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看那孩子的臉都被打成什麼樣了。這纔多大啊。調(diào)皮一點不能好好地教嗎?居然使用暴力。”
“天啊,你們看那孩子……手上好像也有傷痕呢。”
聽言。喬桑看了那孩子一眼,果然發(fā)現(xiàn)他手上有好幾道傷痕,小男孩被衆(zhòng)人這麼齊刷刷一看,小小的身子瑟縮了一下,手也縮了回去。將衣角拉下來擋住自己手上的傷痕。
喬桑蹙起眉,看著年輕媽媽:“你還家暴?”
年輕女人哼了一聲:“什麼叫家暴。我的孩子我想怎麼教就怎麼教,關(guān)你們什麼事?輪得到你們來管嗎?”
“是輪不到我們管。不過管教孩子你這樣是不行的,而且你不知道家暴也是犯法的嗎?”
“犯,犯法?”年輕媽媽害怕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什麼意思?犯法是要坐牢的嗎?”
看她害怕的樣子。喬桑點頭:“當(dāng)然!”
“……”年輕媽媽嚇得臉色都白了,再看周圍的人指指點點,隨即起身抱過自己的孩子要往外走。喬桑見狀,剛想上前去攔住她。卻被陸晉深攔住:“別去了。”
“可是……”
“那是別人的孩子,難道你想多管閒事麼?”
“可總不能坐視不理吧?孩子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會……”
“如果那個孩子夠聰明。知道自己的處置。他會努力不去惹他媽媽生氣,這樣也可以少挨一點打。再說了,那個女人這麼膽小,你跟她說了犯法以後,她恐怕以後都不敢動手了。”
“你怎麼知道?”喬桑詫異地看著他,“你敢肯定嗎?”
“那女人本就是個膽小的,她的眼神,和她的動作,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去躲著好幾天不敢出門了。”
“怕我們找她的麻煩?”
陸晉深看了遠處那碎片一眼,勾起脣:“她不是砸碎了你的東西麼?應(yīng)該會怕你找她賠償?shù)摹!?
說到東西,喬桑臉色一變,她買的擺件!
思及此,喬桑轉(zhuǎn)身趕緊走回去,陸晉深見狀,瞟了那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莊耀白一眼。眼中掠過一抹嘲諷後,他快步跟上了喬桑。
直到人羣散去,莊耀白纔回過神來,眼前的人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他眸中閃過一抹錯愕,四處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喬桑和陸晉深都在收銀臺那邊了,工作人員過來找她們談?wù)撡r償?shù)膯栴}。
工作人員爲(wèi)難地看著面前這兩個俊男美女,對方一看也是挺有錢的人,賠個東西應(yīng)該不難吧。
“兩位,打碎的東西都要自己賠償?shù)摹!?
喬桑眼神淡淡,“我知道,我會賠償?shù)摹!?
說著,她已經(jīng)拿出了錢包,準(zhǔn)備去付錢了。
站在她身邊的陸晉深沒有動作,只是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那邊衝過來的莊耀白卻猛地喊道:“打碎的東西多少錢,我替她雙倍賠償給你們。”
說著,莊耀白摸出自己的錢包,抽了張卡就朝工作人員遞了過去,這大手筆讓所有人側(cè)目,圍觀的一衆(zhòng)女生看著喬桑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羨慕。
原本有一個俊美的男人陪在她身邊就已經(jīng)夠讓她們眼紅了,這突然又來了一個,而且不問緣由,就直接給錢了。
真的是好大方的男人。
工作人員也直接去拿他的銀行卡,畢竟在她眼中,覺得男人替女人花錢天經(jīng)地義,特別是在追求一個女人的時候。
卻不想有一雙手比他更快,接過了那張卡。
是陸晉深,他神色冷漠地將卡抽到了自己的手中,衆(zhòng)人皆是一愣,陸晉深拿著那張卡在手中把玩打量,之後勾起脣:“莊少爺好大方,不過我這個下屬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這樣對她呢。”
聽言,喬桑回神點了點頭。“莊耀白,謝謝你,不過我打碎的東西我自己來賠償。”
說完,她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卡遞給工作人員:“刷我自己的,謝謝。”
工作人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這幾個人一眼,抽過了喬桑的卡就去刷錢了,陸晉深將卡片還給莊耀白,莊耀白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狐疑地看了陸晉深一眼,他就站在喬桑的身側(cè),一個高大俊美,一個安靜美麗,如一對壁人。
心裡莫名有些煩躁,莊耀白便瞇起眼睛開了口:“陸總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居然跑到了超市來?”
“過來買點東西。”陸晉深神色淡淡地開口。
“哦?買什麼?”莊耀白追問到底。
陸晉深冷漠的眼神朝他射過來,勾脣:“那莊少爺又是來超市買什麼的?”
這句話把莊耀白噎得一句話都答不出來。
“看來我們一樣,都沒有找到要買的東西。”關(guān)鍵時刻,陸晉深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莊耀白立馬笑著接道:“是啊是啊。”
他們二人的對話讓喬桑不解地瞇起眼睛:“你們來買什麼的?”
陸晉深和莊耀白麪面相覷了一眼,沒有答話。
喬桑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付完錢以後,服務(wù)員將她的其他東西打包好遞過來,莊耀白飛快地伸手搶了過去:“我替你拎著吧。”
“……”喬桑下意識地瞄了陸晉深一眼,他的側(cè)臉依舊筆挺,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去的路上,陸晉深和莊耀白一左一右地走在她身邊,雖然都保持著距離,但這樣的感覺還是讓人不好受。
碰到的路人都會忍不住回頭朝她們行注目禮,畢竟兩大帥哥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難免引人注目。
想到這裡,喬桑覺得還是遠離他們比較好。
“對了,那個……”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超市?”喬桑的話被陸晉深冷漠的話語打斷。
聽言,喬桑一怔,她都差點忘了陸晉深就住在這附近,他……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搬過來了,他會不會以爲(wèi)自己是故意的?
“陸總,你不會連喬桑住在這裡都不知道吧?”
然而沒等她回答,走在右側(cè)莊耀白就開口說道。
聽言,陸晉深神色一冽,“住在這裡?”
說起這個,莊耀白便道:“對啊,和我在同一個小區(qū)。”
“哦?”陸晉深眸色深了幾分,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們是因爲(wèi)這樣認(rèn)識的?”
也不知爲(wèi)何,莊耀白總覺得從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陸晉深總是對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敵意,可這敵意來自於哪裡他都不清楚,直到現(xiàn)在……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但……又隱隱約約不太敢肯定。
於是打算試他一試:“這個說起來要託陸總的福,之前在陸氏公司認(rèn)識的,後來又在小區(qū)裡碰到,也算是緣份。喬桑,你說是嗎?”
喬桑有些汗顏,這個莊耀白真的是……
“那個,陸總,我……”喬桑轉(zhuǎn)向陸晉深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他墨色的眼眸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喬桑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嚥了回去,再也說不出口。
她解釋什麼呢?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搬到這附近怎麼也不說一聲?也不去我那裡走走?”隔了一會兒,陸晉深反倒勾起脣說道。
莊耀白詫異:“陸總也?”
“簡西花園離這兒就幾分鐘的路程。”
莊耀白臉色一變,是啊,他怎麼差點忘了陸晉深也住在這附近,這會兒他再也得瑟不起來了。
“陸總,喬桑怎麼說都是你的下屬,如果經(jīng)常去你那裡走動的話,估計不太好吧?”莊耀白脫口而出。
“那個……”喬桑尷尬地開口解釋:“陸總除了是我的上司以外,他還是我的舅舅。”
“舅舅?”莊耀白吃驚得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來回看著二人。
陸晉深居然是喬桑的舅舅?
這是多麼驚人的事實!
怪不得陸總會和她走得那麼近,原來如此!
知曉二人關(guān)係的莊耀白感覺心裡那顆大石頭落了地,之前還不明白陸晉深爲(wèi)何會對自己有敵意,現(xiàn)在他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他是喬桑的舅舅,那麼看待自己的目光自然會多一些其他的看法,比方說考究什麼的。
想到這裡,莊耀白一陣欣喜,主動朝陸晉深伸出手:“沒想到你居然是喬桑的舅舅,這還真的是緣份。陸總,今天我們好好認(rèn)識一下。”
陸晉深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勾脣伸手與他同握,然後涼涼地開口:“不是親舅舅。”
“……”莊耀白有些詫異,這又是什麼意思?
喬桑垂著眼簾補了一句:“他是我老公的舅舅、”
一句老公皆讓兩個男人臉色一變,莊耀白都差點忘了喬桑已經(jīng)結(jié)婚的這個事實。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跟二位同行了,改天有機會再見,我先回去了。”
說完,喬桑伸手從莊耀白的手裡接過袋子,然後自己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那抹背影,莊耀白的臉色變得極爲(wèi)難看起來,收回手,“陸總,那我先走了。”
“不送。”陸晉深淡淡地道,然後慢條廝理地將手插回褲兜裡。
他看得出莊耀白的失魂落魄,希望他知道喬桑有老公的這件事情以後,可以知難而退。
他陸晉深看中的女人,不是誰都可以染指的。
想到這裡,陸晉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轉(zhuǎn)身倒回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