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秋水共長天一色 你真可悲!
秋水感覺,自己睡了冗長的一覺,可是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身處的好像是密閉空間,但是卻在移動著,所以應該是車子的后備箱。
秋水試著動一動,身上被繩子綁縛著,掙不開,而且她渾身都疼,估計是之前和狄曼特對打的時候,被摔的骨裂了。
她不知道狄曼特是要把她帶到哪里去,但是她失手被他抓了,就注定了他要用她來威脅莫長天,秋水咬了咬唇,心情有些沉
。
她和莫長天已經再無瓜葛,不管莫長天會不會因為她而被狄曼特威脅,她都不希望因為自己,再牽連莫長天什么!
秋水咬著牙根,縱然全身的肌肉都疼,仍舊忍著,想要試著看能否解開縛著雙手手腕的繩子,但是繩子縛的很緊,如果不借用外力,她怕是很難掙開。
后備箱里很黑,秋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摸索著,看看能不能幸運摸到什么鋒利一點的東西,將手腕的繩子劃開。
但是,她摸索了很久,直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也沒能摸到任何鋒利的東西,就在這時,車子似乎停了。
秋水感覺到有拉動車門的震動和數人跳下車的聲音,猜測這應該是一輛類似于休旅車的多人座車,她閉上眼睛,繼續裝仍在昏迷中,找機會看能不能逃脫。
不大會兒,有人過來打開了后備箱,秋水被抱出后備箱,迎面有風吹來,她微微睜開眼睛,注意到他們應該是把她帶來了一個好像已經廢棄的停車場。
那個將秋水抱出后備箱的男人,抱著秋水走了會兒,就將秋水扔在了地上,地上有砂礫、石塊,硌在身上很疼,秋水卻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佯裝還在昏迷。
她聽到他們在用英語交談,似乎是在談論著待會兒的部署,但是因為離秋水的距離有點遠,又夾裹著風聲,她聽得不是很清楚。
幾分鐘后,交談聲沒了,有人走過來,一把扯起了秋水,好像想帶她去哪里,卻忽然聽到一個女聲,尖銳的喊著:“等等!狄曼特,我想和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秋水聽出,那應該是燕妮莎的聲音。
燕妮莎得到了狄曼特的應允,走過來,從狄曼特手下的手中揪過秋水的衣領,“啪”的一聲,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秋水的臉頰上,下一秒,又一巴掌甩在秋水另一側的臉頰上。
“醒了嗎?”燕妮莎陰惻惻的問道。
秋水緩緩睜開眼睛,勾了勾唇角,唇邊原本有干涸的血漬,這會兒又有鮮紅色流出,蓋住了那干涸的深紅色,“醒了
!”
燕妮莎看著秋水,陰森的冷笑著,一把松開手,秋水又摔了回去,燕妮莎一腳,狠狠的踹在秋水的胸口,“所有人都認為,莫長天那個男人是沒有心的,尤其對女人,所以我當初才會被他當成玩物送人,可是,他卻娶了你,你是他有名有分的妻子,你到底有什么好啊,姐姐?”
燕妮莎的腳在秋水的胸口,來回捻著,秋水忍不住胸口被踩著的壓力,嗆咳著,這個燕妮莎,此刻的模樣,十足十像個瘋子一樣!
“你長的沒有我漂亮啊,你也沒有我身材好,莫長天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呢?哦,我聽說,你已經離開莫門了,是被莫長天踢出莫門的?是不是就算有名有分,他玩膩了,也不會再要你了,啊?”
秋水用可笑可憐的神情望著燕妮莎,有些艱難的道:“你真可悲!”
這句話,惹惱了燕妮莎,她拿開踩在秋水胸口的腳,蹲下身子,又甩了秋水兩巴掌,“我可悲?那么一會兒我倒要看看,你會有多可憐?看到那輛吊車了嗎?他們一會兒會把你吊在上面,三四層樓高,摔下來,你猜你是會死還是會摔殘?姐姐,你要不要再猜猜,莫長天會不會來救你?你的命和那批軍火相比,到底是命值錢,還是軍火值錢呢?”
“很抱歉,我并不在意,到底是我的命值錢,還是軍火值錢!”
“哈哈哈哈!”燕妮莎狂笑著,“不,你在意,你是在害怕,你怕莫長天會選擇軍火,舍棄你!你只是女人啊,你以為莫長天會把你當回事,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泄yu的玩物而已啊!”
秋水卻只是用更加可悲的眼神看著她,燕妮莎討厭那種悲憫的眼神,騰的站起身,對著狄曼特的手下叫道:“把她吊起來,吊的越高越好!”
狄曼特的手下扯起秋水,秋水卻趁勢抓起了地上一顆邊角鋒利的石頭,握在掌心,想要找機會將縛著手腕的繩子磨開。
狄曼特的手下,將秋水綁在了吊車的鉤子上,然后坐進車內,將吊鉤升起來,升到最高,的確足有三四層樓那么高。
秋水懸在半空中,能看到燕妮莎張狂的笑,也能看到狄曼特臉上算計的笑,也許她很可能馬上就要面臨死亡,可是她卻沒有一丁點的恐懼和害怕,她的心里竟然滿滿的都是對莫長天的擔心
。
她希望,莫長天不要來,千萬不要來,因為她看到,她被吊著的這輛吊車的兩側,有兩堆廢棄的車零件,正好是兩個隱蔽點,已經埋伏了兩名槍手!
就算莫長天真的把軍火帶來,要交換她,狄曼特也不會信守承諾,他一定會設伏打死莫長天和莫門的兄弟,然后侵吞那批軍火,她對于狄曼特來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他只是用她,吸引莫長天過來送死而已!
可是,那遠遠開過來的兩輛車,讓秋水的心倏然擰緊成一團。
莫長天,他到底還是過來了!
軍火和她的命在他的心中,她的命比較重要,是么?
看著兩輛車在停車場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的頎長身影,還有一眾她很熟悉的莫門兄弟,秋水的視線最終停留在莫長天的身上,眼眶瞬間蓄滿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
莫長天,你為什么要來?你是想要我欠你的更多么?
莫長天下車,走進停車場,遠遠的就看到被高吊在吊車車鉤上的秋水,深沉墨黑的眼眸狠狠的瞇了起來,垂在身側的大手緊握成拳,狄曼特,這么對待我的女人,今天我一定讓你有命來,沒命回去!
看到莫長天和手下走進停車場,身后跟著數名手下,身旁站著燕妮莎的狄曼特,大聲的拍起了手,“莫,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愛江山不愛美人,看起來,你這是不愛江山愛美人啊!”
莫長天冷哼一聲,冷冽開口:“少廢話!狄曼特,軍火我帶來了,立刻把人給我放下來!”
“莫,我就說,和你做生意最是痛快,你總是這么干脆!”狄曼特臉上似乎還揚著激賞的神情,“可是,我怎么知道,你這兩箱軍火,是真的還是在騙我?”
莫長天勾了勾嘴角,略微回身對項諫吩咐道:“項諫,拿去給他看一下!”
項諫點頭,對身后兩名兄弟眼神示意一下,兩名兄弟立刻拎起一箱軍火,朝著狄曼特的方向走過去,在兩方人馬中間,放下那箱軍火,“啪”的打開了箱蓋子!
木質的箱中,疊放著一把把ak47無影步槍,槍身散發著黑盈盈的寒光
。
狄曼特看著那箱軍火,眼中冒出貪婪的神色,居高臨下的秋水看著一步步走向那箱軍火的狄曼特,舉起手撫了撫頭發,她又看向躲在廢車零件后的兩個槍手,他們已經架起了狙擊槍,應該是狄曼特撫頭的動作,就是信號,讓他們準備好開槍!
秋水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用手中那塊鋒利的石頭磨著綁縛手腕的繩子,終于,繩子“叭”的斷開,她的手恢復了自由。
她被懸吊著的高度不算特別高,但也不算低,她尋找著落地點,確保劃開繩子,掉落下去可以不必因為跌落摔傷反倒給莫長天增添負擔。
秋水一邊狠狠的用石頭劃著繩子,并沒有找到可行的落地點,既然這樣,就只能鋌而走險,用他們做肉墊了!
縛在身上繩子應聲而斷,秋水一手緊緊的攥住繩子,往下滑落,用力一蕩,繩子借助慣性,將秋水朝狄曼特和燕妮莎的方向蕩了過去,秋水看準時機,大喊一聲,“長天,注意廢車零件后面,有埋伏!”
秋水話落,已經一把撲倒了燕妮莎,將燕妮莎狠狠的壓覆在身下,她迅速起身,飛腿朝狄曼特踹了過去……
秋水的一聲提醒,莫長天和項諫及莫門兄弟,頓時有了防備,立刻尋找隱蔽點,掏槍還擊!
頓時,廢棄停車場里,槍聲四起……
秋水縱然找到機會偷襲了狄曼特,但是她到底不是狄曼特的對手,很快就被狄曼特壓在身下,狠狠的掐著她的脖頸,“臭女人,都是因為你,壞我好事,你去死吧!”
秋水兩手和兩腿反抗的踢著踹著,可使出的力氣卻完全沒有用處,她的臉色已經通紅,似乎很快就要呼吸不了,這時,一槍‘砰’的打在了狄曼特的肩膀,鮮血飛濺,狄曼特的手驀然放松,秋水趁勢一腳將狄曼特踢遠。
秋水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偏頭看到狄曼特爬了起來,從身旁已經倒下的手下手中拿起一把槍,對準前方,食指扣動扳機,秋水頓覺不妙,用所剩不多的力氣撐起身子順著狄曼特的槍口方向看去,才發現莫長天正借著項諫的掩護,朝這邊沖過來救她……
不,不要
!
秋水眼眶紅了,淚水彌漫,莫長天不能有事,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她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朝莫長天的方向狂奔,和飛出槍口的子彈比速度,幾乎是電光火石間,秋水已經撲向了莫長天,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莫長天,那兩枚從槍口射出的子彈,接連穿入秋水的脊背!
“唔……”秋水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跌落下去。
莫長天抱住秋水緩緩跌落的身子,猩紅了眼睛,厲喝:“不要!馳秋水!啊——”
手中的槍對準狄曼特,“砰砰砰砰”數響,只見狄曼特胸口中了數槍,口中噴出血來,手中握著的槍也飛了出去,‘咣’的倒在地上,斷了氣!
莫長天殺紅了眼,一手抱著秋水,一手拿著槍,狠狠的射擊,每一槍,都命中狄曼特那些殘余的手下!
終于,所有狄曼特的手下和狄曼特自己,都去見了上帝,莫長天‘砰’的跪在地上,抱著秋水,大手不斷的抹掉她口中涌出的鮮血,“馳秋水,我他/媽什么時候允許你再給我擋一次槍了,我他媽什么時候讓了,啊?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秋水緩緩的,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莫長天含著眼淚的眼眶,虛弱的抬起手臂,似乎是想要去觸碰他的臉頰,可是她沒有力氣了……
這時,項諫和其他莫門的兄弟都圍了上來,神情沉重的看著被莫少抱在懷中,胸口中了兩槍,血已經染紅整個胸膛的嫂子,淚光閃爍。
“長,長天,我,這次,我終于……終于再也不欠,欠你了……”秋水一邊吐著血,一邊艱難的說著,“我,我們可能要,要說再,再見了……”
“馳秋水,你要是敢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會!”莫長天已經哭的像個孩子……
“長,長天……我,我其實很,很愛你……”秋水說完,閉上了眼睛。
“開車,去醫院!馳秋水,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休想死,休想!”莫長天抱起秋水,往車子處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