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夫手中拿著方略和節符,走出了常秋殿,有些失落,突然覺得有人輕輕的拍他肩膀,轉頭一看,卻是趙御醫,他想說什么,被趙御醫攔住,趙御醫道:“葛小弟,在眾大夫中你也算是出類拔萃年輕有為的了,別說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學生,縱是老夫也不一定比你高明。”
“御醫...”
“老夫知道你昨rì準備了很久。”趙御醫指著他手中的方略道。
“洛陽有事,這也是逼不得已,王爺不是授我們假節雍州督左右管事了嗎?”
“便用手中的權力好好造福百姓,研究醫道罷。一介平民又能如何?便縱是再有能者也難施其才啊。”(假節和持節都是一種使臣出行或掌地方軍、政官的符節,相當于‘尚方寶劍’象征權力,《晉書》:假節得殺二千石以下;持節殺無官位人)
趙太醫嘆了口氣,又拍拍葛大夫的肩膀,一陣風似的走了...
葛大夫一人愣在那,回想趙御醫連珠似的話,又搖搖頭,他便是經歷過這官場險惡也才會引退的,他可是再也受不了這官場習氣了,怎會被趙御醫三倆句話說動呢?就是這次救援長安也是出于醫救百姓和研究疫病,名字?當然是假的...
葛大夫自己可不知道,雖然他沒有被趙御醫說動,但是他已經心動了,這就夠了!
眾雍州官員早就離去了,但是他們中人自然還有些頑固死硬分子不相信司馬鷙的話,認為司馬鷙才是叛逆,私自招兵,應該抓起來送去洛陽。但還有些則純粹不希望受控制,例如扶風太守梁綜、其弟梁緯兩兄弟,對刺史的命令也是抗不從命,他們想:反正洛陽已經政令不通,威信大減了,他們是安定梁氏,才是這的地頭蛇,他一個梁王小兒算什么東西?一個天上降下來的都督憑什么能管的了他們啊?并認為梁王不敢殺他們,遂自大起來。
可等到了下午,所有官員也算得到了洛陽被困的確切消息,不少官員就開始認真工作了,雍州這龐大而陳舊的機器終于緩慢的運轉起來,眾雍州官員忙碌起來了:開始安排人聚集糧草、藥草,也開始征兵了...
當然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聚集十萬大軍的,司馬鷙當時也是吹下牛皮,激勵自己和眾人罷了。
按衛熙的計劃(對,又是計劃,沒有計劃可不行。)先征兵兩到三萬,急訓幾天就馬上出兵,號稱二十萬,然后再讓雍州不斷的把一批批的士兵再送到前線補充,妄圖嚇退叛軍和胡人,若是敵人不退便與之對峙,訓練兵士...當然這也是司馬鷙等人一廂情愿的如意算盤而已...
至于急訓,三個校尉和小磨子也算是第一天就快要累趴下了,原來管著不到十五人,如今卻要訓練千把人了,而且還是被司馬鷙抽掉jīng銳剩下的‘渣子’。
此刻四人正趴在地上望著長安上空的落rì美景呢,只是他們的心情好像截然不同?
孫孝丙雖然很累,但他內心卻激動異常:他終于得到重用了!他在洛陽左衛軍不說受人排斥,充其量也只是管著百來號人,如今卻可以做‘雜號將軍’管千人。他那時受人排斥被派來幫梁王訓練侍衛,何等落魄,誰又能想到他還有今rì呢?
大肚皮鄭恒遠和吳亦財兩人就明顯想的更多了,白rì訓練時更是經常會心一笑,相互鼓勵,就是現在累得趴下了,他們也要想:這梁王以后肯定貴不可言啊!貴不可言啊!我們可是梁王的親信啊,哈哈。鄭恒遠在心中大叫‘發了’,而吳亦財著暗道‘升定了’...
兩人白天訓練起新兵來更是發起狠來,越發猙獰,rì后軍中更是盛傳這兩位是被梁王專門請太上老君的‘發qing使獸’附了身...
至于小磨子,他早就想跟小果子爭一爭了,這jīng兵就是他的資本。但他訓練的jīng選關中戰士,司馬鷙當然會插一腳,開玩笑,這可是rì后的梁王侍衛啊,要絕對忠誠才可以。沒錯,司馬鷙聽了小果子的主意乘機擴充了梁王侍衛,這花雍州的錢訓練梁王私兵的妙計司馬鷙聽了當然是大為贊賞,rì后就算要把所有軍隊上交朝廷,他也賺了一堆jīng銳士兵做成的侍衛啊。小果子整rì看到衛熙出主意自然是不忿,這會兒他終于是扳回了一著,也可讓他得意幾rì了。
當然小果子也開始要背故事了:什么梁王仁義啊,救百姓于水火啊,從不吝嗇獎賞啊,散財童子啊...他可是準備去軍中狠狠地宣傳的。
司馬鷙則答應把四人一月之期的侍衛隊比試,改成這次出征比戰績,按立功大小再各自封賞。他更是把這次出征的雍州‘志愿軍’xìng質的隊伍更名為王師、州師,分左中右師以區別于大晉朝廷的左右衛和左中右軍,來章顯司馬鷙沒有二心,忠心耿耿保衛洛陽,至于別人認為他是yù擒故縱,還是覺得他做作他就不管了...衛熙道:“做出忠心的樣子,就算是(朝廷)懷疑王爺你也不敢把王爺怎樣。”
這時一群jīng銳中的jīng銳侍衛,囂張的在街上護送著一個華麗的大轎,坐在里頭的自然便是意氣風發的梁王司馬鷙,他從沒有這么開心過,從沒有這么放松過,如今洛陽被圍,要不是他重要的人都在其中,他肯定還會哈哈大笑,幸災樂禍...轎中冷眼看著他的另一人,卻沒有司馬鷙的燥熱,司馬鷙如此快便從自卑到自大起來,也并不一定是好事,暗道要找個機會潑他點冷水。
其實形勢還是非常嚴峻的。笑話?訓練幾rì的士兵縱是十萬也怎么可能敵得過都見過血數量不少的身經百戰叛軍和如狼似虎的胡人呢?只是今晚的宴會剛好需要這種自大自信,和意氣風發的梁王罷了,過了今晚就不能任他再這般胡鬧,瞎想了。
當然哄住這群雍州土地主,關中豪族是異常重要的,便是他們決定了這次出征討伐的大后方穩定與否。若是關中世家在背后搗鬼,不但雍州不能不斷地支援士卒,糧草也會斷掉,那時一支深入敵方的孤軍、斷根的草,別說毫無士氣被人打散掉了;縱是扎了營,人也會自己逃光...
此時司馬鷙正在幾名宮女的幫助下穿著銀鎧甲,宮女們正在幫他戴長纓兜鍪(頭盔),之前還先穿了紫衫,總之,非常復雜繁瑣奢靡...
極不耐煩的司馬鷙聽著在身旁的小果子解說炫耀著,看他那氣勢分明想激怒衛熙,可衛熙自然是不鳥他的,頭偏過去看墻壁...
據小果子說,司馬鷙穿的銀sè鎧甲是筒袖甲,乃蜀國丞相諸葛亮發明,連上臂和腋下這個要害部位也能保護,據說又是據說這種鎧甲弩也不能shè透...
司馬鷙大罵小果子:“據說個什么啊!直接拿個弩來shèshè不就知道?”
見小果子真的要去軍械庫借來拿他做實驗,司馬鷙就更氣了:“停,停!要試也要再拿一副筒袖甲來試...”他可不想被弩給shè個穿心透...
這可熱鬧了,連正在常秋殿吃白飯,大吃司馬鷙糧食的蘇碧童也跑來要觀看...
總之,司馬鷙是已經忘記了他穿鎧甲的初衷只是在宴會上來威懾恐嚇眾豪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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