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元夫人又道:“你麒麟一族,沉寂多年,如今天帝陛下可有心提拔你族,需得積極入世,廣證德行才行。”
那麒麟族長面露希翼,又叩首謝恩。
“回駕!”
九龍香輦盤旋升天而去。
而黃天剛剛走,便見昆山下來一位童子:“我家玉虛宮主,太昊道君有旨,從此麒麟崖諸麟種走獸,可以上山旁聽,作外門弟子。”
太昊道君便是天帝仙道身,可見這并非畫餅。
麒麟族長又叩謝了旨意。
來到劍元道君面前,對(duì)著只露出的頭顱道:“這位道君,抱歉了,從此便由小神看顧您了,餓了渴了,只管說,只待五百年一過,您便可以恢復(fù)自由。”
劍元偏過頭去。
黃天封了他的道果,道果不靈,法力便不運(yùn),元神都不能出竅,空有肉身力量罷了。
乃覺得受辱,但又無可奈何,只暗暗期待師尊前來解救。
只是心中暗暗也有桿稱,究竟有幾分可能,還得另說了。
而另外一邊,大衍仙道世界,天陣道君匆匆而行,拜倒在地:“弟子無功而返,還請(qǐng)師尊恕罪。”
大衍雖能計(jì)算,但涉及黃天之事,也算不出什么來。
“劍元呢?”
“劍元他因出言不遜被九洲之主,彌羅玉皇天帝,反手鎮(zhèn)壓,說是要鎮(zhèn)壓五百年,才能叫師尊贖回。”
大衍道君聽聞,似乎早有預(yù)感一般:“究竟如何,你一一說來。”
“我二人奉師命前往九洲,本意拜謁天帝,但至于九洲,劍元便自告奮勇,要去打聽天庭情況,打聽了情況后,便對(duì)著我說,應(yīng)不著急去拜謁天帝,乃去拜謁了前九洲代天帝,如今的星辰之主,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主掌周天星斗,以及周天星斗大陣,曾經(jīng)和天帝爭位,不過如今的天帝,有造化,輪回二位帝君支持,故而失敗。”
“所以你同意了,先拜了紫微,打算將我們一門四道君壓在紫微大帝身上,想要扶持他和九洲天帝分庭抗禮?”
天陣道君低頭。
他確實(shí)同意了。
大衍道君皺眉:“然后呢?”
“我等拜訪紫微帝君,這位帝君卻并非和外界所言與天帝不和,表面對(duì)我等所言,要再考慮,暗里已經(jīng)派遣了心腹將新天帝請(qǐng)來。”
“那位天帝威勢如何?又如何出手將劍元鎮(zhèn)壓?”
天陣苦澀道:
“這位天帝,威儀極重,弟子等一同帶去的天仙,見到儀仗,一部分人不敢抬頭見神帝真顏,一部分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跪下。”
“那天帝道:天庭盟會(huì)規(guī)矩已經(jīng)訂下,除卻首屆,余下等世界,再要加入天庭盟會(huì),便要得三世界之邀請(qǐng),再由諸世界半數(shù)投票通過,不可為我等朝令夕改。”
“又言辭拒絕我等觀摩周天星斗大陣,和教化仙道氣數(shù)的想法,叫我們打道回府。”
“劍元師弟,便語氣沖了一些,覺得九洲沒有待客之道,露出了劍意。”
“弟子還要上前壓住師弟,生怕惹出事端,卻只見那天帝微微一抬手,師弟便被攝入一件靈寶之中了,期間一點(diǎn)反抗也無。”
“還有一個(gè)細(xì)節(jié),那位天帝似乎能知曉過去未來之事,和我們一見面,弟子便有周身秘密被洞察的感覺。”
大衍道君聽聞,良久不語。
袖中一枚殘玉已經(jīng)瘋狂運(yùn)轉(zhuǎn),溝通大道。
過來一會(huì)兒才道:“此事不怪你,是為師不曾算到,原來那九洲命運(yùn)魔神,不知為何,竟被打落了太乙境界,一身遺澤氣數(shù),已經(jīng)盡歸九洲了。”“能有此手段對(duì)付命運(yùn)魔神,自然便有能力對(duì)付其他太乙真流。”
天陣道君駭然道:“那劍元師弟豈不是危險(xiǎn)了?”
“為神道帝君者,一言重于九鼎,金科玉律,言出法隨,他說鎮(zhèn)壓五百年,應(yīng)該就是真的鎮(zhèn)壓五百年,只是五百年后叫貧道去贖,又有什么東西可以贖回一位道君的性命呢?只怕要以命換命。”
天陣道君聽聞駭然:“師尊萬萬不可啊!”
滄溟道君罵道:“天陣,你想什么呢,師尊說的是為其效命,不是割舍性命。”
“那真的五百年后去贖師弟么?”
“也只有如此了,滄溟,你攜帶這枚先天離火元精前往九洲,就說是賠禮道歉,順便打聽一二劍元被鎮(zhèn)壓到了何處,可與他說明,讓他修心五百年。”
“至于救他,只明說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為師也無能為力。”
滄溟道君驚訝:“師尊是真的無能為力么?”
“他先前鎮(zhèn)壓命運(yùn)魔神,我未親眼見到,只嘆可能有輪回,造化等相助。”
可如今天陣所見,便是如我親聞,那手段能施展一次,便能施展第二次,無非是不愿短視,要將為師引去。
滄溟道君本來聽聞劍元出糗,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不以為意,畢竟師尊于混沌聞名,基本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如今卻直言:無能為力,倒是叫她心慌意亂了。
只得帶著先天離火珠這件先天之寶,往著九洲而去。
一路上不知道斟酌幾番言語。
想著如果見到天帝如何開口。
但等著她到了九洲,投遞了拜帖,呈上了天相府。
只得了一句:“天帝陛下近來御虛造極,不見外客。”
沒錯(cuò),收了禮,但是不見人。
滄溟氣死了,但又念起劍元道君,幾經(jīng)打聽,才曉得被鎮(zhèn)壓到了中神洲,昆山腳下麒麟崖。
中神洲是萬神之鄉(xiāng),她一路所見,大小神祇無數(shù)。
到了昆山,卻還要拜山,此山乃神仙教主太昊道君的道場,太昊道君乃是天帝仙道身,故而也不見她。
滄溟終于有了一絲,四處求人,卻了無希望的感覺。
最終還是土伯孫下山,領(lǐng)著她往麒麟崖下,看見了只露出了一個(gè)腦袋的劍元。
劍元見到了滄溟,欣喜若狂:“師姐,是師尊叫你來救我的么?”
滄溟苦澀道:“師尊說他也無能為力,叫你等待五百年,五百年后,師尊以命換命,效命九洲,來將你贖了出去,叫我來告訴你情況。”
“怎么會(huì)?師尊神通廣大,于混沌中無敵,怎么會(huì)無能為力?”
劍元原本還有些歡喜的面孔瞬間灰敗下來。
滄溟嘆了口氣:“我走訪多處,卻連天帝的面也見不到,這才來見你,為今之計(jì),只有你好好打磨道心,師姐再幫你游走一二,看看有什么辦法,過段時(shí)間再來看你!”
劍元連連道:“師姐,就這樣吧,又何必去看人冷臉?是我連累師門了,師姐太乙道君之身,不可為我罪身作踐啊!”
“唉,我們一門四道君,從來恣肆慣了,于混沌中行事向來無有禁忌,如今遇到這件事情,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