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漠一路疾馳而過,葉純陽看到不少帳篷,其有一個個人服裝各異的蠻族修士走動,但修為大多在筑基期以下。品書網
對此葉純陽自是毫無顧忌的直接從空飛過。
察覺到他這強大的氣息,那些蠻族修士頓時一陣騷動,以幾名筑基后期為代表的高手紛紛掠出,臉色大變的放出神識感應,然則以他們的修為如何發(fā)現葉純陽的行蹤,最終毫無所獲的遁回了原地。
葉純陽也無心理會什么,一閃之后即向遠處消失而去。
如此快速之下,不出三日葉純陽到了一座高聳的巨峰之。此峰以黃沙堆積而成,四周荒無人煙,更無一草一木,只有陣陣的凜冽的寒風不斷席卷著。到了此地之后,葉純陽隨手施了個法訣,將周圍黃沙辟開,準備尋一處安靜之地落腳。
不過在他即將落下身形之際,忽然一挑眉梢,隨后面露寒色的向身后某處激射出數道劍氣。
只聽撲撲數聲,劍氣過處青虹濺射,其一個人影手持一面藍光巨盾,將他的劍氣悉數抵擋下來,同時發(fā)出驚疑的聲音。
“看道友的打扮竟是東洲修士,看來也是受金道友一起邀請到這西域盤沙峰的了。”
說話的是一名清秀女子,穿著一身緊致的淺藍色輕紗,頭的秀發(fā)只以一道絲帶纏在腦后,看似隨意,卻有股出塵脫俗之氣。
此般打扮明顯也非蠻族修士。
葉純陽蹙眉打量著這名女子,聽對方的口氣莫非邋遢老道除了他之外也請了其他人同行?
他目顯出幾分寒意,冷哼一聲道:“道友既看出在下非是蠻族之人,卻又何故在背后鬼鬼祟祟偷襲?”
“道友切莫誤會,因為妾身這一路前來遇到了些難纏的角色,是以隱匿在此藏身,方才察覺到道友的氣息以為是那些蠻族人追來,為求自保妾身只能起了先發(fā)制人的打算,完全沒有料到是一同來此的同道人。”清秀女子咯咯笑道。
此女笑容明媚,眸子清澈動人,讓葉純陽看了略感驚訝。
對方也是結丹修士,看去卻只有二十六七歲樣子,要么與他一般服用了駐顏丹,要么便是修煉帶有之類功效的法門。
“哦,原來仙子是被蠻族修士追殺,不過仙子也是結丹修士,在下倒是好得很,有誰能逼得仙子隱匿在此藏頭露尾?”葉純陽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
修為到了結丹期,能威脅他們的已經不多,葉純陽可不會僅憑此女一面之詞相信對方,否則這些年豈非白白歷練了。
清秀女子聽了卻一副面帶異色的模樣,道:“此事妾身也正疑惑得很,我數日前已從封靈闕趕到此地,但怪的是這附近突然多了許多蠻族修士,而且其出現幾名結丹期高手,妾身一時大意之下被他們發(fā)覺了行蹤,只好一路且戰(zhàn)且退。”
她目光微閃幾下,接著道:“不過不知他們是離開了還是別的什么,自妾身遁入這盤沙峰隱藏后竟一連數日都十分平靜,沒有發(fā)現他們跟來,直到今日發(fā)現道友來此。”
聽其一番講述,葉純陽挑了挑眉,露出半信半疑之色。
頓了片刻,他道:“既是如此,仙子可發(fā)現金道友到此了嗎?他又與你說了什么?”
“并沒有。”
清秀女子搖了搖頭,道:“半年前自金道友與妾身說了來此相聚之后便再無其他之言。”
微頓一下后,她又道:“不過此前他倒曾與我說起過探尋一處蠻荒遺跡的事,似乎其有可以煉制昊元丹的丹方,妾身一時好答應了此事。”
“看來他的確與你說起了昊元丹之事。”葉純陽微微點頭,對此女的身份信了七分。
“如此說來金道友也與道友提到此事了。”清秀女子臉狐疑。
“不錯,在下也正是因為對那昊元丹有些興趣,所以才遠赴到此一探,卻不知金道友所說的蠻荒遺跡具體在何處?”
葉純陽并沒有刻意隱瞞什么。
清秀女子聞言點點頭,釋然道:“大約是有所顧慮吧!來此之前金道友也未曾告知妾身那處遺跡所在的。”
葉純陽聽聞此話眉間微聚,但嘴并沒有多說什么,沉默片刻后話鋒一轉,道:“不知金道友除了仙子之外是否還邀請了其他人一同探索那處蠻荒遺跡嗎?”
半年前邋遢老道可未曾與他說過此行還有其他人的,對于此女的出現,葉純陽心暗覺疑惑。畢竟昊元丹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對自己越有利,老道絕不可能大肆宣張,其莫不是另有什么蹊蹺。
“這不清楚了,金道友之前未曾與妾身說過還有其他人同行,否則方才也不會盲目對道友出手了。”清秀女子尷尬的笑了笑,似乎對方才的誤會之舉感到歉意。
話落,她打量了下葉純陽,微施一禮道:“妾身余憐姍,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在下葉純陽。”葉純陽并未刻意隱瞞身份,微笑的回道。
“葉純陽?”
這名叫余憐姍的清秀女子聽了卻突然一怔,露出一臉怪之色。
“怎么,有什么問題?”見到此女如此神情,葉純陽目透出幾分寒色。
余憐姍低頭凝思著什么,臉異色未減,不禁又望了一眼葉純陽,在他面孔停留了數秒之久后才緩緩地道:“不瞞道友,妾身數十年前似乎也曾聽過一位與道友同名之人,方才道友道出姓名,妾身恍然間以為道友與那人有什么關系,不過仔細想來卻不可能的。”
“是嗎?竟有與葉某同名之人?這倒是讓葉某有些好的。”葉純陽神色如常的笑道。
“世間有重名之人并不怪,數十年前那位與道友同名同姓之人雖然也在修仙界攪動了一些風云,但此子當年不過筑基期的修為,而且據說還被天邪魔尊那大魔頭奪舍了,道友修為之高,那人又怎么可能與你有半點關系?”余憐姍一副肯定的神色。
葉純陽似笑非笑,沒有再多談什么。
不過此女竟知道他,又對魔道嗤之以鼻,很顯然是正道七派人,卻不知是哪一派?
心念頭微閃一下,葉純陽暗暗冷笑,并不打算解釋什么。此女雖然也是結丹修士,但憑他如今的手段,算對方真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在瞬息之間將其滅殺。
況且如今他使用的是葉小寶這具分身,對方如何能看出端倪?
正當葉純陽暗想的時候,余憐姍則開口提議道:“看樣子金道友還沒有到來,既然咱們目的相同,不如且在此處等候幾日如何?”
“如此也好。”
葉純陽微微點頭。
在沒有得到蠻荒遺跡的下落前,除了在此等候也別無他法了。
“既然如此,妾身且在峰打坐一番,近幾日被那幾個蠻族結丹修士追逐,元氣消耗了不少。”余憐姍抿了抿唇,笑容明媚的沖著葉純陽道了一聲后即展動身形,往盤沙峰某個隱晦之處落去。
葉純陽朝她遁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雙目微微瞇起,但沒有表露什么,片刻后也落向先前開辟出的空地,盤膝閉目養(yǎng)神。
雖是肉軀入定,葉純陽的神識卻延綿出數百里開外,將周圍一切動靜感知入微。
不過在探測許久后,他睜開眼望余光向余憐姍盤坐之處,臉閃過一絲冷笑。
此前余憐姍言道附近有結丹期的蠻修追殺于她,但在葉純陽感知之并無任何異常,究竟是那些蠻修真的退走了,還是根本毫無此事?
心冷笑著,葉純陽并未過多深究,在此靜待起來。
西域不東洲,這里靈氣稀薄,資源匱乏,除了漫天黃沙之外少有他物,因此東洲的地大物博、靈山寶地成了蠻族修士拼盡一切代價也想得到的目標。
以前葉純陽對此也只是道途聽聞,而今置身此地他才明白如此蠻荒之地確實條件苛刻。不過東洲修仙門派眾多,蠻族又生性兇狠暴戾,眾人又怎么可能讓他們得逞,于是每次大戰(zhàn)都會集齊各派高手聯手抵御,同時加固封靈闕的封印。
說起來封靈闕的封印也有幾分妙之處,設置此地法陣的高手似乎刻意留下了感應之效,東洲修士可以從越過進入西域,蠻族的修士若稍有靠近立即會引動禁制觸發(fā),這也是葉純陽為何能夠輕而易舉便從仙障輕易穿過的原因。
當然,這也是葉純陽本身修為強大的緣故,否則若是一般修士強行硬闖即使沒有觸發(fā)禁制也會被仙障的靈壓碾壓致死。
不過雖然此地靈氣稀薄,對葉純陽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反倒是那位余姓女子不知是真元消耗過大,還是不滿足于周圍靈氣的緣故,竟不斷拿出靈石來吸收恢復,同時運轉某些特的功法,身體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青煙,使她的身形變得似虛似幻,透出一股神秘之感。
見得此女功法的異狀,葉純陽微蹙雙眉,流露出三分疑惑,七分恍然,但看了片刻后最終收回目光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