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秦立哲看了一眼秦喻賢,轉頭問站立著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搖搖頭,他今天才接到秦喻賢的指令,這短短的時間裡哪裡能知道太多的事情?
多給他一點時間,他或許能夠再出來一點什麼。
秦立哲揮揮手示意中年男人離開。
男人離開以後,忍著怒氣多時的秦喻賢憤憤的將手中的茶杯擲向牆面。
砰地一聲,碎裂聲在客廳裡乍響。
茶杯裂開後,溫熱的茶水四下溢出,打溼了光潔的牆面,也打溼了地上鋪著的長毛地毯。
秦立哲側眸看了看那邊,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他重新看向秦喻賢,說:“爸,他如今這樣您不高興,難道您希望他榮歸故里,把咱們從他身上搶走的東西再一一的搶回去不成?”
秦喻賢猛的看向秦立哲,怒道:“不管如何在外人眼中他始終是我秦喻賢的兒子!他混成這樣,以後我怎麼擡得起頭見人?”
秦立哲慵懶的靠著身後的真皮沙發,無所謂的聳聳肩。
“有一個出色的兒子就足夠了不是麼?瑕不掩瑜,秦景安沒本事人家只會說當年咱們家爺爺看走了眼,而我可是爸爸您一手栽培的,我比他強就行了,您何必在意那麼多?”
秦立哲的話總算是讓秦喻賢胸中的怒氣消失了不少。
沒錯。
秦景安再怎麼差勁,那是秦景安自己的事情。
即使有人背後嚼舌根,也會說是當初老爺子挑錯了繼承人,年輕有爲的秦立哲不選,偏偏要培養一個沒用的廢物。
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秦景安在A市的名流圈子裡小小的出了一陣風頭,可老爺子一走,誰還認得秦景安是誰?廢物天生是廢物,沒有了老爺子在背後做靠山,註定是一事無成!
秦喻賢這麼想了一會兒,心裡就舒服多了。
他叫來傭人,將牆邊的茶杯碎片打掃乾淨。
傭人下去重新給他泡了一杯茶上來。
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茶杯,秦喻賢冷笑著說:“今天早上他衝我橫,那模樣,我真以爲他有什麼不得了的靠山,說話都那麼有底氣了!我本來還想,他纔回A市不久,這裡查不到什麼就讓瑞士那邊的人查一查。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在瑞士那邊查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成就,回來以後會去小公司做什麼會計?
哼,他果然還是高估了秦景安的能力!
轉頭看著悠然自得的秦立哲,秦喻賢倍感安慰。
幸好,他還有一個好兒子。
秦立哲聽到秦喻賢的話,擡頭看了眼他,沉吟片刻,說:“這五年瑞士那邊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秦喻賢瞇了瞇眼,“你什麼意思?懷疑我瞞著你?”
他最看重的就是秦立哲這個兒子,有什麼事都跟秦立哲一起有商有量,怎麼可能瞞著!
秦立哲擺擺手笑著說:“爸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停頓了一下,秦立哲半瞇著眼睛緩緩說:“我擔心,是不是咱們安排在瑞士那邊的人被秦景安發現了?”
五年前秦喻賢將秦景安扔到瑞士去時,也派了幾個人在瑞士呆著,方便隨時報告秦景安在那裡的一舉一動。
一開始,那幾個人還一兩個月彙報一次,比如秦景安自己努力進了某某學校,比如秦景安勤奮學習,入了某個導師的眼,比如秦景安因爲長得帥有不少女孩子上前勾搭,但他一概沒有理會……
慢慢的,那幾個人彙報時說的內容就少了。
他們總是說,秦景安每天除了去學校就是在他租的房子裡呆著,偶爾去圖書館看看書查查資料,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活動,每一天的生活簡直比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還要規律。
看到秦景安在瑞士安安分分的呆著,什麼不該做的都沒做,他們也漸漸地不再防備他。
日子似乎一直這麼平靜下來,直到秦景安回國前,瑞士那邊的人都沒有什麼重大的消息彙報給他們。
原本他們是很安心的,只要秦景安乖乖的不爭不搶,他們可以不花心思和精力去爲難他。
可出乎意料的是,秦景安突然毫無徵兆的回國了。
回來也就回來了吧,偏偏去做了會計……
秦立哲眉頭皺得緊緊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抵著眉心,“實話說,當年爺爺還在世的時候,秦景安看著確實像是有幾分本事的,突然成了一個會計,我總覺得……有點不安心。”
秦喻賢心中也有一點莫名的擔憂。
秦立哲和他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感覺。
秦景安被老爺子一手帶大,老爺子的精明和才幹,秦景安不說學了個八成,總能學個皮毛吧?
再加上秦景安去了瑞士以後並沒有進秦喻賢給他安排的那個混日子的大學,而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考上瑞士某知名大學,在學校學了金融管理。
照理說秦景安這樣一個有學歷又跟著老爺子耳濡目染多年的人從學校出來,不說會有多麼了不得的成就,去小公司應聘一個總經理或者部門經理什麼的,是不成問題的。
爲什麼他會去做會計?
“他要是真的應聘了什麼部門經理的職位,我倒覺得放心了,偏偏是這個會計……讓我覺得有幾分詭異。”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秦喻賢的臉色也漸漸地變得沉重起來。
難道,他還是太低估秦景安了?
秦景安莫非在背地裡做什麼他們根本意料不到的事情?
“不行,我再找幾個人去瑞士查一查,我有點懷疑,他這五年裡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
“嗯,是該查一查,也許原來那一批人在瑞士呆得太安逸了,忘記了他們該乾的事,又或者他們被秦景安收買了——”
“我一會兒就打電話找人。”
秦喻賢說完這句話,又想到了最近A市的一些事情,轉而將話題引了過去。
他問:“你聽說那個璟駿集團了嗎?”
秦立哲點點頭。
不再談秦景安的事情,秦立哲明顯就放鬆了很多。
他舒服的靠著沙發,說:“當然,聽說是剛剛從美國遷回來的,還在整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