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大門,會客廳立即暗了下來,寧長安有一瞬間不適應(yīng),伸手扶在就近的椅子上。
蕭葉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知道他在馬上搖搖晃晃近兩個時辰,身體不適應(yīng),於是伸手扶他,問道:“想要跟我算賬嗎?”
沒什麼好怕的,搶了就是搶了,現(xiàn)在回到青州了,他想算賬,那就隨他的意,反正,她的小命是不會沒的,要不然在磐石鎮(zhèn)的時候,他就不會讓土狼去救她了。
“這裡太暗。”寧長安是真的覺著難受,扶著額頭,聲音都變了。
廢話,大白天的,會客廳裡又沒點(diǎn)燈,關(guān)上門當(dāng)然暗了。
扶著他的手臂往暗室走,撩起門簾,微弱的光亮出現(xiàn)在眼前,正是前幾日審訊南宮勝的地方。
其實(shí)這裡叫是叫暗室,也不是專門審訊犯人的地方,老蕭留出這麼一間屋子,原本是想讓大帥接待那些不能直接在衆(zhòng)人面前露臉的客人。
屋子裡沒有窗,一盞長明燈放在上首倚靠牆壁的櫃子上,琉璃罩子罩著,以防不測。
蕭葉扶著寧長安在上座坐下,瞥了一眼放在中間位置的四方桌,南宮勝那把帶毒的匕首被收了去,等會兒得問宋凱要回去,讓飛虎營專門製毒解毒的人研究研究。
“想說什麼就說吧。”挺立在寧長安面前,收回心思,現(xiàn)在她面對的是越國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顯赫身份。
寧長安還沒有喘勻氣呢,聽她這冷傲的語調(diào),心裡不禁一惱,單手扶著椅子扶手上,神情一凜,沉聲問道,“跪下!”十足的太子派頭。
蕭葉倒是沒料到他突然來這一手,想要反駁他,但立刻想到這裡是大帥府,外面站著大帥和她爹,還有接手他安全的宋凱,雙膝叩地,抱拳行軍禮。
“飛虎營校尉蕭葉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嘴裡喊著“千歲”,身子卻挺直了,按照禮節(jié),她是要伏在地上三跪九叩的。
寧長安當(dāng)然知道她能跪下來已經(jīng)不易,想讓她行叩頭禮,除非她有事求他,也不計較,問道,“你可知罪?”
不就是把你強(qiáng)搶回家拜堂成親,還真是記仇的男人。
“蕭葉認(rèn)罰。”
“這般不情不願的語氣,難道你覺得沒有做錯嗎?”
哪裡錯了,看對眼了,搶回家成親而已,只不過,運(yùn)氣不好,你恰好是太子而已。
“太子殿下想咋樣?”蕭葉非常不爽的看著他,“想殺我解氣?還是想打我?guī)紫拢俊?
這個女人真是無可救藥,簡直不把他這個當(dāng)朝太子放在眼裡,說不定,連他父皇都不放眼裡。
算了,家教無方,都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跟他接觸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先忍了。
“看在你捨命相救的份上,我忍了你的強(qiáng)搶,忍了被迫穿上新娘喜服,但是,你要爲(wèi)我辦三件事。”
“好,說。”蕭葉就是知道他不敢殺她,纔有恃無恐的。
“桃花林的事,你家拜堂的事,你給我好好封住你手下的嘴,今後,讓我聽到與這兩件事有關(guān)的一言半語,我會殺了你和飛虎營所有的人。”
真是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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