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琪見蘇玉卿這般珍視她送的物件,自是極為歡喜,也伸手往腰間摸去,還說道:“你送我的千絲繡荷香包我也是天天戴著……”
話未說完,她臉色一白,手都有些抖的在腰間拍了拍,又低頭看著自己的壓裙墜子等物,蘇玉卿也看出異常,連忙幫著看,可兩人尋了半天,也沒找到那香包。
周雪琪臉上一片雪白,顫微微地道:“我記得很清楚,臨出門前特意讓香草拿來掛在腰間,今日定是戴著來的,難道掉了不成?”
說到后來,周雪琪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若掉在馬車?yán)镆簿土T了,但若掉在這宮里,再被哪個男人拾去,她的清譽定是毀了!何況今日來的人如此多,外男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蘇玉卿也無法淡定了,努力讓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地道:“你別急,我們出來的時辰不是太久,沿著這條路往回走,說不定就能尋到。就算尋不到也沒什么打緊,我連夜趕出個一模一樣的給你,定不會讓人認(rèn)出來?!?
周雪琪聽她說罷,心里穩(wěn)了些,但仍然擔(dān)憂的道:“可是這捕風(fēng)捉影的事終是不妥,我還是得盡快尋回,若實在尋不得,也少不得要辛苦你熬上一夜,那香包做工精巧細(xì)致,當(dāng)初你可是整整做了一個月呢?!?
蘇玉卿笑著安慰道:“這怕什么?反正你也不喜這門親事,到時若利用的好,也未必壞了你的清譽,再則說,我之前也只有空閑了做一做,才拖得久了,若認(rèn)真起來,也不過一日夜的功夫,不打緊?!?
周雪琪這才定下心來,抓著蘇玉卿的手道:“幸虧有你,不然我定會急瘋了?!?
蘇玉卿看著這個如妹妹般的女孩兒,心里柔柔暖暖的,她很享受周雪琪將她視為依賴的感覺,以前弟弟玉笙也是如此依賴她,只是后來大了就知道羞了,覺得自己是個男子,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愿再輕易找她了。
二人按著原路不動聲色的尋找著,臉上并未露出什么異色,眼睛也未曾一直盯著地面,就怕被人看出什么,因此這樣子,走路反而極慢。
蘇玉卿心中自有盤算,周雪琪是個玲瓏心肝般的人兒,怎么可能輕易失了自己身上的物件?怕是有人設(shè)計好的,難道是那陸一誠的小妾?按理說應(yīng)該不至于,一個身份卑賤的小妾,縱有手段,可用的人也是極少的,更何況這是在宮里。
兩人正這般心不在焉的走著,突然一個小太監(jiān)匆忙的向這邊跑來,蘇玉卿帶著周雪琪向旁邊躲去,卻不想這個小太監(jiān)竟直直的沖她撞了過來。她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撞了個趔趄。嚇得周發(fā)琪連忙去扶她,而蘇玉卿怔住,看著低垂腦袋不斷道歉的小太監(jiān),淡淡地道:“沒事,去吧。”
“怎么樣?有沒有事?現(xiàn)在的宮人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敝苎╃鲹?dān)心的拽著她上下直打量。
蘇玉卿扶住周雪琪的手,若無其事的道:“行了,沒事的,咱們還是快些做正事吧?!?
周雪琪見她笑著,便知沒事,這才又專心找起來。
蘇玉卿落后兩步,悄悄打開了小太監(jiān)塞進(jìn)她手中的紙條,匆忙地看了一眼,隨即,她緊緊的握住紙條,一對鳳眸中射出狠戾之色,胸口也是不斷的起伏著,顯示出她此刻憤怒的心情。只是此時,她不能讓人看出異樣來,她閉上雙眸,努力的平復(fù)著心情,在深深吸了口氣后,她略帶愧疚的來到周雪琪身邊,輕聲道:“雪琪,我已知你的香包的去處,且給我兩日的時間,我定會為你追回?!?
周雪琪先是驚喜的一怔,緊接著,她便想到了什么,連忙握住蘇玉卿的手,緊張的問道:“玉卿,是不是很危險?你別為難,真丟了也就丟了,我如實說也就是了。想必今日那么多人在,我坦言了也不算什么的。”
蘇玉卿苦笑道:“那么香草呢?小姐丟了東西,便是她伺候不好,會被打死的。她跟了你那么些年,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