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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遠低了眼,沒有反駁,心裡卻是泛起了一抹難言的酸澀。
時間並非治癒傷痛的良藥,她曾經以爲,他們也許不會再見,即使再見,他忘了她,她便也可以用毫無波瀾的心境待他,就算不是朋友,也可如同初見一般平靜地以禮相待,抑或,形同陌路,哪一樣都好,只是不要像現在這種情況——兩個月不見,再看到,依舊抑制不住心裡悸動,越悸動,越心痛,卻再不敢靠近,也沒有辦法靠近。
她低下頭,掩住眼底那層滿的就快溢出的悲傷。如果這是她應爲自己犯下的錯誤所做的彌補,那麼,她心甘情願承受。即使,他再也不會愛上自己,她也會義無反顧地愛他,默默地愛他。兩個人的愛情,本就不需要去考慮太多的外在因素,這一點,她明白的太晚,而他,也早已不在原地等她。有的時候,一轉身,往往便是天涯之遠。
林念遠,不能悲傷,不能難過,因爲他不再愛你了。
她咬了咬脣,在心裡對自己默默說道,脣邊卻揚起一抹無力的微笑。
可悲的卻是,你還依舊愛他。
“呵呵,念遠啊,咱不理他,他這人最近一直都陰陽怪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來,這是這次的合同書,還有這個,是拍攝計劃,你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咱們一會兒就開拍。”李德邊說邊遞了兩份資料過來,又暗暗對顧傾雲投了個不贊同的眼色,顧某人正低頭喝茶,名正言順地忽略。
“這麼快?”念遠有些詫異。都不需要準備工作的嗎?她上次拍蘭湖金地代言人廣告時又是比賽又是試鏡的,可是繁瑣的很。
“爲什麼?”她不由問道。
“哈哈,沒事,是有人指明要你拍,不需要試鏡的。”
“指明?”念遠不解地看向李德。她並非專業模特,更不認識什麼贊助商,怎麼可能會這麼幸運呢?
李德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失言,如今見念遠有所懷疑,他一時心虛,只好求助地看向不遠處坐在沙發裡悠閒地喝茶的某顧。
收到李德哀怨的求助目光,顧傾雲先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未幾,見李大攝像師貌似急了,怕是要跳牆,這纔不緊不慢地放下水杯,又輕輕一笑,三分諷刺七分淡漠地說道:“林小姐難道忘了嗎?上次你拍了蘭湖金地的宣傳廣告,影響可是很大呢。所以,有一兩個慕名而來要求你拍廣告的贊助商,也是很正常的。”
林念遠聞言先是一怔,之後,心底剛升起的溫暖便隨著他這句話一點點冰凍了。
她還以爲,那個廣告贊助商會是他。呵,她竟會這樣以爲,什麼時候,也學會不切實際地幻想了呢?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謝謝。”
林念遠真誠地對他表達了謝意,認真地看起資料來。
當目光看到合同中間註明的千元酬金時,又有一瞬間的錯愕。
這……是不是太多了,畢竟,對她這個不專業的模特來說,拍廣告跟拍平面照沒什麼不同。何況這次也沒什麼比賽啊、選秀啊什麼的,酬勞太多的話,會讓她有無功受祿的感覺,實在不安生。還是說,廣告界的酬勞都這麼豐富?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顧總裁又狀似不經意地發話了:“怎麼?林小姐最近很需要錢嗎?”
……
一陣沉默,最後,念遠還是決定如實回答。
“是,我很需要。”
“之前,我沒有給過你嗎?”
“什麼?”念遠有些不明所以,卻又轉瞬明白了他的所指。愣了愣,臉色有些蒼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錯,他確實是資助過自己獎學金的,還有之前的那些衣服,一直都還沒機會還給他,這,算不算是給過自己錢呢。可是,若是承認了,他會不會誤解,以爲是因另一種原因而給過呢?
見她臉色泛白,顧傾雲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雲淡風輕地咄咄逼人:“怎麼?給過還是沒給過,這很難說嗎?既然是情人,經濟交易不是很正常的嗎?”
驀地擡起頭,念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對面依舊風度翩翩優雅喝茶的男子,心裡的錯愕在對上顧傾雲那雙淡漠異常的眸子時瞬間凝成無以復加的悲傷。
他在說什麼?情人,交易?!他把她當成了什麼!!竟然以爲她是那種爲了錢纔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嗎?
她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指頭,手中的資料發出一陣嚓嚓的聲音,像是這世間最悲傷卻又最無法言語的委屈。
顧傾雲微瞇了眸,視線冷凝地掃過她因過於用力而泛白的指節,未幾,脣間一動,似乎發出一抹無聲的嗤笑。
“我,我是有收過你的錢,但那不是你想的那樣。”
念遠聽到有聲音從自己微微顫抖的脣瓣間摩挲出來,像是淺薄無力的辯解,說出來,只會讓他更加不恥吧!
果不其然,顧傾雲微微冷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過是隨口說說,送出去的東西,我也是不屑再收回的。”
說完,他突然放下水杯走到她身邊,停下,微微俯低了身子,
念遠一驚,猝不及防地擡起頭,差點撞上他雕塑般堅挺的鼻樑,四目相對時,她眼中從剛纔起就一直強忍的淚光徹徹底底被瞧了個清楚。
這樣近的距離,讓她緊張到甚至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做什麼,只依稀地聞到,他的身上,似乎還是那種淡淡的薄荷香,那種曾經給過她安全感的味道。
可是,下一秒,他說出的話,非但沒有讓她覺察到半絲溫暖,卻更如魔咒般毫不留情地將她打進了數九寒天。
“林小姐,如果你真的很缺錢,倒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做回我的女朋友。”
林念遠像被潑了盆冷水一般,直直地僵坐在沙發上,如果前一刻還期待是自己想錯了的話,那麼此時,她可以確定,他確實是在嘲笑自己。因爲,這般近的距離,在顧傾雲的眼裡,她清楚地看到了冷漠與不屑。
只有冷漠,只有不屑。
《》是作者“支枕聽風”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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