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聽著蘇風暖一副看了好戲的軟滑腔調,一時間氣急,難看的臉色更青了。
蘇風暖瞅著他,想著可惜了一副好樣貌,這樣糟蹋簡直沒法看,實屬造孽。她搖搖頭,笑著說,“你氣什么?當心氣大傷身,這傷可就養不好了。”
鳳陽震怒,抬腳踢起了地上躺著的寶劍,對著她飛去。
蘇風暖想著救人救到她這樣失敗讓他反過來殺她的,也算是少有了。她伸手接了劍,嘖嘖不客氣地嘲諷道,“鳳少主就這么大的能耐嗎?除了殺女人,還是殺女人,你還會做什么?”
鳳陽氣瞪著她,“你是過來看我笑話的?”
蘇風暖搖頭,“你的笑話有什么好看的?我是過來看看你的傷,既然你沒什么事兒,我就走了。”話落,她將手中的寶劍擲出,擦過林可嵐的臉頰,插入了鳳陽的椅子扶手。
林可嵐一驚,猛地轉頭,便看到那柄寶劍以著絕對的力道,插入上好的紅木椅子扶手內,木質沒有因為寶劍插入而裂開,可見這女子的功夫已然爐火純青。
天下間沒幾個人能做到!
她一驚之后,又大喜,轉頭看著她,“你是蘇姑娘!”
蘇風暖搖頭,“不,我姓葉。”
林可嵐頓時一怔,“姓葉?”
蘇風暖含笑看著她,“確切說,我夫家姓葉。”話落,她微笑,“我們見過,在安縣的包子鋪。”
林可嵐恍然,伸手指著她,“你……你就是那個……”她想說什么,又覺得不對勁,搖頭,“不對,你就是蘇姑娘。”
蘇風暖不理她,轉身就走。
林可嵐立即說,“你站住!”
蘇風暖自然不站住。
林可嵐立即大聲說,“我二哥在找你。”話落,她抬步就要去追蘇風暖攔住她。
可是她剛走兩步,鳳陽忽然站起身,比她動作快地出手,劈在了她后脖頸處,她一痛,身子頓時軟倒在了地上。
蘇風暖聽到動靜,轉頭,便見鳳陽將林可嵐劈暈了,她挑眉,“鳳少主,憐香惜玉啊。”
鳳陽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因為剛從的動作太急,扯動了傷口,他一時額頭冒出了冷汗,露出痛苦之色,但不過一瞬,他便繃起臉,對蘇風暖說,“你要走,帶上我。”
蘇風暖像是聽到了什么大笑話,頓時好笑地看著他,“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是我的誰,我要帶上你?”
鳳陽咬牙,“我這里不能待了,這個女人日日纏著我不說,林家人也時有往來。”話落,他見蘇風暖一副跟她沒關系的神色,他壓低聲音道,“你若是帶我走,我就告訴你一樁秘事,用來交換。”
蘇風暖抱著膀子看著他,“我怎么知道你的秘事值不值錢?”
鳳陽惱怒,“不值錢我能拿出來跟你說嗎?”
蘇風暖本來確實有事情要問他,今日才找來了這里,不過他這里目前看來,確實不是安全的說話之地。她痛快地點頭,“好吧,你跟我走吧。”
鳳陽見她答應,立即走到了她身邊,對他說,“你是翻墻進來的吧?還帶著我翻墻走吧。”話落,低聲說,“我這處院子,被林家人監視著呢,這里的動靜這么大,沒準此時消息已經傳到林家人面前。比如,對你傾慕多年的林之孝,知道我與你有往來,自然不放過絲毫動靜。”
蘇風暖聞言當機立斷,一把拽住鳳陽,拖了他當即躍過了高墻,出了這處院子。
鳳陽被牽扯觸動了傷口,悶哼了一聲,但也沒說什么。
蘇風暖拖著鳳陽出了這座院落之后,發現果然如鳳陽所說,院子的四周都布置了眼線,她暗想,林家人果然不同凡響,剛來京城,便已經能夠如此周密布置監視人了,而且監視的這個人還是鳳陽鏢局的少主。
可見多年來,雖然明面上不來京城,但背地里,林家在京城定然是有根基埋著的。
她若是這樣帶鳳陽離開,憑她的本事,自然能輕松離開,不過她忽然不想就這么離開了。她從袖中拿出一塊娟帕,只見上面布滿了金針,她拈起一排,抖手甩了出去。
四處頓時有十多個人倒下。
鳳陽一怔,立即壓低聲音問,“你這是在做什么?在京城公然殺人嗎?”
蘇風暖無辜地偏頭看他,“誰說我殺人了?金針刺中的地方,不是致命之處,死不了人。只不過是廢了他們的功夫而已。”話落,她眸光有些涼意地道,“林家人初來京城,便這么大的手筆監視你,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當京城是什么地方呢。”
鳳陽聞言忽然笑了,一掃他早先難看的臉色,如今笑如春花,“若是林之孝知道是你動的手,如此護我,劫走我,估計該傷情了。”
蘇風暖呸了一聲,收起了娟帕,拖著他堂而皇之地離開了打開了一處缺口的街道,拐過街道一角,便是繁華的主街。街上人來人往,有一輛熟悉的馬車正好駛過。
蘇風暖眼睛一亮,連忙拖了鳳陽鉆進了那輛馬車里。
鳳陽被她突然發力,拽的頭昏眼花,暈頭轉向,再抬眼,人已經進了馬車里。
馬車里坐著一位年輕的男子,見二人進來,起初嚇了一跳,須臾,當認出是蘇風暖,頓時定下了心神,微笑,“原來是蘇小姐。”
蘇風暖想著她跟孫家的兄妹可真是有緣,上次是孫晴雪救了她的急,這次換做孫澤玉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對不住啊孫公子,事急從權,打擾了。”
孫澤玉搖頭,“無礙。”話落,笑著問,“蘇小姐又遇到了什么難處?”話落,他看了鳳陽一眼,“這位公子是……”
鳳陽傷口崩裂,疼的不行,瞅了一眼孫澤玉,沒言聲。
蘇風暖笑著介紹,“他是鳳陽鏢局的鳳少主。”
孫澤玉恍然,“原來是鳳陽鏢局的鳳少主。”話落,他看著鳳陽問,“鳳少主臉色不好,是受重傷?”
蘇風暖偏頭看鳳陽,伸手拍拍他肩膀,道,“忍著點兒,一會兒我回去給你包扎。”
鳳陽有些惱怒,剛想說若是葉裳你一定不會舍得這樣不顧忌地連拖帶拽,指不定怎么護著怕他疼怕他痛,到了他這兒,就要忍著,可是話到嘴邊,想著說這些根本就沒用。這個女人對他可沒有對葉裳那份心,一時氣悶,冷哼了一聲,沒言聲。
蘇風暖轉而對孫澤玉道,“孫公子,你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去辦嗎?”
孫澤玉聞言搖頭,笑著問,“我想去書局一趟,不過不是什么打緊的事兒,蘇小姐若是需要我相助,無須客氣,只管說。”
蘇風暖聞言也果真不客氣地道,“那就麻煩孫公子幫我把鳳少主先送去我外公那里吧。”
孫澤玉一怔,“王大學士府?”
蘇風暖點頭。
“好。”孫澤玉應允,看著她道,“你不去嗎?”
“我還有點兒事兒要去辦。”蘇風暖搖頭。
孫澤玉頷首,“既然如此,你放心去辦事情吧,我一定將鳳少主安全送去王大學士府,交由王大人。”
蘇風暖笑著道了一聲謝,偏頭對鳳陽壓低聲音說,“你先去我外公府里,我稍后便過去。”話落,也不等他同意,“嗖”地出了馬車,沒了蹤影。
鳳陽疼的額頭冒冷汗,見她就這么扔下他就走,倚著車壁,忿忿地罵了一句“死女人。”
孫澤玉看著鳳陽,關心地問,“鳳少主傷勢看來很重,要不然,我先幫你請一個大夫順便帶去王府?”
鳳陽搖頭,“多謝孫公子了,不需要。”
孫澤玉見他推辭,便作罷。
鳳陽的疼痛勁兒過去,這才有了打量孫澤玉的心情,這位相府公子,著實好人品樣貌,言行舉止頗有清流門第出來的涵養氣質。他開口問,“孫公子和那女人很熟悉?”
孫澤玉聽他口中說那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恍然他是在說蘇風暖,微笑著道,“不算相熟,見過幾面而已。”
鳳陽聞言道,“見過幾面她竟然就如此不客氣地指使孫公子,可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孫澤玉咳嗽了一聲,微笑著說,“蘇小姐性情隨和,不拘小節,鳳少主也無須客氣。”
鳳陽笑了一聲,道,“人情是她搭,我自然無須客氣。”話落,看著孫澤玉道,“孫公子只是覺得她性情隨和,不拘小節嗎?就沒覺得她有別的好與不好的地方?”
孫澤玉沒想到鳳陽這樣問,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片刻后,微笑著說,“不曾相熟,便不能知曉更多了。”頓了頓,道,“鳳少主看來與她相熟,想必知曉得更多。不吝賜教。”
鳳陽聞言“哈”地一笑,看著孫澤玉,忽然覺得這位相府公子也頗有意思,不是死書呆子。便道,“她嘛,不算好人,也不算壞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只怕一人。”頓了頓,他問孫澤玉,“你知道那一人是誰嗎?”
孫澤玉搖頭,“鳳少主請說。”
鳳陽道,“容安王府世子葉裳。”話落,補充,“有葉裳在,春花秋月,聽風飄雪,世間一切的男人,老的少的,都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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