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宸回眸,沒有出聲。
土兒卻懂了他的意思,二話不說坐到軒轅景灝身后,伸出雙掌貼在他背上為他逼毒。
一刻鐘后,軒轅景灝的臉色便恢復(fù)了正常,他吐出口中漆黑的毒血,猙獰一笑,回掌將身后的土兒擊飛。土兒已將內(nèi)力大半輸送給他,此時內(nèi)力所剩無幾,這一擊,直將土兒打傷,滾落在地。
因著內(nèi)力失了大半,此時的土兒瞬間被哀百年的毒性侵入,臉色變得黑沉。
漠滄大驚,連忙扶住土兒,暗暗傳送自己的內(nèi)力,土兒阻止道:“無妨,你內(nèi)力不足,自己護體即可。我還死不了。”
軒轅景灝哈哈一笑,嘲諷地道:“不愧是五凰尊的土凰,果然耐打。說來,五凰尊的人也確實是厲害,火凰、木凰二人聯(lián)手,加上百余個不足為慮的殺手,竟殺了本王三萬人馬,也算名揚天下了!”
土兒目中一痛,沉聲道:“他們二人皆死在你手中?”
軒轅景灝站起身來,傲然的背負雙手,嗤笑一聲。轉(zhuǎn)眸看向冷御宸懷中的女人,目光復(fù)雜的輕嘆一聲,道:“火凰木凰和千襲閣眾人寸步不離,為護她而死。而她,為護你的天下而死。”
冷御宸身子一僵,嘶啞干澀的問道:“她之前,說過什么?”
軒轅景灝靜靜地望著那張青白的小臉兒,怔了半晌,才喃喃地道:“以前只專注于她的人,卻不知曉她除了琴棋書畫外,竟也精通兵法戰(zhàn)術(shù)。我如何帶兵潛入,她僅憑猜測竟是絲毫不差。”
軒轅景灝眺目望著周圍漆黑的山,瞇微著狹眸道:“因著我?guī)ьI(lǐng)人馬潛入,她懷疑邊關(guān)有人作亂,于是暗中派人去京都調(diào)兵,將京都中的千襲閣人馬全調(diào)至西北方的鬼峪關(guān)。而她身邊,只余有百人。呵,真是個傻女人,明明被拋棄了,還心心念念的想著如何為你解決后顧之憂,怕你腹背受敵。”
冷御宸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角青筋暴跳,軒轅景灝的話猶如沉重的巨碾,在他早已化成齏粉的心上來回的碾著,胸臆翻涌間的血氣一口噴出來,直灑在她的火裘上。
軒轅景灝感受到冷御宸萎靡的氣息,唇邊滑過一抹冷厲,繼續(xù)道:“她不走不逃,以自己為餌,寧死不退半步。我告訴她,你冷御宸只是利用她,根本對她無情無意!可她卻言:‘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他要這天下,我便為他守住這天下,就算他棄我厭我,我亦自得其樂,無怨無悔!’”
看著冷御宸再次吐出兩大口血,軒轅景灝的眸光凌厲而陰狠,唇邊的笑意亦更加的深冷:“你自以為對她情深意重,其實卻敵不過你心中的萬里江山,她說就算你無情無意也不會與我一般拿她換權(quán)勢地位,可是,你卻用她換了這天下!”
冷御宸的氣息越發(fā)的凌亂萎靡,軒轅景灝的話也越發(fā)的刺骨殘忍:“我為了得到她,費盡心機,而你明明已得到她,卻不知珍惜。冷御宸,你知道么?她臨死的時候,仍渴望著能見你一面。我猜,她在闔眼前的那一刻,或許出現(xiàn)了錯覺,看到了你的身影,然而緊接著,狂喜就成了失望。可惜啊,你永遠都看不到那哀傷孤凄的眼神,那個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心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