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終於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衝動,他覺得應(yīng)該有必要讓主子看一下,很明顯這是有人針對言氏做的文章。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的情況怎麼樣?”言天錦很意外秦火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主子,他們的情況都很好,萬無一失。只是你看下這個。”秦火說著把報紙放在了言天錦的桌子上。
言天錦很簡單的掃了一眼,其實他對這樣的惡意中傷言氏的消息,已經(jīng)是習以爲常了。
“主子你看,又是他們。”秦火指著出版這報紙的單位:新娛樂。
言天錦連看都不看,只是在他座位上伸了一個懶腰:“不用在乎他,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你越是理他,他就會變本加厲。只有對他視而不見,他才能感覺到自討沒趣。”
說到這裡言天錦看了看錶:“今天早點收工,到我的房子裡好好睡一覺。”
秦火注意到,主子說的是“我的房子”那應(yīng)該指的是夜映一品了。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主子都很少回言家老宅了,即便是回去了,也基本上不在餐廳和言夫人還有菲兒小姐共同用餐。
至於爲什麼他還真的不清楚,而且他也不敢去問主子到底是爲什麼。
“哦,對了,你一會去一趟老宅,通知一下菲兒,明天讓她去趟法院。”言天錦補充道。
這讓秦火更不明所以了,明天是主子和唐天澤的案子,關(guān)係到菲兒小姐什麼事情呢?
但是秦火依舊還是招辦了,在把主子送到夜映一品後,自己又去了一趟老宅。
“秦火,怎麼只有你回來了,天錦去哪裡了?”宋心鈺被一個傭人攙扶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側(cè)頭向他身後張望著。
她也是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言天錦的影子了,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不僅如此,菲兒自從那天被言天錦叫過去之後,這幾天她的情緒似乎也有些反常,整天躲在房間裡不出來,更是很少和自己一起出去散步聊天了。
據(jù)她的估計,八成是他們之間是不是又鬧了什麼矛盾。
“言夫人,其實也沒什麼事。主子最近在忙集團的事情,每天都要早出晚歸。他怕影響你的休息,所以就不回來住了。”秦火搪塞了幾句。
然後他向大廳看了看:“言夫人,菲兒小姐她在嗎?主子要我給她通知些事情。”
一提到菲兒,宋心鈺就是微微的一嘆氣:“她啊,不知道那天和天錦說了些什麼,這些日子我也很少見到她了。一直都躲在屋裡不出來。對了,你知道天錦找她做什麼嗎?”
秦火遲疑了一下,覺得讓菲兒小姐上庭的事還是不告給言夫人,免得她會胡亂猜想和擔心。
“言夫人,其實也沒什麼。菲兒現(xiàn)在她的房間吧,我這就過去。”秦火也不想和言夫人透露出太多東西,連忙繞過宋心鈺,上樓去找菲兒。
自從菲兒從言天錦的書房出來,她的一直感到心神不寧的,總感覺著這段時間會有事情發(fā)生。
果不其然,最怕來的事情還是來了。
她聽到了樓下停車的聲音,她輕輕的撥開了一點窗簾,只見言天錦的車停在了樓下。
她立刻從窗口走開,此刻她的心在快速的跳動著。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這樣一個勁地在屋裡來回踱著步。
就在菲兒整個人都沉浸在,緊張和焦慮過程中的時候,她臥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她的心此刻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不敢面對的事情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她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穩(wěn)了穩(wěn)心神之後把臥室的門打開。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秦火站在她的門口。
“菲兒小姐。”秦火很有禮貌的向她點了點頭。
菲兒也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她微微的側(cè)頭向秦火的身後看了看。
“菲兒小姐,主子今天沒有回來。”秦火知道菲兒是在看言天錦在不在。
聽到了這個消息,菲兒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顯得更加擔心。
她的神情微微一變:“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主子今天就不回來了。他讓我通知你,明天就要開庭了。他要你明天去法院。”
菲兒心裡‘咯噔’一下,她明白這是言天錦要她做證人。
她不知道言天錦是不是已經(jīng)查到了,夜魔大酒店事故的幕後黑手就是唐天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不是要自己當堂指徵唐天澤嗎。
現(xiàn)在擺在自己面前的是兩條路:
第一條,幫著言天錦指證唐天澤,如果真的可以把他繩之於法的話,自己在他手裡的把柄也可以化爲烏有,而且或許還能在言天錦的面前挽回一些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第二條,如果言天錦手裡的證據(jù)不夠充足的話,萬一唐天澤成功脫罪了,他一定會對自己幫著言天錦而懷恨在心。如果他把自己的把柄告訴給言天錦之外,還把自己替他參與夜魔大酒店的事情全盤托出。那麼自己將會萬劫不復(fù)……
菲兒想著想著,自己的身體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菲兒小姐,我看你臉色不好,你沒有事吧?”秦火看著菲兒的目光有些發(fā)癡,而且本來就顯得有些虛弱的臉上,此刻都快沒了血色。
菲兒被秦火的聲音拉了回來,她連忙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剛纔說的開庭是怎麼回事?”她還是裝作自己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擺在自己面前的這道選擇題實在是太難了。
秦火看菲兒還不知情,他故意把自己的聲音小點說:“菲兒小姐是這樣的,主子查到夜魔大酒店事故的幕後主使人正是唐天澤。主子已經(jīng)充分的掌握了唐天澤的犯罪證據(jù)和證人。只要明天一上法庭,主子就會把他繩之於法,老爺?shù)某鹁涂梢詧罅恕!?
菲兒的身子不禁又是微微的一顫,當初唐天澤說他已經(jīng)把善後的事情處理好了,絕對不會讓言天錦找出半點把柄。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唐天澤還是棋差一招。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配合著言天錦,把唐天澤的罪行釘死的話,那麼自己一定就會很安全了。
菲兒想到這裡,衝著秦火點了點頭:“你回去告訴天錦,明天我一定到庭。言老爺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
夜映一品,言天錦坐在古樹根造型的茶幾前,面前擺放著兩隻白瓷的茶盅,還有一把紫砂製成的茶壺。
茶盅裡是淡綠色的茶水,此刻還冒著熱氣。
他起其中的一杯,慢慢的品著裡面的滋味。在他的對面坐著秦火。
“你給她說讓他出庭後,她有什麼反應(yīng)嗎?”言天錦品過茶之後緩緩的說道。
秦火被言天錦這麼一問,還真是有的摸不著頭腦了。
“菲兒小姐她,就是微微有些愣神,然後她就二話不說的同意了。主子我總是有種感覺,菲兒小姐她有心事。”
言天錦嘴角微微一翹:“她的確是有心事,而且是件不小的心事。別館她,明天自然會見分曉。你還愣著幹什麼,喝茶。”
看著主子悠閒自在的樣子,秦火也不再說什麼,陪著主子一起喝茶。
*
夢小雅倒是爲了明天的上庭,準備了一個下午。從案件相關(guān)的證據(jù),到自己的說辭都一一準備完畢,這畢竟是她當律師以來的第一個案子,其重要性可見相當。
轉(zhuǎn)過天,夢小雅穿著黑色的律師制服,裡面是件白色襯衫,手提著一隻黑色的公文包。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還是這身衣服更加配你,今天要上庭,說實話你緊張不?”洛喬站在夢小雅的身邊,一手撐著腰。
夢小雅轉(zhuǎn)過頭對洛喬微微一笑:“你要是說我不緊張那是假的。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上庭了,沒關(guān)係了。”
“女士們,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喬喬,你也別纏著小雅了,她吃完飯就要趕去上庭了。”
安妮此刻正在一樓的廚房,但是她的聲音已經(jīng)相當清晰的傳到位於二樓夢小雅的臥室。
當夢小雅小心的撫著洛喬來到一樓的時候,天天和久久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了。
“麻麻今天好神氣,快過來坐。”久久轉(zhuǎn)頭衝著夢小雅揮動著小手。
天天則在旁邊,小心的照看著妹妹。當哥哥的確是有些累人。
搬了大屋,久久看哪裡都很新鮮,遇到什麼都想嘗試一下。
比起天天的安靜沉穩(wěn)來說,久久的性格更像是陽陽,天天一度感到有些怵頭,如果妹妹和陽陽要是在一起的話……
不過每次天天想到這裡,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弄不好他們倆就成了這個小區(qū)最大的噩夢。
閒暇之餘他也會走出房子,擡頭就可以一眼看到在半山上那棟爸爸曾經(jīng)帶著他們住過的別墅。
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所在的一小片綠洲。
*
大家吃過了早飯之後,夢小雅帶著公文包準備出門。
久久顛兒顛兒的舉著一幅畫跑過來,後面還跟著天天:“麻麻,這是我和哥哥一起畫的畫,麻麻帶在身上,今天就會事事順心的。”
夢小雅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蹲下來,張開雙臂抱住了久久和天天。
她在他們每個人的小臉上留下了一個甜甜的吻。
“謝謝孩子們。來我看看你和哥哥都畫了什麼。”夢小雅說著,空出一隻手,拿過久久小手裡面的畫。
那是背景是一所大房子,天上飄著白色的雲(yún)彩,還有幾隻小鳥飛過。
在大房子前面的綠色草地上,正中間站著一個大人牽著三個孩子:那個大人畫的像卡通畫一樣的漂亮,一定是出自天天的手筆。
她手上牽著一個頭上扎著可愛的羊角辮的小女孩,那一定是久久了。
接下來的一個,看起來顯得很斯文的樣子,手裡拿著一本書,這個是天天。
至於最後一個,則是個炸毛,呲牙笑著,還比著剪刀手的小傢伙。不用說,那一定是陽陽了。
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三個人,一個肚子畫的圓圓的,那是洛喬。一個畫得帥帥的,那是雲(yún)不凡。還有一個繫著圍裙拿著鍋鏟的,那是安妮。
夢小雅把寶貝的畫很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包裡。
在開車去法院的路上,她的臉上始終都掛著吃就不下的笑容,天真的孩子,彼此關(guān)係的摯友,她現(xiàn)在感到生活真的是十分幸福。
在快到法院的時候,就看到那裡已經(jīng)擁滿了記者。他們是昨天才得到的消息,如果不是‘新娛樂’爆料的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夢小雅很小心的減慢了車速,經(jīng)過上一次,她對這些娛樂八卦記者們倍加提防。
本來她想直接開進法院去,但是她的車被一個人攔住了,夢小雅一看卻顯得很意外,是Noton攔住了自己的車。
從他的表情上看,似乎他並不介意這些記者的採訪。
夢小雅把車停下,下車走到Noton面前:“這裡記者太多了,咱們還是趕緊進去準備吧。”
有幾個好事的記者一看夢小雅從車上下來了,她可是今天新聞的關(guān)鍵人物之一。
連忙把她和車團團圍住:“葉律師,上次你曾經(jīng)作爲律師助理,幫助言氏總裁打官司。如今你又站在了言氏的對立面,幫助被告打官司。不知是不是你和言總只見出現(xiàn)了什麼分歧?”
夢小雅真是一點不習慣和這些咄咄逼人的記者打交道,她想找個出路逃跑,但是實在是沒有任何出路的。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著另外一個記者大喊:“言氏總裁來了!”
只見從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過來。夢小雅循聲看去,不錯那正是言天錦的車子。
*
眼見著記者麼就要把車前面的路圍住了,秦火微微一皺眉。
他們可不打算從車裡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火用手指了指窗外:“主子你看,夢小姐在那邊。”
言天錦尋聲看去,只見在人頭攢動中,夢小雅的俏麗身影依稀可見,她顯得很無助的站在那裡。
他往旁邊一看,不由得眼睛微微一瞇。他看到唐天澤就在夢小雅的旁邊。
與此同時唐天澤似乎像挑釁一樣,雖然看不清車裡的人,但他依舊對著車的位置微微一笑。
然後低頭對夢小雅說:“夢小姐,不要怕,你抓緊我。我?guī)愠鋈ァ!?
說著,他伸出手輕輕的將夢小雅的腰一攬,然後空出一隻手分撥著周圍的記者。
此刻記者們也不閒著,飛快的按動著快門,的確這樣的俊男美女式的搭配非常的引人注目和養(yǎng)眼。
雖然沒有拍到什麼她與言天錦在庭外擦出的火花,但這也算是今天的一個亮點了。
言天錦此刻的手緊緊的攥著,冰冷的眸子中射出一絲的殺氣。
臉上的每一塊肌肉繃得緊緊的。
他當然知道唐天澤這是在向他挑釁,此刻他恨不得打開門一拳把唐天澤打倒在地。
“主子,稍安勿躁。先讓這小子在這裡猖狂一會,一會咱們在庭上把他打個落花流水。”
秦火就怕是主子此刻衝動,惹出像上次的事情出來,那樣只會把自己推向被動的邊緣。
言天錦怎麼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他容不得別人碰夢小雅,尤其是唐天澤。
秦火見主子並沒有採取什麼過激的行動,他暗自輸了一口氣,然後打著喇叭,車子緩緩的穿過人羣,開進了法院裡。
秦火把車子在停車場剛一挺好,就見歐陽律師也開車趕到了,以及秦火派人已經(jīng)把柳江和黃寺帶了過來。
秦火一看人都到齊了,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他今天在趕往法院的路上,一直都在擔心兩個證人能不能安全的送到。
就怕出現(xiàn)什麼類似於劫車的事情出來。
現(xiàn)在總算見到都平安的來到了法院。
在他們的不遠處,夢小雅和唐天澤則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夢小雅也是頭一次看到,言天錦今天的陣容的確是強大。
“夢小姐,你怎麼了?”唐天澤看出夢小雅此刻顯得有些緊張,但是他對言天錦今天的陣容卻顯得很輕鬆。
夢小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擡頭對唐天澤微微一笑:“沒事的,沒想到那邊會有這麼強大的陣容。”
“呵呵,夢小姐你不用擔心。我相信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力挽狂瀾的。人多有什麼用,這又不是打羣架。放輕鬆點。”唐天澤這一番輕描淡寫的言辭倒也讓夢小雅頓感輕鬆不少。
過了一會,兩隊人終於在即將進入法院大廳的門口碰面了。
秦火瞪了唐天澤一眼,然後又對夢小雅微微一點頭。
言天錦此刻也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只是用他那本就冰冷的眼神看了唐天澤和夢小雅一眼。
唐天澤卻只是微微一笑,像是老友重逢般的說:“言總,真沒有想到,在上次野外露營一別,咱家今天會是在這裡相遇。今天你帶的人可真不少,可是有什麼用呢?王牌始終還是在我的手裡。”
他說到這裡,不由得眼神往夢小雅的方向瞟了一下。
言天錦當然明白唐天澤意有所指,他那緊繃的臉上這時候卻很意外的也迴應(yīng)一冷笑:“哼哼,那就要看我手裡這三張牌有多大的威力了。”
“呵呵,言總,似乎是你算錯了,現(xiàn)在看來只有兩張了。”
言天錦眉頭微微一挑。其實他也發(fā)現(xiàn)了,在柳江和黃寺來了到現(xiàn)在,始終沒有見到菲兒的影子。
秦火這時候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主子請放心,菲兒小姐正在路上,很快就會來的。”
言天錦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唐天澤說:“沒關(guān)係,不管三張兩張,都可以讓你今天一敗塗地。”
說完這句話,言天錦轉(zhuǎn)身帶著秦火和歐陽律師他們走向休息室。
很快的,兩班人馬在休息室裡稍作整頓之後,步入法庭。
一走近法庭,夢小雅頓時就覺得心裡稍微有些緊張了。
雖然自從接了Noton的這單案子之後,自己就不止一次想象自己在法庭上的情景,而且告訴自己在哪裡不用緊張。
但是真正的到了實地,還是和想象中是不同的,與上次不同,這次是她唱主角兒。
她頭一次感到一個人的命運就在這一刻被自己緊緊的握在手裡。
“夢小姐,你放心吧,相信自己的實力,我也相信你能最終給我洗脫冤情的。做做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一點。”唐天澤在一旁的鼓勵,加以充分信任的微笑,讓夢小雅倍增信心。
夢小雅點了點頭,深呼吸之後的確自己感到輕鬆了不少,她將準備的材料都放在了被告席的桌子上。
這時候就見法官出來了。
就在將要宣佈開庭的時候,一個女人急匆匆的推開法庭大門跑了進來。
由於她太著急了,頭髮有些凌亂,而且還氣喘吁吁的。
她對著法官很歉意的微微一笑,然後又看了言天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