去,可又怕傷到了白玉堂,聽得再次施展鬼影迷蹤步閃開!
只可惜,她錯誤的估計了白玉堂的速度!本來白玉堂的速度就和她不相上下,她又遲疑了那么一下子!所以,雖然用出了鬼影迷蹤步閃開,可她的肩膀上仍是被白玉劍劃出了一道口子!
白玉堂竟得理不饒人,刷刷刷,長劍寒芒暴漲,一瞬間籠罩住了江小玉身上的七處大穴!
江小玉嬌叱一聲,雙腿猛一蹬地,向上竄出,跳上了房梁,正準備下一步的行動時,卻發(fā)現(xiàn)白玉堂并未追擊!
好奇心起,江小玉便向房梁之下看去,只見白玉堂正呆呆地愣在那里,白玉劍也垂了下去,劍尖指地!
“是……小玉……嗎?”堅澀的語氣,艱難地從白玉堂口中說了出來。
聽了這話,江小玉便知他已經(jīng)恢復了清醒,遂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站到了白玉堂的面前,向他的雙眼看去,只見他那藏在散亂的頭發(fā)后面的雙眸,隱約有了一點點的神彩。
“是我!”江小玉輕輕地說了一句,她本來是有著很多話想要對白玉堂說的,可話到嘴邊,卻只化出那“是我”二字。
白玉堂一下子沒了聲音,呆呆地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江小玉輕輕嘆了口氣。
白玉堂一把坐在了地上,濺起了一起酒水,濺到了江小玉的身上。可她并沒有動,也蹲下身來,輕輕地道:“我知道,清丫頭去了,對你的打擊很大!”
白玉堂沒有說話,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見他將雙膝抱于胸前,兩眼發(fā)直地盯著一個方向看。
“可是,你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江小玉繼續(xù)開解他說,“因為清丫頭的仇,你還沒有報!”
“報仇?”白玉堂的眼神中仿佛恢復了幾分神彩,輕輕地將“報仇”二字,重復了數(shù)遍。
“不錯!”江小玉很明白,此刻如果想讓白玉堂重新振作起來,那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恢復他的斗志!讓他拿起武器來!“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沒有墨南公主,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fā)生,清丫頭也許只是一個天真快樂的小姑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